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承礼想要跟宋莎莎复婚这件事,宋清正是个行动派,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反对。
虽然这样会对宋莎莎和宋砚钧不公平,但是之前的错误已经造成,就只能将错就错,若是让宋承礼乱来,那这个家就乱了。
说干就干,宋清正知道宋承礼还没滚出去呢,在一个屋檐下,但是他懒得看他,就给宋承礼打电话。
他声音非常严厉道:“宋承礼,你若是敢再离婚,我说打断你的腿是气话,我不可能打断我亲儿子的腿,但是我绝对让你现在就退休,不可能让你在城里待着,你只能滚回老家。”
“我觉得莎莎也不会白白养你吧?你自己看着办。”
“爸,爸!”
宋承礼接完电话顿时就蔫巴了。
若是父亲说打断他的腿还有余地,现在余地都没有了。
父亲怎么能这样?
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父亲怎么还控制他,甚至还要控制他的婚姻,这真的太过分了。
看宋承礼坐在床边手机握在手里,眸子阴沉的看着前方,满脸血的孙维芳不知道老爷子跟宋承礼说了什么。
但是她一定要保住在宋家的地位,她抽泣着声音十分委屈的说:“承礼,云帆真的是你的孩子啊,你们可以侮辱我所有,但是你不能不认自己的孩子,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宋承礼慢慢抬起头,突然道:“我们若是不离婚,我死了你也要跟我埋一起吗?”
孙维芳:???
他为什么突然说到了死?
他们埋一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承礼,云帆真的是你的儿子,你不用做傻事啊。”
宋承礼是突然想到死后合坟这件事的。
人生很短暂,再长寿也活不过一百一十岁,但是长眠后的岁月确是极其漫长的,可能一百年,二百年,甚至上千年。
若是人死后真的有灵魂,他还没去投胎前就真的一直要跟孙维芳在一起吗?
今天他说对孙维芳没有兴趣并不全是假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图什么,当时看见孙维芳带着孩子投奔他,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孙维芳说他们没活路了,他就受不了,想让他们母子有个好生活。
因此才和宋莎莎分开。
但是身体上的事情骗不了人,孙维芳再漂亮还能比得过比他们年轻七岁的宋莎莎漂亮吗?
他哪怕脑子做出了选择选择了孙维芳,但是身体想的都是宋莎莎。
所以哪怕跟孙维芳复婚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屈指可数。
之前孙维芳还想再跟他生个孩子,一个是政策不允许,一个是他真的不想。
他突然发现自己就像一个苦行僧,明明不是他不行,为什么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的年华去守护一个自己身体不认可的人。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都能忍,但是死了还要让他面对孙维芳,他不想了。
“我真傻,我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宋承礼在屋子里来回走着,还不断的捶打自己的头,像是发现做错了高考题的考生。
孙维芳又担心自己身体又担心宋承礼提出离婚,但是此时,她是懵的。
她微微张开嘴,茫然不知为何的看着宋承礼:“承礼?承礼你到底怎么了?”
宋承礼:“我真傻的,真的,我就是一个傻瓜,我当时一定是疯了……”
***
李行简是把宋砚钧送走后去找宋莎莎说结婚的事才知道宋承礼找宋莎莎哭诉了一宿这件事的。
宋莎莎道:“他说我若是不接电话,他就还堵我门口,挨打也不怕,真的是个神经病。”
其实站在李行简自己的立场,宋莎莎和宋承礼复婚没有什么不好,公公婆婆都是原装的对于财产之类的,肯定对她和宋砚钧更好。
但是她知道宋莎莎根本不喜欢宋承礼,若是她和宋砚钧勉强,宋莎莎为了孩子说不定真的会复婚,那样她和宋砚钧就是畜生了。
李行简想了想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哈哈,我录音了,我能放过他吗?这都是把柄。”
宋莎莎拿出手机给李行简听。
两个人脑袋碰在一起,都竖起耳朵,就听那边传来宋承礼懊恼的声音:“莎莎,我们有儿子,死了当然要埋在一起,这样对儿孙比较好……反正到时候你都死了,我让砚钧帮我们和……”
“我真的受够了这个水龙头了,她疼就去医院,我也不是医生,一直哭哭啼啼……那么大岁数了哭给谁看?”
“你当时为什么不哭,你若是哭,我怎么会对他们心软?”
“我从来没有不爱你,我就是太心善了,这点你可以问问儿媳妇,她最了解我……”
“莎莎,我用二十七年的身体痛苦为自己当年的错误买了单,你就不能让我在陪在你身边吗?”
“只要你说一声可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回去种地,都给他们……”
李行简:“……”
人家老来俏,他还真的老来叛逆呢。
啥都给人家然后变成穷光蛋和莎莎姐?
李行简抬起头道:“找孙维芳告状吧,让孙维芳管他,顺便还能让孙维芳气一气。”
“估计当年她肯定没少这么气你。”
宋莎莎现在太有钱了,太有钱的好处就是她的心情根本不会因为宋承礼或者孙维芳任何人而波动。
她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爽感,只觉得这件事非常新鲜有意思。
像是看猴戏的局外人。
已经没有代入感了。
宋莎莎摇头道:“没用了,找不到人,孙维芳住院去了。”
“而且我哪有时间跟他们掺和这种事啊,我的日薪有时候能达到三百多万,不好的时候也有十几万进账,你算算我时薪是多少?秒薪呢?”
“有那个时间,估计又赚了一笔钱,谁要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李行简这才想起来,宋清正当时把孙维芳打的不轻。
而且她认为莎莎姐说得对,宋承礼是莎莎姐的沉没成本,不管怎么纠葛都是赔钱的,所以还是不要最好。
李行简喝了一口水后关心的道:“就怕他骚扰你,他打女人,他家暴。”
“能怎么治一治他呢?”
宋莎莎拍了拍李行简的小脑袋瓜道:“先安抚他吧,别耽误你们的婚事。”
宋莎莎又道:“还有孙维芳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你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她肯定要想方设法让你倒霉的,你留意一下,她若是欺负你赶紧找我。”
李行简心想孙维芳还敢找我麻烦?
恐怕孙维芳来不及了,因为她要找孙维芳麻烦啊。
她不是宋莎莎,宋莎莎把他们当屁,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不同,她非常珍惜每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因为弄死一个就少一个了。
她现在手头上的仇人不多了,得好好珍惜着报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