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钧根本不在乎那个,美滋滋接到了李行简。
李明理本来以为他这个时候会挺难过的,但是被这个小子提前把人抢走了,他情绪还没上来,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想哭都哭不出来。
只能无奈的看着宋砚钧笑。
主持人这时候要采访下老李:“请问您是新娘的什么人?”
“爷爷!”
“哦,爷爷!”主持人道:“看来爷爷比较心疼我们新娘。”
然后他开始煽情爷爷如何疼爱孙女的画面。
这时候话锋一转道:“不过今天,我们还要再麻烦一下爷爷,给我们新郎新娘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好不好?”
李明理接过话筒说好,然后简单的说了几句祝福语,这些都是之前走过流程的,所以没什么特别的。
最后一句是他临时加的,他道:“我希望行简你,婚前选你所爱,婚后爱你所选,要让自己幸福。”
他又道:“我相信我的行简有这个能力。”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特别笃定,李行简感觉若不是场合不允许,爷爷会说爷爷相信你跟谁都能过好。
最后老头也感觉到了他自己好像一直在夸自己的孙女,没提几句宋砚钧。
他这才笑着说:“我也相信砚钧是好孩子,你们同心协力,生活会越来越红火。”
“祝福你们!”
下面掌声雷动,李行简心里则忍不住笑,她感觉到了,其实爷爷只想夸她,根本不在乎别人家的孩子死活。
李明理要下台,主持人让他留步,说祝福的话留下来了,还要留点珍贵的东西,实实在在祝福一下孩子。
这就是要改口了。
宋莎莎他们都上台来。
先是宋砚钧改口叫了爸,爷爷,姥姥姥爷……
然后才是李行简改口。
两个人一路下去收了厚厚的红包,都放在陈平拿着的红色手提包里。
但是在给钱的过程中,这些钱都展示给客人看了。
所以宋清正和宋承礼一人给了一万零一百。
加一起就是两万多。
看的康春雪嘴巴不自觉撅起来,跟宋云帆哼了声道:“我那时候,你爷你爸你妈加一起就给了两千,现在到人家这里两万,你爷爷和你爸心里就没有你。”
宋云帆其实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是实话实说,康家当时就给了他五百块改口费,总不能让他们家回太多啊。
宋云帆道:“肯定都是爷的钱,谁让你不讨老人欢心。”
“我爷爷挺喜欢我的,但是不喜欢你。”
宋云帆又补了一句。
气的康春雪胃疼,心里骂他傻逼。
这个仪式过后,主持人又帮忙回忆了一些李行简和宋砚钧根本不存在的相处过程。
之后要了一些祝福。
然后就到了父母送祝福的阶段。
婚礼是莎莎姐筹办的,大家要感谢东家,这个祝福当然就是要莎莎姐来送。
按照流程也是,应该莎莎姐上台来演讲。
但是莎莎姐还没站起来,宋承礼大阔步走上了舞台,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
李明理觉得不对劲,低声问宋莎莎:“之前没说砚钧爸也讲话啊。”
宋莎莎眼睛微眯,道:“那就让他说两句吧。”
她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拽词。
宋承礼拿着话筒站在台上,看着高朋满座,心里说不出的嫉妒和气恼,当然还有一点点骄傲,毕竟这是儿子的婚礼,虽然他没花钱,但是钱都是他的女人赚钱的。
这时候他就想起了孙维芳的话,宋莎莎挣钱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他自己的功劳吗?
做生意最难的是什么啊?就是上头查,他不信宋莎莎没用过他的面子。
肯定也是有影响的,不然宋莎莎不可能这么有钱。
下面人一听他们家名字都会给宋莎莎开绿灯的。
这么一想,他顿时有了底气。
道:“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百忙之中来到这里,我代表我的妻子宋莎莎,我的儿子宋砚钧,感谢大家的莅临。”
李可温侧头看一眼宋莎莎,见宋莎莎脸上没什么表情。
心想莫非他们两个离婚不离家?那我方才不是说错话了?
