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枫将姜兰芳介绍了王涛认识以后,顺便也把赵城的事情也简单的复述了一下,最后才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王会长!您看一下。这是我和赵城同志家属签好的双方约定。按照约定,我会按照赵城大哥生前的工资标准,承担其遗孀母子一年期的抚养费。不过这笔钱会交给单位代管,由单位按月支付给他们。同时时希望单位能考虑到两人的难处,能够给其一年的副食票据补贴,帮其暂渡难关。”
王涛接过了文件看了看:“既然付厂长都同意了,工会当然是没什么意见了。不过你们这种情况也算是比较特殊了,希望你们出去以后,最好不要对外大肆宣传,以免对单位造成不好的影响。因为人人以后要是都这么搞,单位也感觉为难。”
“这个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对外我们只会说单位给了一笔抚恤金就结束了。”
“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小曹!你把抚恤金发放的相关规定,还有他们双方约定好的协议的内容都添加到附加条款里,最后整理到一起,让他们签下字!按个手印。”
“好的会长!”
曹姓员工对这种工作非常的熟练,拿出纸张垫好复写纸,熟练的书写了起来……相比于比较正式的抚恤金发放协议,该协议有一个附加条款,内容基本上就是袁枫写的内容。
两人最后都在上面签下了名字并且按了手印。
……
袁枫则从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一年抚恤金交给了王涛。
王涛则给他开了一份正式收据。
……
工会的事情彻底搞定以后,袁枫和姜兰芳一起离开了单位。
袁枫把姜兰芳送回了家,将余下的钱交给了她:“姜姐!事情就这样了。以后每个月领工资的时候,别忘了单位给的票据。”
“谢谢你了袁枫!你还帮我争取到了一年的票证,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反正也是单位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关键是你要尽快找到工作,以免夜长梦多。”
“你放心吧!我已经联系我那个表姨夫了,他说没什么问题,我晚上就去给他送钱。”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去门诊找我,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帮忙的。”
……
袁枫离开了姜兰芳的家,再次返回厂长办公室,找到了付鹏志。
“付厂长!工会那头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
“那我给你开一份证明,你直接去人事科找于海。让他给你开一份证明文件,你送去你姐夫家,让他们依据证明文件的要求开具一份身份证明,必须要公社盖章的才行。然后拿着身份证明,回人事科开接收函,然后再拿着接收函去劳动局开调动证明,调动证明出来以后,再拿着证明去你姐夫的单位,让他尽快办理离职。最后拿着离职手续和档案,回到厂里,办理入职就可以了。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
“我再给你开一张三天的假条。你们门诊领导要是问,你就把假条给他看。”
付鹏志说完给袁枫手写了一份证明文件和一张为期三天的假条。
……
袁枫拿着证明直奔人事科。
人事科长于海当然认识袁枫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这次居然拿着付鹏志的手谕来了。本来之前他就怀疑,袁枫和付鹏志认识,这会就更加确定了。
当于海确定袁枫和付鹏志是熟人以后,自然不可能找对方的麻烦,连忙给开了一份证明文件。
……
袁枫拿着文件回到了门诊。
不过袁枫刚进入门诊大门,就看到所长庄茂,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门诊当中。
冯振平和顾丹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都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袁枫,但两人眼中能看出来,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去哪了?”庄茂冷冷的道。
“刚才出去办点事。”
“办事为什么不请假?”
“我请假了。我向冯老师请假了!”
冯振平急忙道:“之前袁枫是向我请假了。”
庄茂铁青着脸道:“按照厂里的规章制度,任何员工想要请假,必须向所在部门的领导申请。领导同意了才能请假,不是谁都能给你假的。没有领导同意请假,同等于旷工。你现在还在学徒阶段,学徒旷工性质更加恶劣。你还能不能干了?”
袁枫笑了笑:“其实我也想向所长请假了着,你不是不在这吗。我这事还着急!”
“我不在,你就可以随便旷工了?想不来就不来,还上班干什么,不如辞职在家休息算了。”
冯振平闻言急忙插言道:“这事儿都怪我,是我越权了。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临时出去一会,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时间长了点。袁枫你也是!你这事办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还不赶紧向所长认个错。”
“我也想向所长认错,但问题是我没错。”
“你什么意思!”庄茂听到这自然是眼珠子一瞪:“没有经过领导批准就旷工不来了,居然敢说自己没错。好!你要是这种态度,别怪我把你的表现上报监察科。通报全厂!给你记大过。”
“你爱报哪报哪!我根本没错。反正我请过假了!”
