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海宁有些震惊的看着李行简。
这个女同学怎么这么耿直啊。
说耿直是好听的,她是不是缺心眼啊?
她竟然把自己不待见她的事情说出来了。
而且跑到他父母面前骂他,她疯了吗?
养母可是个十分低调的人,一直不准他凭着身份看不起人。
这个死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妈,我……她八天没上学了,我真的把她忘了。”
李行简笑道:“既然都忘了,怎么还知道八天没上学?乔同学,你好像很喜欢撒谎啊,是习惯性撒谎吗?为什么?是你自己喜欢,还是遗传的?”
言外之意,说他家教不怎么好。
“你……”
乔海宁又惊又怒,怎么会有人笑嘻嘻的对自己说这么不客气的话?
他没有惹她啊。
黄静瑶听出了李行简对乔海宁的不客气,微微蹙眉,不过她没有发脾气,捋顺了下包带,声音依然温柔可亲:“这位同学,你跟宁宁是有什么误会吗?你好像对他不太友好。”
李行简道:“黄阿姨,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黄静瑶一愣:“你认识我?”
李行简勾手:“你来了就知道了。”
黄静瑶有些哭笑不得,这女生到底是谁啊?怎么神神秘秘的?
她回头看一眼丈夫乔明生,乔明生还在跟售楼小姐说话,显然更重视这个要写孩子名字的房子,没看他们这边的事。
黄静瑶想了想,还是走向了李行简。
乔海宁并不知道李行简要干什么,眉头拧一起的看着,想说什么,黄静瑶这时候回头道:“若是有什么误会,我帮你们解开,同学之间,还是说开了好。”
乔海宁没有阻止的理由了。
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李行简能跟养母说什么。
李行简不客气的拉着黄静瑶的手到了走廊,开门见山道:“黄阿姨,你的养子乔海宁其实是你丈夫的亲生儿子,是私生子,他为了让你帮忙养儿子,偷走了你刚出生的女儿,他的私生子就荣华富贵,享受高等教育,你的孩子现在还活着,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
混熟了再说?
不可能的,她有话留不到第二天。
她才不管对方信不信,信不信是对方的事,反正她说了。
痛快了。
黄静瑶看着陌生小女孩嘴巴翕和,脑里像是被人扔了个炮仗,轰隆一声,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感觉。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谁?”黄静瑶反应过来后声音颤抖的问道。
她怎么知道自己生过一个孩子死了?
她怎么知道乔海宁是养子?
她说的话简直像天方夜谭,但是诡异的竟然全部都能对上。
这是巧合吗?
这件事对她来说太严重了,她第一次听说,之前从来没人说过这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孩子到底是谁啊?
有没有第一次见面就抛出这么多炸弹的?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啊,这孩子让她感觉,这世上可能有鬼。
李行简笑了,道:“你可以不信,那你自己去查,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了。”
说完挥挥手指着对面:“我是李明理老先生的孙女,不要告诉任何人。”
当然,告诉也没什么,她就是喜欢加这么一句。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打假,交给黄女士自己了。
黄静瑶进门后乔海宁看养母身心不宁,他很好奇,但是倒不至于慌张,毕竟他和李行简没什么交集,他不信李行简还能跟养母说他什么天大的坏话。
“妈,她一定要找你说什么啊?我真的都不认识她,她开学就没来上学,我们老师说她和男人私奔了,不念了。”
黄静瑶皱眉:“是这样吗?”
那个女孩子年轻的脸上,眼神睿智又稳重,像是年轻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怎么可能不念重点学校跟人私奔。
她说她是李明理的孙女,李明理有个孙女她在参加婚礼的时候真的见过,不是这个。
这个行为做事还有点诡异,很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妈,她到底说什么了?”乔海宁真的想不通李行简到底能说什么。
黄静瑶回过神来道:“没说什么,她说你挺好的,就是有些高傲,让我告诉你下,不要看不起同学。”
乔海宁皱眉:“她真的这么说?”
这个女生是不是有病?
自己看不起人是因为有看不起人的资本。
他的亲生父亲能给他想拥有的一切,他为什么要看得起他们那些穷人。
这时候乔明生谈好了价格,叫着黄静瑶道:“你们娘俩说什么呢?交钱吧,之后好去办房产证。”
乔海宁脸上掩饰不住兴奋,拉着黄静瑶的胳膊:“妈,快交钱吧,之后我们再庆祝下。”
庆祝什么?
庆祝他有了一套八十多万的房子?
黄静瑶这么一抬头,突然发现丈夫和养子的笑,竟然一模一样。
其实他们长得不是很像。
丈夫是国字脸,乔海宁脸更小一些,更为秀气。
丈夫是圆溜溜的眼睛,乔海宁的眼睛细长。
但是那种举手投足的神韵就是特别像。
若说是因为领养孩子对养父母的模仿,为什么这孩子跟自己一点不像?却只像乔明生?
李家的孙女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黄静瑶都会联想到自己的丧子之痛,是的,当时他们说那是儿子,没说是女儿啊。
李家小姑娘却说是女儿。
其实是什么她都没看清楚,那时候父母家人全都出差没在家,就那么巧合,是婆婆一家人在身边忙碌着,他们说孩子死了,是个儿子,不让她看,免得看一眼后面的人生过不来。
没有自己人在身边,她当时候还是剖腹产,就真的没看那个他们说死去的孩子。
所以,孩子到底是不是被乔海明他们抱走了扔了?
之前她想都不会想这种事,人间哪有这样恶劣的事情发生?
可是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就在她的心里疯长。
她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怀疑丈夫和养子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