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早已经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他自己养大的女孩。
但是这样赤裸裸的对比出来,让他心中泛起愤怒又难以言语的情绪。
头一次,他竟看不清自己。
但是,眼前这人虽顶着同样的面容和身躯,终究不是他养大的小猫。
无论如何,这是回避不了的问题。
他当初说把她当个小玩意儿养着,可有可无,到现在到底偏离了初衷。
并非……
没有一点动心。
不知不觉,上了瘾。
放下手中的笔记本,霍离眸色晦暗不明。
他伸出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干燥温暖,指腹和掌心带着薄茧。
指尖下肌肤如凝脂滑腻。
“你到底是谁?”嗓音暗哑,如玉石相戈,凛冽瑽瑢。
多了许多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女孩睡得很熟。
似乎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在他掌心蹭了两下,小野猫收敛了利爪,显得异常无辜和无害。
她习惯性想要滚过来,却忘记了自己睡的是并不宽大的软榻。
眼见着她要滚到地上,霍离伸手抱住她,轻柔的放回榻上。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胸腔中似有什么要爆炸开来。
“小骗子!”
“三番五次,我说过我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耐心……”
指尖轻轻按了按女孩红润的嫩唇。
他几乎难以压抑自己怒意。
欺身而上,避开她的脸庞,热烈又凶猛的吮上她的脖子,逐渐向下,吻上精致的锁骨。
家居服略显轻薄的面料被撕拉开,男人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对掌下的猎物毫不留情。
苏显从睡梦中惊醒,感受到破碎的衣物和肌肤轻微的刺痛,脸上带出慌乱的神色,毫不犹豫的反抗起来。
“滚!放开我!”
细软的腰肢被紧紧掌握住,胡乱蹬的腿被压制,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身上,“乖,是我。”
苏显混乱的大脑清醒过来,“霍离?”
没有回答,只是他动作越发大力。
“哥哥,不要这样!”
苏显试图推开他,却被他用破碎的衣物绑住双手禁锢在头顶。
“不要这样!”她扭动着身子,腿部弯起,抗拒他的碰触。
也许是这份抗拒更加激怒了他,手掌毫不留情撕开最后一层布料,女孩的肌肤裸露出来。
“不要哪样?这样吗?”他语气冷漠无情。
“我不喜欢,放开我好不好?”苏显低低的哀求。
那些她以为早已忘却的不美好的回忆翻滚而来,挣扎、愤怒在权力地位和财富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喜不喜欢的,没人在乎。
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喜欢?你的身体似乎更诚实。”他的动作突然变得轻柔。
可是下一刻,却如狂风骤雨,更加凶猛。
苏显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用了很大的力气,直到口腔里出现一丝腥甜。
“霍离你混蛋!”苏显恶狠狠的骂道,接着又软了语气,“我求求你......”
“宝贝,你不喜欢吗?昨天晚上的铃铛忘了?嗯?”
男人突然放低了语气,在她耳边呢喃。
但是神色冷得如冰,哪怕吻在她身上,也显得淡漠,他的眸子像是被迷雾遮住,看不出任何情绪。
男人伸手从床头拿起黄金铃铛,绑在她脚踝上。
铃声响起,苏显崩溃地摇摇头。
“呜呜......霍离,你若强迫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女孩的指甲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红色血痕,哭着放出狠话。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呲着牙亮着爪子,试图保护自己。
细碎的哭腔灌入他的耳朵。
这些哭声像一条条丝线,缠绕着他的心脏,并且逐渐收紧。
他习惯了掌握一切,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他很陌生。
陌生到他心底难以抑制的泛起戾气,夹杂着某种超出自己掌控的情绪。
他身形微僵,脊骨因为绷紧而泛出这些疼痛的感觉。
放开她,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孤魂野鬼!”
苏显突然僵住,她看到丢在一边的笔记本,心中猛的一缩。
玻璃房子四周被花草遮掩,满室寂静。
苏显心直直的往湖底坠,直至变得冰凉。
她断断续续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左右不过一只小野猫,养着玩儿。”
养着玩儿?
果然自己不过是他用来消遣的小玩意儿!
苏显嘴唇微微颤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攀着他的肩膀,剪水秋瞳,带着一点点希冀,嗓音破碎。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有没有……为我……动过心?”
霍离沉默片刻,再次俯身吻上女孩,神色变得温柔,声音低沉,暗哑得厉害。
“你的话太多了,是我不够努力吗?”
人可以再来一次吗?
就算可以,但是那些刻进灵魂里的疤痕却不会消失,它们像一个个标签把人区分开来,组成独一无二的个体。
换了一段时空,她依旧是她。
她也许原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你是谁?”男人唇擦过她耳朵,低沉的嗓音像是从胸腔中漫出来。
苏显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她是谁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给我!可好?”霍离咬着她的耳朵和小巧的耳垂,轻声问道。
铃铛声再次响起。
身体这么容易就缴械投降,让她发出破碎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多少次,苏显感觉自己像一只在大海中行驶的小船,随着海水奔涌而沉沉浮浮,暴风雨似乎马上就要来临,而她这艘船即将沉没海底。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霍离神色冷峻,征伐加剧。
“苏显儿!”她带着哭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晨光微曦,光线透过窗帘细微的缝隙流泻进来,给原本阴暗的室内带来点点光明。
床纱轻拂,女孩被深色的丝绸床单裹着,只露出巴掌大的雪白小脸和乌黑的头发。
她还昏睡着,眉头皱起来,脸上布满汗珠,似乎极不安稳。
“不要!”随着一声尖叫,她猛得坐起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噩梦了。
久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半晌,她微微吐出一口气,的确是上辈子的事。
迟钝的望了望四周,不是楼顶的玻璃房子,这是在五楼主卧,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