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饭店若是有一个好的厨师长,就算成功了一半。
到了这个时候,柱子才真正体会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才难得啊。
晚上,在西城店的一间小包间里,柱子、杨飞花和包长发正在一起吃饭。
柱子亲自出马,领着杨飞花来这里拉拢他,夸他经营有方,能力出众,早就该做副总经理之类,等等。
包长发可是个人精,柱子还没说几句话,他就已然洞悉了柱子的那些个小心思。柱子是个怎样的人,他早有耳闻,自己岂能跟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于是,他只是与柱子虚与委蛇,一味敷衍了事,每每说到关键的地方他就装傻。柱子无法,自己求人,又不好硬来,便丢了个眼色给杨飞花,自己起身先出去了。
他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让杨飞花给包长发灌灌迷魂汤,实在不行就利用自己的美色,使个美人计啥的也无所谓,反正是她和他都不在乎再多一个包长发。
谁知包长发这小子比特么猴儿还精,眼见柱子起身,他立马也起身跟了出去。柱子无计可施,只在耐着性子在外面抽了半根香烟,就又折返回来。
首战不利,柱子并没有气馁。随后他又数度造访,最后终于确认,自己撬不动这个包长发,只好无奈放弃。
而相对的,做胖墩王开运这个厨师长的工作,那就顺利多了。
麻杆儿和鼻涕虫相继都被春华提拔为经理,而作为最早进店的胖墩,直到现在也还只是个厨师长。所以,他心里一直不平衡,有一股子怨气,老觉得春华看不起自己。
一经柱子和杨飞花居间挑拨,胖墩顿感遇到了知己,便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的不满都倾倒了出来。
尽管两人夸赞说,以他胖墩的能力,做个经理那是绰绰有余,但他显然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吃几碗干饭。说实话,以他的能力,做经理那肯定是不行的,可要说当个总管啥的,他相信自己还是能凑合的。
王开运明白他们这样说明显不怀好意,无非是想把他挖过去,跟着他们干罢了。但被人这样夸赞,总是一件高兴和愉悦的事情,不是么?可高兴归高兴,胖墩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到底去还是不去,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柱子见他犹豫,便决定要杨飞花给他“重点”做做工作,以尽快将他纳入自己的阵营之中。
一天晚上收工之后,杨飞花悄悄找到胖墩,陪着笑脸说自己家里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央求他骑摩托送送自己。
美人儿软语相求,他自然是痛快答应。王开运也没多想,二话不说,推出自己的“幸福250”摩托车,载上杨飞花,向着城东一路奔驰。
杨飞花家在东部山区,距县城有三十多里路程。天已经不早了,自己送到她家还得赶回来呢,所以胖墩将摩托开得飞快。
出城顺着大路一直向东,他驾着摩托一路轰鸣,载着杨飞花在夜幕下疾驰。
从城里开往乡下,高楼大厦和灯火璀璨早已消失不见,路两旁是成排的杨树和空旷的田野。夜色苍茫,路上车辆和行人稀少,王开运开足马力,摩托车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路飞奔。
或许是天气寒冷的原因,抑或是车开得太快的缘故,坐在后座上的杨飞花,双手愈发用力,环抱住胖墩粗壮的熊腰,而她的上半身,则越来越紧地贴在他宽厚的虎背上。
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紧贴着自己后背的柔软,感觉到她搂住自己腰部的胳膊越箍越紧,王开运有些喘不上气来。饶是现在气温已是零下好几度,但他还是禁不住浑身燥热难耐,止不住用一只手扶着车把,腾出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扣。
不经意间,他解扣子的手触碰到了杨飞花搂着自己腰的手。虽然她戴着薄手套,但他的手还是像触电般缩了回去。
胖墩虽然三十多岁了,可他对异性的亲密接触,除了自己母亲外,就只自己老婆了。他本性淳朴老实,又长期在后厨工作,很少有机会如此近距离与异性亲密接触。
这样的接触让他一阵心慌意乱,当他缩回手的那一刻,身体也本能的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摩托车随即一阵左右摇晃,差点冲向路边的深沟。胖墩吓得面无血色,杨飞花也是浑身颤抖,花容失色,两只胳膊将他的腰箍得更紧了。
情况危急,胖墩赶紧凝神聚气,集中精力,两手死死逮住车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他终于有惊无险地勉强把摩托车停住了。
两人都后怕不已,胖墩喘息未定,将车在路边停放好,不好意思地提醒杨飞花放开搂着自己的胳膊。两人下车歇息,打算稳定一下情绪再上路。
黑影里,杨飞花看到路旁有一个小土丘,便用手一指,对胖墩说:“胖墩,我一紧张就想解手。我要去那边方便一下。”
王开运不在意地回道:“你去吧。”
“我害怕。”此时杨飞花表现出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他撇撇嘴,不屑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就是。”
“不行,我……我怕黑,你陪我去好不好嘛。”杨飞花撒娇卖萌,软语相求。
胖墩最受不了这个,唉,女人真是麻烦。他挠着头,一脸为难:“这……我陪着不太好吧?”
杨飞花跺脚催促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天这么黑,什么也看不见。再说,到时你背过身去不就行了。快点,我憋不住了!”
“那……好吧。”他本能的觉得不妥,可事情紧急,嘴上还是答应了。
于是,两人便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那个土丘的后面。
胖墩这小伙儿倒也的确实诚,到了地方后,便依言转过身去,走开两步,背对着杨飞花。
尽管眼睛看不见,但他耳朵里却将杨飞花窸窸窣窣解脱衣服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想听也不成,那些轻微的声响,如同长了翅膀的飞虫儿一般,硬往他耳朵里面钻,使他的听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锐,将一切都听得那么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