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死去的让人窒息的回忆开始攻击宋承礼。
宋承礼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了,他叫了一声,然后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宋砚钧看一眼李行简,声音很低:“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行简:“……”
“真的!气病了。”
宋莎莎:“……”
宋莎莎叫宋砚钧:“快叫救护车,不能死在咱家门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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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理确实睡不着觉,但是也不想被人这样的打扰。
他震惊的问电话那头的宋砚钧:“不可能,你没有那个功力,是不是行简骂的?肯定是行简干的,你让她给我接电话。”
宋砚钧把电话交给李行简。
李明理急得不行,低声道:“你是不是疯了?这结婚一天还没过呢,你就把公公给骂晕倒了,往后你名声不要了?”
李行简无所谓道:“和我没关系,都是孙维芳没照顾好,都是老病,是他自己身体不中用,不信你看我骂那个狗,那狗怎么不晕倒。”
李明理道:“你就嘴硬吧,万一他出事了,你刚结婚,这能吉利吗?”
“怎么不吉利呢?我是新人,他要故去,四季轮回,新旧交替,道法自然!这就是自然规律啊,爷爷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我顺应天意,这是大吉之相!”
李明理:“……”
“好了好了知道了。”李明理有些无语,但是只要孙女不内疚就好,他怕孙女在宋家觉得自己惹祸了畏手畏脚的,那这婆家再好也不美了。
看来他多虑了。
李明理现在就怕一件事:“这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不然谁都跟你学,进门就气死一个取大吉之相,那天下就乱了。”
“不能,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人骂晕倒的。”李行简道。
李明理听她语气带着一点得意,他呵斥道:“李行简,我没有夸奖你。”
“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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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宋承礼有些高血压,还有轻微血栓,一般老年人都会有,他稍微年轻化。
但是也不见得会栓住,可也不一定栓不住。
宋莎莎就总结了一下,老了,这次没事。
她就让李行简和宋砚钧回去。
然后通知孙维芳和宋云帆来医院。
孙维芳一来就不依不饶的:“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晕倒呢?”
“宋莎莎,他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把他气晕倒,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宋莎莎根本不接招,只说了一句:“一直好好的就不会晕倒了,说明不好。”
然后就走了。
她叫这两个人来是为了给宋承礼守床的,她是绝对不会照顾宋承礼的。
至于儿子和儿媳妇,人家今天结婚,也不可能照顾宋承礼。
宋承礼照顾孙维芳一辈子,现在轮到孙维芳‘尽孝’了。
但是孙维芳这几个人比谁都聪明。
宋莎莎挨骂也不还口,直接走了,只留下他们几个,他们就知道宋莎莎在打什么算盘了。
最担心的是康春雪,她不断的询问孙维芳:“我爸不会真的有事吧?妈,这是宋莎莎把人送来的,肯定是她气的,若是出了事应该她管吧?您怎么就这么把人放走了呢?”
她是真的怕宋承礼中风偏瘫半身不遂啊。
更有甚者躺在床上动不了,那谁伺候?
本来现在这两个老东西就跟他们一起住,到时候孙维芳还不让她伺候?
想想她都浑身发寒,害怕极了。
孙维芳也害怕。
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总不能送到老干部养老院去,会被人笑话的,她的云帆还在职呢,绝对不能传出他们虐待病人的消息。
但是孙维芳也不想伺候一个病人。
她心想,不然我成全宋承礼吧,跟宋承礼离婚?
可是宋承礼是有工资的,真的离婚了,宋承礼的养老金自己又拿不到。
这可怎么办?
恨得太棘手了。
孙维芳哭的肝肠寸断,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本想回来找宋承礼过好日子的,现在女儿废了,宋承礼也要废,她的未来可怎么办?
“都是宋莎莎那个贱人!”孙维芳一边哭一边道:“宋砚钧也是宋承礼的儿子啊,出了事也有宋砚钧的份,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不然我就告诉他爸说他不孝顺。”
宋砚钧哪里会接不相干人的电话。
他和李行简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的朋友们说要来闹洞房,让他给骂回去了。
他也没骂什么,就是问那些人:“你们是不是不结婚了?若是不结婚了,你们就来,嘿嘿。”
这谁还敢来。
都知道他想媳妇要想疯了。
电话关机,宋砚钧抓过李行简就往卧房里跑。
李行简:“……”
到了床上她用手撑着宋砚钧结实的胸口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查查钱?你有多少红包?”
“???”宋砚钧不解:“我们俩还在乎钱吗?”
“你一个富二代当然不在乎了,我是富一代,我在乎,快拿出红包查一查。”
宋砚钧掐了李行简的脸一下,乖乖去拿他的红包兜子去了。
两个人把红包都倒到床上,李行简还拿了小本本,看完祝福语看是谁给的,然后都记在本子上。
等她记完,床上已经铺满了红的蓝的大票。
李行简找到了一沓子蓝色一百的。
她道:“这个是我爷爷给的诶,你看看,是连号的,这个收起来藏着吧,兴许往后能升值呢。”
她知道李振南和李振北一千块钱两毛和五毛的,都是连号的。
这是李明理的习惯,过年的时候他喜欢去银行给家里的孩子换连号的小面额压岁钱。
因为李振南比较珍惜,不管怎么缺钱都没有花过那些钱,搞得李振北也不好意思花,所以现在两个人藏了不少连号的小面额的老钱。
还有五几年发行的钱呢。
李晨曦之前也有的,但是李晨曦都花掉了。
宋砚钧收好了后回头,看李行简盘膝低头坐在床上摆弄钱,她鼻子小小的鼻尖有点翘,十分娇俏可人。
宋砚钧突然将床单一掀,花花绿绿的票子纷纷扬扬飞了起来,然后飘落到到处都是。
李行简很生气:“我还没查完呢。”
宋砚钧脱掉外套往地下一扔:“现在,我就是无价之宝,你只查我就行了。”
说着抱起李行简就往浴室去,将他心心念念的人抱走。
有些事,宋砚钧都已经想了很多年,根本不需要什么练习和学习,他无师自通的厉害。
关键时刻他还知道拿出套套来。
“之前的那包过期了,这是新的,路易威登又涨价了。”
他让李行简帮他戴上,李行简直接把套套扔了。
虽然很贵,但是哪有他们的孩子珍贵?
她是要趁着年轻生小孩的。
宋砚钧回过神来后懂得了她的意思,忍着胀痛声音沙哑的道:“这可是你做的决定,那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李行简心想我早就知道你的厉害,但是你不知道我其实也很厉害。
原本晴朗的夏季突然暴雨侵袭,闷热一扫而光,从窗口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人舒爽的想要轻哼出声,雨点敲着玻璃,没有关严的缝制中,斜风暴雨从外面贯穿进来,人的声音在风雨中变得脆弱和支离破碎……今晚,注定是个非常美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