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湖边,曹秋实细细观赏着神奇的纳木错。
湖水清澈见底,站在岸边,可以清楚地看见水下的片片沙石,偶尔还能见到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动。天空纯净湛蓝,白云尽情舒卷,连绵的念青唐古拉山在天际勾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山水交融,如画卷般美丽而又自然。
逛累了,曹秋实静静地坐在湖畔休憩。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在蓝天白云下欣赏湖水湛蓝……
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抚摸着这片纯净的土地,聆听着脚边浪花呢喃,迎着梦幻一般凉爽的微风,任思绪无边徜徉,灵魂涤荡。
曹秋实喜欢这样远离凡尘的纳木错。极目远眺,湖对面念青唐古拉雪山在云雾中时隐时现,这一对藏族神话中的恋人,不由让人生出无限遐思。
此刻,一股抑制不住的思念在他的大脑中纵横驰骋,他暗自遗憾,命中的她为何不在自己身边。如果能够与自己心爱的春华一起漫步在这浪漫唯美的纳木错湖边,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他一定会快活胜过神仙。
此时此刻,春华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曹秋实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了春华那俏丽的身姿,一如美丽圣洁的纳木错湖,只可远瞻,不容亵渎。
美丽的纳木错,我爱你!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掬一抔圣洁清凉的湖水入口。沁人心脾的凉爽入喉,口腔中留一缕浅浅的咸涩,曹秋实知道,那是尘世烦恼的滋味。
迷人的纳木错湖深沉而又宁静,湛蓝的湖水明澈纯净,让人心生安宁。置身其间,一切杂念都被溶入这波澜不惊的湛蓝湖水之中,化为天地间绵绵的永恒。
站在岸边,彷佛置身于梦幻般的蓝色海洋。曹秋实被眼前纯净的湖水深深吸引,有感而发,不由吟诗一首——《涤荡灵魂的雪山圣湖——纳木错》
雪山圣湖蓝珍珠,镜湖深处白云舒。
合掌石下流古韵,涤荡灵魂惊世殊。
中午时分,告别在即,回望蓝天白云下仿若梦幻般的一切,曹秋实竟然有些不忍离去。直到导游过来催促,他才恋恋不舍的最后一个上车。
再见,圣湖纳木错!
拉萨之行结束,他们坐飞机直飞鲁东省城。然后,再乘坐大巴车由省城返回平城。
说来也是巧了,曹秋实由于上厕所,出来后再上车的时候,发现车上就只有两个座位是空着的。前面领导旁边空着一个位置,他自然知道规矩,没有坐在那里。靠中间就只有王翠箫那里还有一个空座位。不知什么原因,没人和她坐在一起。
于是,曹秋实只得不情不愿地坐了过去。一路上两人互不搭理,气氛非常尴尬。他闭眼睛在座位上假寐,身旁王翠箫身上散发的那股刺鼻的化妆品味儿似乎更浓烈了,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强忍着自己的呼吸,在西藏旅游时的好心情此刻都被破坏殆尽。他只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忍忍吧,也不过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捱捱也就到平城了。
……
一九九零年农历正月十六,这天正好是星期天,春华水饺店举办了开业一周年酬宾活动。
水饺店的生意异常火爆,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渐渐闲了下来。操劳了一天的春华感觉异常疲劳,便拖着疲乏的身子上了二楼,打算稍稍歇息一下。
推开经理室的门,“啪”的一声,春华伸手打开电灯开关。但眼前的景象,却令她一时呆立当场,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亮的灯光下,屋内一张圆桌上摆放着一圈精致的菜肴,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桌子的四周围着一圈人:母亲、小夏荷、秋实、麻杆儿、胖墩、鼻涕虫。他们一个个静静地站在那里,六张面孔全都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笑。
这时,只见曹秋实打出了一个手势,大家齐声对着春华送出生日祝福:“生日快乐!”
然后,录音机里优美的音乐声响起,大家合着曲调,拍着手,声调参差不齐的一起为她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你们,你们……”
春华心情激荡,手指着曹秋实他们,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嘴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无怪乎下午看到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当时自己还以为他们在一起商量干什么坏事儿呢,不想却是为着给自己一个惊喜,为自己过生日来了。
自长这么大以来,在春华的记忆里,自己还从未单独庆祝过生日。她满是感激地看了一眼曹秋实,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出自他的主意。
谢谢你,秋实,谢谢你还记得我,记得我的生日。在这个不一样的夜晚,带给我如此的温暖,带给我家一般温馨的感觉。
被人关爱、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幸福得让人窒息,是如此地动人美妙。在这一瞬间,像是有一股电流迅速涌遍春华全身,她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几乎不能站立。
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春华眼中已然决堤的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受控制地扑簌簌落下,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为了避免大家看见尴尬,她强忍着哽咽轻轻说了声:“我就来。”一低头便进了里间,一头扑在床上,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思绪回到了过去。虽然她是家里的独女,但家境贫寒,父亲多病,从小到大父母几乎都当她是个男孩子用。每年的生日,她都是默默度过,没有人为她送上祝福,更没有人为她特意准备生日蛋糕。她当然渴望被人呵护,但这些好像都离她太远了。
今天曹秋实他们为她所做的这些,让春华感受和体味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充满了幸福和感动,眼圈儿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