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杨县或者说整个江南西道的主要粮食作物都是水稻,而水稻在我们这里一年可以种到两季甚至三季,不过,一般来说大家都是种的两季。”
“今年气候比较正常,跟往年相差不大,五月中下旬早稻就会成熟,收割后,村民们就得立即耕田、插秧,务必保证在六月中左右将晚稻秧苗插下。”
“因为水稻插下后至少要六十多天才能成熟,七月之前插下,九月中下才能再次收割。
“如果晚了季节,收成就会大减,甚至绝收。而一旦减产、甚至绝收,那这些人的家里,或许有许多就会过不去这个冬天。”
“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工夫,既要完成水稻的收割,又要完成犁田、插秧,事情十分繁忙,所以,才叫双抢!”
清风山上、议事殿内,主持门派具体事务的二师姐周倩,正在解释今天出现的事情。
今天傍晚下工时,在清风山做工的五百余工人,有近四百来找她请假,而理由正是‘双抢’要开始了!
农村里的‘双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隋沐杨都是知道的。
虽然说两个世界的‘双抢’在时间上或许有那么些出入,但考虑到两个世界物种上的巨大差异,这点小事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周倩现在这番话,主要解释的对象是客卿、政教处主任柳清蝉。
现在,清风派的‘权力核心’已经不是以前的五个师兄妹了,小师妹杨落落暂时退出,取而代之的则是政教处主任柳清蝉。
一掌门三长老一主任形成了现在清风派的核心五人团!
柳清蝉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是凭借着手握‘教育’之责以及隋沐杨的‘充分信任’,也得到了周、冷、陆三人的认可。
不过,她毕竟来自神都,没怎么深入农村,对这些农事不熟悉也正常。
今天,她见工人们下工时与平日里颇不一样,一问才知,他们明天都不来了,可是把她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呢?却不想...
“没事儿就好,只是这进度?”柳清蝉不是那种面子观很重的女人,所以也没觉得‘有不懂的事情’就是丢了面子,这时,她想到的反而是工人们的缺工,会不会影响工程进度。
闻言,隋沐杨笑了笑,指着周倩道:“我们的大管家还是很靠谱的,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么段时间,所以早就安排好了。”
“地基、材料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接下来主要就是石师傅的事儿了,老石是靠手艺吃饭的,双抢的事还轮不到他。”
“那是,石师傅只做我们这一单,就比他们种几年田还合算!”陆明也是笑着说道。
闻言,隋沐杨“呵呵”一笑:“那得看他做的我们满意不满意啊!”克扣工资的事儿他干不出来,但要是工程做的质量不行...
好吧,隋沐杨说不下去了...许是自己凶名远播?所以他的掌门别院可以说是石师傅的‘巅峰之作’!
反正,以隋沐杨两世的眼光,他是挑不出半点不满意的。
四人失笑着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掌门对他的院子不满意?搞笑呢!以前掌门的宅,那是宅的清风山。但现在呢?一天不出掌门别院都是等闲。
不过隋沐杨也是无奈...开网店固然是东西摆上去就坐等收钱,但是...既然系统可以开网店,那某音是不是可以当博主?既然要当博主,那是不是要多学习?
所以这两天,他都是宅在卧室刷某音了!
而为了打发儿子不捣蛋,隋沐杨甚至‘破例’给他买了ipad,不过...这东西毕竟太超前了,所以隋沐杨特意交代只他和云灵知道。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半个月,但乖巧懂事的云灵已经彻底得到了隋沐杨的信任。
……
翌日,清风山难得的清静了下来,虽然仍时不时的有‘哐、哐、哐’的拼凑声从各处传来,但相较于以前,却是好多了。
“果然,什么都是靠比的!”隋沐杨‘呵呵’一笑,然后就开始‘国师’上线,给儿子化开药力。
这个世界的武,是武道的武,不是前世的国术、泰拳,所以不存在什么身体没长好,不能修炼,更没有‘拳怕少壮’之说。所以,主流的观念里,修行,是越早越好!
诚然,炼精化气至少也要等‘精足’、‘精满’、‘经脉定型’...
但是,‘精足’、‘精满’、‘经脉定型’都是虚词,说的只是个状态,并没有具体的标准。
比如什么是‘精满’?多少算‘精满’?再比如,‘经脉定型’什么样的经脉才是‘定型’的可以修炼的经脉?而且,定型时经脉又都是一样么?
怎么可能?!人各有异,千人千面...
所以,在各大宗门里的天资优异者(武二代、武三代们)都是从小就开始培养。
故而现在,他一般是白日‘国师’牌、晚上‘邪王’牌,轮流上线,辅助果果浸泡药浴!
药浴是出自探花郎的无敌宝鉴,而国师、邪王,也都在隋沐杨的监督下,开始勤修易筋经!
儿子虽然是隋沐杨最殷切的希望,但毕竟年岁尚小,所以在竭力为儿子打算的同时,隋沐杨也没忘记门派现有的三个苗子。
甚至,在药浴之外,隋沐杨还又买了一瓶补气丸分予冷、陆、杨三人,除此外,他即便‘再忙’,也会每三天就跟他们交流一次心得。
这令隋沐杨不得不感慨,当一个好父亲不容易,当一个好师兄、好掌门,同样也不容易啊!
这日,隋沐杨在山上有点待不住了,他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有点什么不一样。
一周前的下午,也就是双抢开始后第三天,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这是暴雨的前兆!
一开始隋沐杨还没觉得有什么,甚至,于练功台处临崖观雨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但随后二师姐周倩就来禀告,剩余的百余工人大多都是心绪不宁、无心做工,都在担心地里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