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立政殿。
“喜讯。。。喜讯呐陛下。。。”
王德一边喊着,一边小跑着进了立政殿。
立政殿里只有李世民跟长孙皇后两人,两人正在谈论长乐和长孙冲的事,谈话就这么被王德给打断了。
“陛下,喜讯!喜讯!”
王德一直跑到了李世民的身前,才停下脚步。
躬身给长孙皇后见礼后,方才惊喜的开口。
“陛下,东突厥的事已经办妥了,小房大人刚刚派人去了户部,户部在一张五十万贯钱的空单据上加盖了印玺!”
“好小子!”李世民激动的猛拍了两下自己的大腿。
空单据的内情,李世民是知道的。
房俊拿多少钱的单据去户部,就说明房俊卖了多少钱的东西给东突厥人。
五十万贯钱的空单据,这说明,马尔克几人从房俊手里拿走了五十万贯钱的货物。
老房谈好的二十二万贯钱,在这个基础上,房俊又卖了二十八万贯钱的货给东突厥人。
按照房俊之前跟他李世民说的,这五十万贯钱的货,成本估计连八万贯都用不上,也就是说,东突厥人从房俊手里拿走了五十万贯的货,房俊至少赚了东突厥人二十万贯钱!
东突厥这件事,本来是要往外掏钱的,可在房俊的一顿运作之下,大唐不但一分钱没往外掏,反而从东突厥人兜里赚回来了二十多万贯钱,什么是人才?这就是人才啊!
不,用人才这两个字来形容房俊已经显得有些单薄了,房俊之才,堪称栋梁!
“去,叫尚食局准备酒宴,让朕的贤婿进宫,朕今日高兴,要与这小子畅饮一番!”
东突厥的事解决了,等于是去了李世民的一块心病,虽然只是暂时解决了,但这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王德笑着躬身,“陛下,此时东突厥的马车已经停在了房府门外,在忙着搬运货物呢,小房大人怕是要忙完了东突厥的事才能进宫。”
房俊虽被赐婚,但却并未与德安公主完婚,此时李世民便称房俊贤婿,足以看出李世民对房俊的欣赏和看重!
“二郎,房俊之功,当重赏!”
李世民笑着看向长孙皇后,“观音婢以为,当如何赏赐房俊?”
长孙皇后想了一下说道,“二郎虽已赐婚,将德安下嫁到房府之中,但房俊终究是家中次子,家中的爵位是要长子方可袭承的,德安乃是皇家血脉,日后德安为房家开枝散叶,其子嗣不能连个能袭承的爵位都没有。”
“依臣妾看,借着这次机会,授以房俊爵位吧!”
王德在一旁听的暗自心惊。
大唐封爵的人虽然有,但却不多,年少封爵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最重要的是,大唐以军功为贵,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爵位是跟军功毫无关系的!
长孙皇后这一开口,等于是在封爵这条路上以房俊立起了一道里程碑啊。
“还是观音婢思虑周详!”李世民满脸的感叹,“房俊之能,大唐之幸,大唐之幸矣!”
长孙皇后低声询问,“二郎,既然东突厥的事已经结束了,那长乐跟冲儿的婚事。。。”
李世民看着长孙皇后笑了笑,“长乐和冲儿的婚事,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
长孙皇后连忙起身行礼,“臣妾替冲儿谢过陛下~!”
。。。。。。。
另一边,房府。
书房。
“40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牛500头。。。羊2000只。。。”老房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感觉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你连坑带骗的,一分钱不收,弄这么多牲畜回来作甚?”
40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这确实是好东西,弄回来也不愁没销路。
可你这500头牛,2000只羊,弄回来干啥呀?
这么多牲畜,你放哪儿啊?就算是养着,你是不是也得有地方,有专人饲养它们啊?
羊还好说,嫌麻烦,回头都弄死吃肉就行了。
可牛不一样啊,在大唐,每一头牛那都是需要备案的,有专人做统计,定期还有人要去检查的,别看他老房是位居国公,即便是他老房家里的牛,那也不能例外啊。
这买卖做的,自家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赚头啊!
“还有,这些牛羊马匹还没送来呢,你就把五十万贯的货都放给那帮东突厥人了?”
