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就意味着淘汰，而且还是大部分，这是不争的事实。”
    牛小田一字一句：
    “即便不能进入这所大学，相信未来，你们也将是本专业内的中流砥柱，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耳边的叹息声此起彼伏，很显然，牛小田的说辞不能缓解孩子们的落寞。
    “开学后，学校会在网上提供教学视频，适时也会开启网络直播，供大家线上学习。”
    孩子们立开兴奋起来，小脸红扑扑的，提问的那名小女孩眼中也有了光彩，大着胆子又问：“牛校长，如果线上学习成绩突出，还有机会来大学吗？”
    “必须有！”
    耶！
    孩子们欢呼雀跃，互相和身边的陌生同学击掌相和。
    随后，苗灵娜再次强调了考场纪律。
    试卷依然分发在每位考生面前的小桌上，铃声过后，为时两个小时的考试，正式开始！
    考题，很难，很多！
    大多是思维拓展题目，牛小田扫了一眼，就觉得头大，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
    背手巡视考场，考生们都是苦思冥想的模样，有的孩子将试题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沮丧发现，居然一道都不会！
    那就，再捋一遍……
    半个小时过去了，陆续有考生不得不中途放弃考试，耷拉着脑袋退出了考场。
    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选拔之苦，牛小田于心不忍，在考场出口，与离开的孩子们逐一握手道别，这才让他们的心情好转。
    考试过半，考场上也走了三成的考生。
    牛小田瞥了眼不远处的向雪舞，只见她抓头发搓脸，偶尔还呆滞望天，一副被考题难傻的可怜模样。
    分明就是装的。
    因为，答题没少写！
    结束铃声响起，却只是收上来三千份有效试卷，随后被封存，进入综合评测阶段。
    随着考生和媒体的离去，兴旺村的住宿压力得到有效缓解，走在熟悉的小路上，牛小田头一次觉得，路居然特别宽。
    “牛校长，能否赏脸，杀一盘啊？”
    路过张棋圣家门口时，他笑呵呵在门口招手。
    “一盘哪够，必须三盘！”
    牛小田撸起袖子，进入院中，张棋圣哈哈一笑，不由心中感慨，这孩子和之前一样，一点没变。
    三局过后，一胜一负一平，这让张棋圣惊喜不已。
    之前的牛小田，悔棋、偷棋，掀棋盘等各种招数用尽，也不是他的对手。
    “堪称酣畅淋漓啊，痛快！小田，你的棋艺进步巨大，每一步，我都要全神贯注才行，否则一定落在你的圈套里。”张棋圣竖起大拇指大赞。
    牛小田嘿嘿一笑，摆手道：“最后一盘，棋圣手下留情了，否则，也平不了。”
    不！
    张棋圣竖起一个巴掌，否认了这一说法。
    “这三盘，无不是杀气蒸腾，又不失万物膜拜的霸气。小田，你的棋风有变，要不是前两局摸索出经验来，第三局我非输不可。”
    牛小田另一条腿也盘在炕上，嘿嘿坏笑：“承蒙棋圣夸奖，说真的，你拍马屁的功夫，涨得比我还快！”
    张棋圣一怔，随后扬起巴掌，佯装要打，一老一少相视大笑。
    “小田，说真的，我有件事想求求你。”
    “想找老伴儿就直说，看上谁了？”牛小田故意装迷糊。
    “一把岁数了，还找老伴儿，儿女还让进家不？”张棋圣吹胡子瞪眼，殷勤地给牛小田倒了杯茶：“小田，你看，别墅和棋社都雇了人看管，我身体又好，却闲下来没事儿做。你看，能不能在科技大学安排个活？”
    哦？
    牛小田眉毛一扬，随口问道：“棋圣，你想要什么样的工作？”
    “嘿嘿，学校缺不缺个门卫？或者打更的更夫？”
    “不缺。”
    牛小田摇摇头，正色道：“啥叫科技大学？就是任何管理都科技化，只要识别不通过，一只蚂蚁都休想进去。”
    “这么邪乎？”
    张棋圣不可置信。
    当然！
    牛小田偷乐，还有白泽和青依亲手布下的防护法阵，大炮来了都得绕行。
    想了想，张棋圣又问：“那，总得有洗衣服做饭的吧？”
    “全自动洗衣机，消毒烘干一体，机器人掌勺，营养卫生。”
    “扫地的，总该有吧？”
    “吸尘净化都是机械化操作，哪能搞得爆土扬天的。来个参观的看见，那成啥了！”
    ……
    张棋圣欲言又止，蔫了下来，长长一声叹息：“老了当真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喽。”
    “棋圣，享享清福多好，又不差那俩工资。”牛小田劝说道。
    “唉，我虽然是乡村教师出身，但从没进过大学的门。这些天，大学那边是真热闹啊，就有点坐不住了。”张棋圣坦言道。
    懂了！
    这是教书情结。
    大学里的课程，自然不需要张棋圣去教授，也就是下棋还行。
    突然，牛小田脑中灵光一现，笑道：“棋圣，我倒是想到个活，不用盯班，偶尔参与下就行。”
    “田儿啊，你说说看。”
    张棋圣迫不及待，提起茶壶又想给牛小田添茶，发现茶水未动，有忙不迭催促：“把茶喝了，我给你添新的。”
    牛小田哈哈一笑，喝了几口茶，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味学习理论知识，难免枯燥，学校也该开展课外活动以及生活课程。
    象棋，就可以列在其中！
    张棋圣猛拍大腿，激动道：“我能干！什么布棋啊，倒水，收桌子的活，我都能干。”
    “不不，你去了，是当老师，教学生们下象棋。”
    啥？！
    张棋圣惊得站起身，慌得双手摆动不停：“小田，那些娃娃一个个都是神童，我一个乡村野夫，哪敢当他们的老师。发到网上，都能被吐沫星子淹死。”
    “有本校长给你撑腰，怕啥？”牛小田大笑，又说道：“棋圣，先不说你的曾经得高人指点，棋艺高超，你本身就是励志楷模。白胡子拉碴的，还在继续发光发热。”
    “嘿嘿，就是不想闲着而已。”
    张棋圣不自在的搓搓手，乐得嘴都合不拢。
    这事儿先定下来，张棋圣高高兴兴将牛小田送到门外，恨不能马上去学校上班。
    还没正式招聘，全世界各地的简历，如同雪片般邮到了学校，不乏博士后和大学教授。
    老师是不愁的，但学校还缺一名真正的管理者。
    无论是牛小田本人，还是苗灵娜，都未必有时间操持。
    想到一人，牛小田拨打过去电话，笑呵呵问道：“向飞，放弃报名，会不会觉得遗憾？”
    “遗憾啊！看到直播，我就难受一回。”向飞叹口气，没隐瞒自己的想法。
    “给你个机会，兼任学校的管理，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