“我爹仔细询问过那个郎中,郎中说,一般的堕胎药,服下去之后,不会使人立即小产,都需要个三五日的时间,才会使孕妇小产。”
房俊捏着拳头,脸色阴沉的看着李世民。
“这一路,我大哥跟大嫂一直被关在一起。”
“要不是母妃帮忙,昨天从大理寺接回了我大嫂,此刻,估计我大嫂已经死在了大理寺中,死在了我大哥的面前。”
“这帮人,何其歹毒!”杨妃也被气的脸色发青。
房俊叹了口气说道,“我大嫂知道自己孩子没了,已经哭了一整天了,不但一天没吃东西,连药也不喝。”
“我娘在家,哭的眼睛都肿了。”
“我娘也有身孕,我跟我爹又不方便去安慰我大嫂,所以我就进宫来了。”
“我就跟德安还有长乐比较熟,我就想着,能不能接她们谁去我家住两天,帮我安慰安慰我大嫂。”
“我大哥的牢狱之灾,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他的孩子已经没了,要是我大嫂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我大哥了。”
不等李世民说话,杨妃便开口道。
“俊儿你别急,母妃这就让人去把宁儿叫来,这几天,就让宁儿和恪儿住在你家。”
德安跟房俊本就有婚约,而且,有李恪陪同,兄妹俩在房府住几日,即便这事被传出去,也不会招来什么闲言闲语。
杨妃也是个急性子,说完话,起身就出去叫人去了。
杨妃没让贤灵宫的宫女去叫德安,而是亲自去了趟凤阳阁。
“宁儿~!”
“母妃?您怎么来了?”
李世民去了贤灵宫,所以她才回的凤阳阁。
这几年,杨妃跟李世民独处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多,她回凤阳阁,就是为了让杨妃和李世民有个独处的空间,这怎么她才刚回来没一会儿的功夫,母妃就追来了凤阳阁?
“宁儿,你收拾一下,这几天你随俊儿去房府居住。”
“我?跟俊哥去房府住?”德安的脸腾一下红了,“母妃,我我。。。”
杨妃赶忙跟德安解释,把张姝媛的情况跟德安介绍了一遍。
“宁儿,你记住,去了房府,不管在谁的面前,你都不能耍公主脾气,知不知道?”杨妃叮嘱道,“俊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在你父皇面前都不曾低头,你要是在俊儿面前耍公主脾气,只会惹俊儿生厌。”
“想拴住俊儿的心思,你就要表现出自己不可替代的一面。”
“记住母妃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宁儿记住了!”德安用力的点着头。
德安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带着个贴身的侍女,便跟着杨妃回到了贤灵宫。
“俊儿,你现在就带宁儿先回去吧,恪儿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晚些让他自己去你家找你。”
杨妃直接把德安的手,塞给了房俊。
房俊本来就着急,跟李世民和杨妃打了招呼,拉着德安就跑出了贤灵宫。
离开贤灵宫,房俊有些犯难了。
房俊着急,他是骑着马来的宫里。
骑马这个事,他房俊虽然会,但骑术真是挺一般的。
两人共乘一骑,房俊根本就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德安一见房俊是骑马来的,马上让贴身的侍女也去牵了两匹马回来。
让房俊惊讶的是,德安的骑术,一点都不比房俊差,从上下马的熟练度来看,德安的骑术可能比房俊还要好一些!
三匹马,在长安城中疾驰,很快便回到了房府。
下了马后,房俊发现德安的小脸都已经冻的有些发红了。
“平时宁儿也总骑马,不碍事~!”
到了房府,德安先去给老房跟卢氏见了礼,随后一个人去了张姝媛的寝室。
“俊儿,你怎么将德安公主给带回了府中?”
房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基本的礼节还是要守的,两人虽有婚约,可毕竟德安还没过门,房俊把德安给接来府上,有失礼法。
“放心吧爹,陛下和杨妃都同意了。”
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卢氏最伤心,加上她也有身孕,让她去安慰张姝媛,那还不越安慰她越伤心?
别大嫂没安慰好,老娘在倒下了,那特么房府啥也不用干了。
家里除了卢氏,剩下的女眷都是下人,根本就不适合安慰张姝媛。
这也是没办法了,房俊才去找的李世民借闺女。
“大哥的事,你也别着急,我心里有计较。”房俊顿了顿说道,“一个月之内,我一定把大哥也从大理寺中捞出来。”
捞房遗直这事,其实也没有多复杂。
只要房俊能向李世民证明,房遗直所谓的参与谋逆,是被人陷害的,这就足够了。
到时候,房俊有把握说服李世民,让房遗直先回府。
难办的是,证明了房遗直是被诬陷的后,怎么能让李世民追究范阳卢氏的责任。
面对范阳卢氏这种世家门阀,李世民现在也未必有勇气跟他们硬刚。
老房长叹了口气,“别的爹倒不那么担心,就是你大嫂肚里的孩子没了,这事,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大哥说。。。”
张姝媛怀孕以后,房遗直都恨不得把媳妇给含在嘴里。
房俊去见房遗直的时候,房遗直伤的那么重,问的第一句话,都是张姝媛。
房遗直要是知道他的孩子没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大哥了。”房俊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等我把大哥从大理寺里接出来的,我跟大哥说这件事。”
这一连串的祸事,本就是由他房俊而起,该他面对的,他总要去面对。
“妹婿~!”
李恪一身的酒气,摇摇晃晃的进了院子。
一见老房也在,李恪赶忙朝着老房躬了躬身,“李恪见过房伯伯。”
老房起身回了一礼,“蜀王殿下,有礼了。”
李恪伸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封锦布,锦布外系着布绳,布绳的打结处还印着火漆。
“妹婿,你的信!”
“我的信?”房俊疑惑的接过了那封锦布,“谁给我的信?”
李恪摇了摇头,“不认识,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个酒楼的小厮。。。那小厮几乎跟我一同到的房府,他说有人命他来给妹婿你送一封信,我刚好过来找你,就顺手从门房下人那帮你把信拿来了。”
房俊皱着眉头,将信展开。
信上只有一行字。
“交出配方,万事皆休,如若不然,房府满门,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