宋莎莎这时候眼睛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已经快要眯成一条线了,眸光幽幽的看着宋承礼,透着十分危险。
宋承礼还在自鸣得意的演讲:“转眼间,顽劣的孩子也长大了,娶妻成家,他能有今天这个样子我倍感欣慰,也算是浪子回头吧,虽然还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但是这孩子已经一直在进步了,这是最难得的……”
总之就是说宋砚钧不听话什么的。
接着又跟李行简说:“要多孝顺公婆,尤其是你婆婆,她生儿育女,操持家事,很不容易,孝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就在这时候,宋莎莎含笑的上台来了。
李行简那边要爆炸的心也平静了下,她觉得莎莎姐来晚了,或者来早了。
不然她要骂人了。
宋莎莎抢过宋承礼的话筒,做了个请下去的动作。
宋承礼还意犹未尽,低声道:“我其实还没说完呢。”
看宋莎莎依然含笑着看着他,但是眼神已经不耐烦了,他这才不甘心的往下走。
他不明白宋莎莎催什么催,他还有不少话呢。
就不让说了。
他是孩子父亲,讲几句怎么了?
再说了,他不是帮着她吗?
他就知道宋莎莎不听话。
宋莎莎等宋承礼坐下去,才拿起话筒笑道:“今天,我想宣布一件家丑,方才让大家见笑了,我想说,砚钧能从小长到大,还长得这么好,是因为他父亲是个傻逼!”
众人哗然,有人忍不住笑。
李明理震惊的看着台上,宋清正的脸色已经青了,深深的低着头。
李可温回过神来捅了捅身边的宋承礼:“四哥,说的是你吧?”
本来十分震惊和气恼的宋承礼被拽的回过头,他怒瞪眼睛:“你是不是有病?”
李可温愣了下,然后道:“我知道了,就是你。”
宋承礼:“……”
宋莎莎那边还在继续,她笑着强调:“对,我儿子的父亲是个傻逼,就是方才上台演讲的那个。”
“我也是傻逼,我若不是傻逼,我不可能找到这个傻逼。”
“你们不知道这个傻逼有多傻逼,他为了养一个野种,还明知道那个野种不是他的,是真的知道不是他的,把我和宋砚钧赶出了家门。”
“我们宋砚钧小时候去看那个傻逼,他总会因为我们宋砚钧成绩比野种好,表现比野种好而打击宋砚钧。”
“宋砚钧当然不服气,傻逼抚养费都没有出过一分,凭什么来命令他让着野种?所以这个傻逼就天天觉得我们砚钧桀骜不驯,不听话。”
“听你麻痹的话,听傻逼的话终究会成为另一个傻逼的!”
宋莎莎是个很好的管理者,非常有演讲天赋,那话筒在她手里就像是为她而生一样。
她在台上踱步道:“是吧,我说的没错吧?宋砚钧绝对是个孝顺听话的好孩子。但是他只听我的话,没有听傻逼的话,所以没有成为另一个傻逼!”
大家都忍不住要笑死了。
宋莎莎这时候看着台下一笑,点着自己的胸口道:“我方才说我也是个傻逼是不对的,因为宋砚钧没有成为另外一个傻逼,我也不是,因为我在发现那个傻逼是个傻逼后我就清醒了,所以早早离开了这个傻逼,我终于和这个傻逼离婚了!”
说到这里,她张开双臂,有种解脱的洒脱。
下面人本来是懵逼的,但是被这个动作和气氛影响,还是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宋承礼的脸色更黑了。
宋莎莎在上面摊摊手控场:“大家鼓的太早了,我还没说完,音响师傅,声音开大一点,今天我要跟大家好好说说这个傻逼……哦,不是,说说我儿子的成长经历。”
毕竟,这是宋砚钧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