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一腔热血,满腔激情,什么年龄问题,什么父母阻力,什么世俗看法,流言蜚语,统统不是问题。这一切的一切,和春华的幸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他不在乎!
这时,曹秋石的胸中升起一股舍我其谁的壮志豪情。
渐渐的,春华的音容笑貌又一次占据了他的脑海,充斥于他的内心。巨大的幸福感洋溢体外,浓稠得就像化不开似的,要把他漂浮起来。
此时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春华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两者已经紧密相连,密不可分。
原来,他的心里边早已经有一个影子在。
在曹秋石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心中已然悄悄住进了一个人。她像一粒种子一样种在了他心田深处,不断生根发芽,最终占据了他整个心灵。所以他才将苏娜隔绝在外,因为,那个地方已经容纳不下别人,只是当时他还不自知罢了。
现在,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曹秋石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老要拿苏娜和春华作比较了。因为他的心早就被春华给占据,它只专属于春华,而不是什么别的女人。
他以前从未意识到,春华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如此之重要。想通了这一节,他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由此,自然而然地,他想到了自己和苏娜的关系。
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曾将苏娜和春华作过简单的比较。两个女人,有着同样的美丽和善良。苏娜单纯,犹如一张上面什么都没有的白纸;而春华,给他的感觉则像一幅内涵丰富的风景画。
如果说苏娜是一坛清澈的泉水,纯净甘甜;那么,春华则是一坛醇厚的美酒,历久弥香,令人回味无穷,越品越有味道。
如果一定要说女人是水,那单纯的苏娜就是一泓纯净清澈的浅水,清澈见底,但总感觉缺少些味道。而春华则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潭水,虽然清澈,但深不见底。它内涵深厚广大,对曹秋石有着神奇的吸引力。
这完全不是说苏娜不好,而是春华太过优秀。春华身上所具有的东西是此时的苏娜所不具备的,她性格的形成和对生活深度和广度的认识,也是苏娜根本不能比拟的。
当时他无法答应苏娜,因为他真的还没有考虑好两人之间的关系,没弄清自己的需求到底是什么,他需要认真仔细地想一想。
真正的爱情是高尚而纯洁的,令他无比憧憬和向往。但有一点曹秋石是肯定的,他觉得远不是他和苏娜这个样子的。
他知道苏娜是善良和单纯的,他不想伤害她。所以他想给自己,也给她留出一点时间,以便从容考虑好这件事情。这正是他举棋不定的原因,也正是苏娜看不懂,看不透他的地方。
现在,他终于想好了,知道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了!这样一来,以前他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担心都将不复存在。
尽管知道这个选择对苏娜不公平,但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必须遵从自己的内心,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他没有别的选择。对苏娜,他只能心存愧疚。他不想伤害她,但必须如此,也只能如此。
“苏娜,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说道。他已经别无选择,和苏娜必须要有一个了结。与其以后痛苦分离,不若趁现在毕业的时候,来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好。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黎明时分,曹秋石做出了一个足以影响他一生的决定:回到学校,他要立即申请改名,将曹秋石改为曹秋实。
他要的是春华秋实,要的是金秋时节沉甸甸、红彤彤的果实。他觉得,惟有金秋时节那高挂枝头的累累硕果,才配得上春华这样一个美妙的充满诗意的名字。
“春华秋实,春华秋实……”
他嘴里轻声反复地念叨、呼唤着,似乎找到了两人结合在一起的天然的法理依据。一首自由体的诗作在他心头勃然萌发:
春华秋实,自然之理;春华秋实,周而复始。
春华秋实,一生一世;春华秋实,生生不息。
你是生的开端,你是爱的结蒂。
你是春的使者,你是秋的恩赐。
你使春天增添色彩,你让秋天收获美丽。
……
他暗暗发誓,春华秋实,一生一世,一定要在一起,在一起。这个名字将是他们一生一世,永不分离,永远在一起的见证。
他在心中不停地祷告,希望上天保佑,可以实现自己的这一愿望。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祈求上天,这个不相信上帝的人,第一次虔诚地祈祷着,希望上天可以满足他这个卑微的愿望。
这一次,他非常地虔诚,他甚至想,如果能和春华在一起,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也值得。
春华秋实,难道这就是上天的昭示,两人注定会在一起?
当然曹秋石明白,两人走到一起,必须克服世俗的目光、自己父母的阻拦以及打开春华的心结,这注定是一段艰辛、漫长的苦恋之旅。但他不怕,他有思想准备,有坚定的信心、决心和毅力,无惧遭遇任何挫折。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和春华走到最后。
脑子里这样胡乱的想着, 不知不觉,他眼前就出现了春华和小夏荷的身影。
端庄秀丽的春华风情万种的站在那里,那摄人心魄的清亮纯净的双眸在看着他微笑。小夏荷挥舞着小手,嘴里欢快地喊着“爸爸,爸爸”,蹦蹦跳跳向他扑了过来。
多么幸福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他顿时眼含热泪,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双臂合拢,却发现自己抱了一个空,茫然四顾,蓦然发觉自己仍在床上。
此时,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很自然的,曹秋石脑子里又想到了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自己现在除了空有一腔热情、一颗爱她的心之外一无所有,就这样两手空空,肩膀扛着个脑袋去向春华求爱吗?那又如何能帮助春华实现她的梦想呢?
回头一想,他又笑了。自己才多大呀,离法定结婚年龄还相差好几年呢。如果现在就向春华表白,她也未必会当真,只当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儿呢。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反而可能会给彼此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因此,这事儿不若等自己参加了工作,在城里站稳脚跟之后再作计较为好。反正春华除了柱子之外也没有别的想法,现在自己默默守护着她,到时候再表白也不迟。
到那时,自己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也有了更多的人生经验,或许能够更好地帮助到春华。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相信自己的梦想一定会实现,他和春华也一定会一起走向幸福甜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