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以为警察和毒贩沆瀣一气,再加上你找人放出风声,大猛子可能会死,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越狱逃出来,也刚好赶在了丧尸还没有完全爆发的时候,不然木头还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监狱,可是我不明白,棍子,你在这个时候大费周章逼着木头越狱,是因为什么?”
“因为时间不够了……只能来一招投石问路,只是我没想到,王嘉豪在这个关口也死了,幕后的那些人,会不会出来还真不一定……咳咳……”棍子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幕后的那些人,你是说五年前想往老城区贩毒的那些人吗?”
“没那么简单,猛子,事情没那么简单,在末世前,不只是黑道,境外就有势力想要老城区彻底乱起来。”
“而我们的内部,也有了分歧。”
“有人提倡乱世用重典,沉疴用猛药,想要大乱大治,刮骨疗毒……社团,帮会,乡联这样的组织都不准许存在,老城区要重被新开发,变成超过滨海的新城市,外商的资本要来投资,老城区这种地方的营商环境,根本达不到国际标准,只是丧尸的突然爆发,打算了所有的节奏……这个城市,已经没有未来了。”
“既然一切要推倒重来,那你这五年来为何极力维系着黑白两道的体面?”大猛子递给棍子一根雪茄,先给棍子点了火。
而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只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咳咳……”棍子抽了一口雪茄,这个味道似乎令他很不习惯。
“木头……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无罪的,包括他十几年前在马来西亚干的一切,算了,这个和你说了没用,以后有机会再说,木头的确是我设局让他越狱的。”
“我之所以封锁了木头越狱的消息,因为我知道,末世以后,消息传播面越来越窄,你大猛子要是知道了木头越狱了,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人和他联系。”
“而过不了多久,木头还活着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旧城区。”
“那五个毒贩,是我特意留着的,我让他们假死“瞒天过海”,将他们关在了另一个监狱,就是为了打“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你帮中的这些内鬼,今天接连不断的一个个跳了出来。”
“我和你的初衷一样,五年前我就要将毒品堵在国门之外。”
“哪怕是现在也一样,而现在,你解决了内忧,我解决了外患,我们就能合力解决一些事情,就像十几年前,我们在高中的第一次合作一样。”
“你是说那时我和你合力打退了外校的那十几个流氓混子么?”大猛子皱起了眉头,显然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往事还是不要再提了……猛子,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这个叫牧师的家伙他到底是谁?”棍子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面。
“我也不知道。”大猛子双手一摊,认真的回答。
“我只知道他是从滨海来的。”大猛子补充说。
“一开始,他来投靠我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线人,我打算将计就计,到时用他换回木头。”
“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
“你五年前不是在滨海做副局长么?如果连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又有谁能知道呢……”大猛子瞟了一眼牧师说道。
“他不像是滨海有头有脸的人,我摸查过所有的教会,根本没有这个人,他不会是你下面的人吗?”
“不会的,我下面的人,说的上台面的,木头被你关押,水鬼已经被你们枪决了,短裤当年死于内斗,卫生纸是叔字辈的人物,我也认识。”
“但是我知道一点,牧师这个家伙,肯定和当年的缉毒案有关。”
“因为他来投靠我的时候,带来了当时的黑金。”
“棍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听说你当年有一个同僚被人害了,舌头都被拔了出来,为了找他,你还搞过什么“人体极限潜水实验”,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是的。”棍子沉默了三秒后咬牙回答。
“那事情就很明晰了,牧师知道当时你那个同僚遇害的所有细节,你直接带走他就行了!”
“但是希望你信守承诺,让木头平安回来。”
“武佛我今天也可以暂时不动他,看看你能不能问出什么东西再说。”
“今天就这样吧,打了一晚上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棍子,我希望你能在明天天亮之前,解除酒吧的封锁。”
“我今天还会在酒吧暂住。”棍子显然没打算轻易离开。
“随便你,三四五楼宾馆的房间,随你住,不过棍子,不是我看不起你,我这都是超豪华雅间,末世前最便宜的也要500块一晚,你退房的时候别赊账。”
“如果实在没钱,我看你那把枪不错,可以用来抵押,我太累了,我想去二楼找纹身师公孙先生按摩一下。”
“猛子,等一下……”棍子突然叫住了大猛子,他从内衬的口袋掏了几下,掏出一张有些褶皱的扑克牌。
“这张是我那天从你那里抽到的一模一样的牌,我记得是一张黑桃j,这牌既是你的底牌,也是我的底牌……”
“现在的局面,就像围棋的杀局,我们各有一颗误对方阵眼的棋子,不如各自放手,这一局讲和。”
“我说过,今天不会动武佛。”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武佛。”棍子坚定的说。
“可是这个世界非黑即白,既然你讲围棋,那你就知道,在我的黑帮,是容不下白色的棋子的。”大猛子瞟了一眼牧师。
大猛子说完这话的时候,张伟瞬间感觉到了他们两个话里有话。
似乎……王木昆已经察觉到了柳卫华的真实身份。
而大猛子,也已经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