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实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心想,健身不成反倒成伤身了,看来,这响鞭也不是那么好练的。女孩子家家的,练什么不好,偏去练这个。
他不由佩服昨天自己英明,没有伸手接鞭子练习。否则,恐怕受伤的就会是自己了吧。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事急从权,曹秋实也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的古板之人。他走近她,弯下身子,撩起她裤管一看,只见她小腿处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手指粗细的红色鞭痕印迹,让人看着不禁心生怜惜。
“你等着哈,我去拿紫药水来。”
他对她说了一声,急忙返回屋内,拿了一瓶碘伏出来,然后用棉棒给她轻轻涂抹在伤痕之上。
金乡姬吃痛,此时嘴里有些不顾形象地发出“嘶嘶”抽冷气的声音。药水涂抹完毕,曹秋实扶她进屋,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然后又关心地叮咛了她几句后,方才上班而去。
金乡姬定定地看着他出门的背影,俏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笑意,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实际上,鞭子之所以抽到了她自己腿上,一半是因为她见曹秋实今天没有欣赏她练鞭就要出门,心里有些儿着急。而另一半则是她有意为之了,目的就是借用这一招小小的苦肉计,来吸引他的注意。
当看到曹秋实要走之时,她想到昨天他说的“不行,我就免了,弄不好会把鞭子抽到自己身上的。”于是情急之下,她把控好力道,将鞭子有意向自己的小腿抽去。
虽然自己吃了一点苦头,但这也不算什么,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使她感到很是欣慰,看来,他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嘛。
用手轻抚着自己小腿上的伤痕,一股热辣辣的疼痛感传来,令她不由微微蹙眉。此时此刻,正应了那样一句话,金乡姬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王恩花身上大都是一些皮外伤,不消十天半月的功夫,渐次好了。金乡姬因此也就回去了,不过,王恩花家的钥匙还在她手上,并未交回,偶尔她还来他们家串串门。
几乎和春华的遭遇一样,曹秋实的离婚诉讼同样也没有被法庭准许。他只有一声叹息,看来离婚这件事,也只能待半年后再做打算了。
转眼间,已是农历早春二月天气,草长莺飞,鲜花盛开,到处都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文化局老局长年龄已到,即将退居二线。现在提拔曹秋实继任的呼声很高,如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几个月他就有可能接替一把手的位置。
春风得意马蹄疾。曹秋实心情不错,这天晚上,他加完班回家的时候,步子也比以往轻快了许多。推开院门,见一楼客厅里亮着灯,开着电视,他心想,今天倒是稀罕,这才不到十一点呢,王恩花就回来了。
打开屋门,他目不斜视,连看都懒得看沙发上的她一眼,就欲上楼,进自己卧室。
可就在这时,“姐夫!”一声脆生生的呼唤,让他戛然止步。只见一人俏生生的从沙发上站起身,这哪是什么王恩花,却是金乡姬在这儿。
曹秋实赶忙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向她道歉:“哦,是弟妹啊。我没注意,还以为是你姐呢。真是对不起哈,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姐夫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吃过晚饭,闲来无事,就想着来串门看看。没想到你们都不在家,我就坐在这里看了会电视。姐夫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金乡姬长发披肩,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站在那儿越发显出修长的身材。她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目光如水般注视着他,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曹秋实在灯影里端详她和春华那有一二两分相似的脸庞的时候,不经意间便触动了身体某处的柔软。他自觉有些失态,赶紧掩饰道:“哪里,哪里。弟妹你请坐,我给你倒水。”
“姐夫,不用了,我自己早已经烧水喝过了。姐夫你看你这也累一天了,快坐下歇息会吧。你稍等哈,我这就给你倒水。”金乡姬语态温柔,非常体谅地轻声对他说。
客人来了,王恩花不在,作为姐夫,自己自然责无旁贷,理应作陪。曹秋实在沙发上坐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嗨,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为我倒水?”
“这有什么嘛,姐夫你见外了不是?我哪是什么客人呀。”
金乡姬起身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她坐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含笑问道:“姐夫,我怎么听人说,你就快要高升了,真的假的啊?”
曹秋实笑笑,摆手道:“什么高升啊,乱传的,这都还不一定的事呢。”
“怎么会不一定呢?姐夫这么优秀,有才华,人品又好,能力出众,我看是十拿九稳,这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了。”金乡姬镜片后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凝视着他,口中语气真诚,对他不吝溢美之词。
被人夸赞尤其是被一个漂亮女人夸赞,是一件让人十分高兴和舒服的事情,相信没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曹秋实自然也不能免俗。尽管这些年来,当了领导之后,他总能听到不少的恭维话,对此也已有相当程度的免疫力,可当面被美女这般恭维,他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可在表面上,他还是表现得相当矜持,笑道:“弟妹过誉了。事情在未确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弟妹的吉言。”
金乡姬身子前倾,靠近他道:“姐夫,你官越做越大,工作也肯定是越来越忙,家里没有个贴心的人照顾饮食起居怎么能行呢?我感觉你和我姐两人这就样耗着也不是常法啊,日子不能这样过,你看这哪像个家的样子嘛!”
“唉,谁说不是呢。你姐不同意离婚,暂时我也没办法,只有先这样了。”一提起这事,曹秋实就头大,他两手一摊,神色间颇为无奈。
这时,他忽然嗅到了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特定牌子的洗发水的芬芳气味。他用力吸了几下鼻子,确定这股味道是从靠近自己的金乡姬那如瀑布般的黑发上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与春华秀发上散发的那种味道非常相似。
难道说,她们俩使用的都是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