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笑着配合、介绍李行简:“这位小友是我师弟的女儿,生来与别人不同,见不得父母,否则父母都有危险,起初大家都不信,我师弟和弟妹舍不得,不肯送走,一直养在身边,然而没两年,她母亲就去世了。”
“于是家人们全都劝说师弟,师弟这才不舍得的把她送到我们相熟的师姐处抚养。”
李行简嘴角抽了抽,这可不是她让他编的,是刘强自作主张瞎编的。
不过编的还有些匀。
谢韵想了想道:“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这不是林黛玉吗?”
李行简:“……”
刘强:“……”
宋砚钧:“……”
周沅道:“黛玉是不能让亲人看见流泪吧?她这明显是犯刑克。”
刘强怕他们继续问,急忙笑道:“反正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丫头确实自来古怪,她说什么你们不要在意啊。”
原来他是在这等着呢,就怕她得罪她的客人。
李行简笑道:“两位贵客都是万里挑一的富贵命,也不是我说什么就能破坏的啊。”
“比如这位贵人,你看她面方嘴阔,山根高耸,一看就是人上之人,后脑有高山,儿女做高官。”
她斯哈一声:“就是奇怪,贵人到底是如何做到不孕不育,还儿孙满堂的呢?”
“贵人,您明年还能抱一儿子。”
刘强:“……”
宋砚钧:“……”
来了,来了。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一直说好听话。
找挨揍的言论她终于说出来了。
周沅听得脸色微变。
谢韵脾气不好,怒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不孕不育子孙满堂?这是好事?”
李行简一脸无辜道:“为什么不是好事,不用经历生育之苦,还有帮你生儿子。”
“你……”谢韵很护着周沅,拉着周沅站起来就要走。
刘强恨的牙根直痒痒,道:“我给二位善信准备了杏仁糕,这个对身体特别好,你们坐下来尝一尝,这孩子自小缺少管教,我让她滚出去。”
都说了不要得罪他的贵客啊。
早知道这样,应该用胶带封上她的嘴。
刘强语气带着怨气道:“你就知道胡说,快出去吧,你知道贵人情况啊,就乱说。”
李行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道:“女善信的状况我还真的知道,不就是一心求子吗?我能助夫人一臂之力。”
刘强把李行简直接推出去的。
回来后他心中十分忐忑,将李行简骂了个十万八千遍,虽然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这不妨碍他心里骂她。
心中忐忑,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会影响他在别人心中大师的形象。
刘强面带微笑道:“是吧,这丫头就是这么没教养,不然她爹也不会把她送走了,她说的话善信莫要往心里去。”
谢韵抱怨道:“大师,我们来是找你化解坎坷的,可不是来听闲言碎语的,下次再让我看见她,我就砸了你的道观。”
刘强:“……”
“是,是!”刘强道:“她也快要去别的山头了,下次您来她肯定不在。”
反正他只答应帮这一次,可没有下次了。
周沅一直没出声,但是脸色一直没缓和,茶水都没喝。
…………
宋砚钧无语的看着李行简道:“你说话太直了。”
“我若是会拐弯,我就不用求你了,我就是知道我说话直,所以还找了一点遮掩,谁知道他们竟然不信神灵。”李行简也很无奈。
宋砚钧:??
你自己不是都不信,你还要别人信?
宋砚钧问道:“那怎么办?”
李行简摇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的,我已经尽力了。”
说完坐在柴火前给壁炉添火。
然后淡淡道:“不用着急,不成就不成,这都是缘分,而且我觉得不会不成,一个常年求子的人,什么招数都试过了,不在乎多一样。”
而且直接也有直接的好处。
惹人注目。
会让人过目不忘。
周沅明显寒湿困脾,是思虑过重的人。
思属于七情内伤的一种,七情内伤就是喜怒忧思悲恐惊。
对应脏腑就是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
周沅本来是周家最小的女儿,受尽宠爱,就因为婚姻中没孩子,现在变成这样,又忧又思,身体已经被伤的不成样子了。
这种人你说任何一句话他们都要想上好几天的。
怎么可能不来找她呢?
等着吧。
“她肯定会来找我的。”李行简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道:“方才她不过是没反应过来。”
她话音刚落,刘强就来叫李行简:“小祖宗,周善信有话要问你,你说话可给我注意一点。”
宋砚钧挑眉,看一眼李行简。
还真的被她说中了,周沅还真的找来了。
李行简看着刘强道:“你们说轰我出来就轰我出来,说找我就找我?我也不是给你打工的,不去,是她有求于我,不是我求她。”
刘强:???
大姐,你一早来这里装神弄鬼,不就是为了人家吗?
他也不是傻子,他都看出来了好吧。
刘强见宋砚钧都说不动李行简,叹口气道:“行,我去说,人家搭不搭理你我就不管了。”
宋砚钧等人走后问李行简:“你不怕周沅跑了?”
李行简笑道:“能跑的,都不是我的缘分。”
她低声道:“你姿态不拿捏一下,他们就会知道其实我更急了。”
宋砚钧心想:可是本来就你更急啊。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之所以跟中毒一样,肯定是被她拿捏了。
这个丫头会法术。
谢韵觉得那个小道童有些不识抬举:“我没打她大巴掌呢,她还竟然不来?沅姐,我们走吧,别搭理她。”
周沅心想莫非是我误会她了,她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若是故意接近她的人,现在肯定屁颠屁颠就来了。
说真的,她这种地位,总有人想方设法接近她想谋取好处,周沅真的很讨厌那种急功近利的人。
“我去见见她。”周沅慢慢下了台阶。
谢韵皱眉道:“沅姐,这丫头处处透着古怪。”
周沅笑道:“所以我才想见一见她,听说高人都有些古怪的。”
说完,周沅自己也笑了,她这么大年龄,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的一些话引起了兴趣,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