“爹,我又不傻,货钱我还没收呢,怎么可能先把货放出去?”房俊有些无语的看着老房,“今天只放出去了马尔克那二十二万贯钱的货,剩下的二十八万贯钱的货,是那个商人扎河的,他的货,要等他把牛羊马匹都送来之后才能取走。”
马尔克这二十二万贯钱的货,那是签单的货,根本就不会付钱,早晚都得给,早给他们早省心。
“算你还有些脑子!”老房瞪了房俊一眼,又继续问,“酒呢?陛下喝的那个秋露白,你卖给了东突厥人多少?”
房俊嘿嘿的奸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卖给了他们一千坛!”
“什么?!”老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么好的酒,你卖给他们一千坛?”
“那可是连陛下喝了都称赞连连的上等美酒啊,你个败家子,就这么卖给东突厥人一千坛?”
房府的后花园现在每天都在蒸酒,产量虽然不小,可这种酒是通过酒糟的二次加工得来的,李世民已经给下了禁酒令,短时间内根本不允许坊间私自酿酒,没人酿酒,你上哪去弄酒糟?
酒糟都没了,还上哪去加工秋露白啊?
所以,等后花园的秋露白全部加工出来以后,那这酒是喝一点少一点啊,珍贵的不仅是其他酒无法与秋露白相媲美,更重要的是秋露白存量有限啊。
一千坛,说卖就给卖了?
还是卖给东突厥人?
这不是糟蹋好东西吗?
要是老房来做这件事,肯定只卖给东突厥人香皂和洗发水!
“爹,小坛的秋露白,这么大一坛的那个!”房俊一边笑着比划着,一边说道,“爹,你知道我卖给东突厥人多少钱一坛?十两金子一坛!”
“多少?十两金子一坛?”老房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自己这儿子是真敢喊价啊,十两金子一小坛酒,这么贵的酒,东突厥人竟然要了一千坛?
“爹,这酒放在长安城里卖,累死咱们,咱们也不可能卖到十两金子一坛吧?”房俊嘿嘿的笑着,“东突厥人愿意做这个冤大头,愿意花十两金子的价格来买,咱为啥不卖?”
“他们是游牧民族,冬季更是多以酒来驱寒活血,所以,这一千坛酒,他们大概率是要全部带回东突厥的,即便他们想在大唐售卖秋露白,能愿意花十两金子来买这酒的人又有几个呢?”
“这一千坛秋露白就耗费了他们一万两金子,这可就是十万贯钱,剩下那十二万贯钱货物,还要预留出一些回去给他们可汗用,能拿到其他州府售卖换钱的货物必然不多,所以,他们能从我大唐带走的物资也会比之前我们预想的要少很多!”
老房愣了下,“你卖给他们秋露白,为的是这个?”
按照房俊售卖的价格,别说一千坛了,哪怕是东突厥想把房府的秋露白都给包圆了,老房都乐意啊!
老房沉吟了一下,毅然的站起了身,“以我儿的能力,若得以施展,必然会在朝堂上有一番大作为!为父这就进宫,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娶德安公主,若是德安公主进了我们房府,你日后在朝堂之上,必将举步维艰!”
能得如此麒麟之子,老房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想到被赐婚的是德安公主,老房心里就发堵。
自己的儿子若是个昏庸纨绔之辈也就算了,可自己的儿子腹有经世之才,难道真的要因为一个公主而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爹,你管她是德安公主,还是什么其他公主,进了咱房家,就算她是公主,以后也得是房李氏!”房俊撇了撇嘴说道,“再说了,谁规定的我只能娶一个公主?我多娶几个公主回来,谁还敢拿公主跟咱说事啊?”
“你说什么!?”老房愣了老半天,手都有些哆嗦的指着房俊,“你你该不会是惦记上长乐公主了吧?我告诉你,今日午时,长安城各处已经张贴了皇榜,长乐公主被赐婚给了长孙冲!”
“你日后少跟长乐公主走动,免得旁人多说闲话,坏了长乐公主的清誉!”
房俊挠了挠头,“被赐婚给长孙冲了?”
老房一见儿子这么一副表情,认定了房俊在惦记长乐公主,直接抄起了桌上的戒尺,“你个混账东西,老子说话,你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