“冯振平给假不算!他不是部门领导。我没同意你请假!那就是旷工。”
“冯老师不是领导,有领导同意了。”
“什么领导同意也没用,门诊我说了算。”
“厂办领导也不行?”
“厂办领导?”庄茂皱了皱眉头:“哪个厂办领导?”
“当然是厂长了。”
“你说厂长给你假了?你吹什么牛。”
“谁和你吹牛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事着急要请假,你不在,没办法,我就只能去厂办找领导请假了。刚好付厂长在,我就向他请假了。”
“你说你是向付厂长请的假?”庄茂自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然了!你不是说只有领导才能给假吗。付厂长是咱们厂第一大领导吧!我向他请假那应该是没问题了。”
“你当我是白痴是不是!付厂长那么忙,能答应你给一个小学徒放假?”
“付厂长再忙也是为了厂里的事情忙。学徒怎么样!就算我是学徒,也是厂里的职工,人家凭什么不能给我放假。付厂长可不像某些领导,拿着鸡毛当令箭,有点小权力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混蛋!”庄茂听到这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说什么你!”
“说什么你也听到了。我着急有事要请假,你不在这,我找厂长请假怎么了!付厂长也是领导,而且还领导咱们整个厂子呢!别说我请假了,就算你请假也要人家点头批准呢!”
庄茂听到这自然是气的浑身有点哆嗦:“好小子!跟我玩横的是不是。好!你说你向付厂长请假了。口说无凭!假条呢?”
袁枫大步来到桌子前,掏出一张纸,往桌子上一拍:“看吧!”
庄茂闻言急忙拿起了这纸打开一看。
居然真的是一张假条。
【兹门诊医务学徒袁枫,请事假三天,经审核同意。付鹏志】
庄茂见状自然是有些傻眼!作为厂里的老职工,他当然认识付鹏志写的字。关键是他实在无法相信堂堂一把手,居然会为一个学徒开假条。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在庄茂拿着假条发呆的时候!
冯振平和顾丹也抻着脖子看了看假条上的内容,自然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袁枫见状笑了笑:“所长!假条你也看到了。我请假的事情应该算是名正言顺了吧!”
庄茂闻言有些脸色难看:“上面只说你请了事假!你为什么事请假,怎么没说?”
“什么事我已经告诉付厂长了,人家也同意了。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再告诉别人了。你要想知道,可以去付厂长。”
庄茂虽然是被气的不行,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丢下纸条,气哼哼的起身,离开了门诊。
……
庄茂这么一走。
诊所内的紧张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顾丹看向了袁枫笑了笑:“行呀袁枫!你小子挺厉害的。居然敢当面倔了所长的面子!”
“这是他自找的。本来可以有话可以好好说的,起码要问问我请假是为了什么吧?看在他是领导的份上,我当然会实话实说了。结果他倒好!刚进门就劈头盖脸把我一顿训,还要给我报监察科。请个假就要报监察科,这不是打算要训我,这是要我命。”
几人闻言也是一脸的苦笑!其实几人也觉得袁枫就是请个假而已,这点小事就报监察科也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冯振平道:“对了袁枫,那你请假是为了什么?”
“是这样的!我大舅一家,年前蹲大狱了。这我姥姥姥爷就整天惦记这事,吃不下,喝不下的,所以我妈想让我带我姥姥姥爷去看一看他们,省的老两口总惦记,万一病倒了就不好了。本来是应该向所长请假的,但所长还不在,我这还着急,关键是我家远。最后就寻思向厂领导请假也一样,但厂里我还不认识什么领导,最后就找到了厂长办公室。没想到付厂长挺好说话的,听到我请假的原因,人家马上就同意了,还给了我三天假,让我别太着急,路上安全第一。看看人家!那才叫真正的领导呢!”
戴兰英道:“没想到这付厂长这人还真挺好说话的。”
顾丹道:“关键是袁枫请假的确有事,稍微讲点道理的领导都能给假,也就庄所拿着鸡毛当令箭。”
冯振平也是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他也觉得庄茂有些过了!屁大点小事有必要那么喊打喊杀的吗!虽然自己不是所长,但怎么说也是袁枫的代课老师,怎么就不能给对方批假了。
“冯老师!那我一会就回去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等我忙完了我姥姥姥爷的事情再回来上班。”
“你忙你的吧!”
……
袁枫离开了诊所回到家。
何梅当然也没想到袁枫居然回来的这么快。
因为中午袁枫一般都是带晌在单位吃的。
“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姐夫的事情。”
“炳忠怎么了?”
“不是!大姐夫是二姐夫。我们厂里的已经同意接收他了,我要一会就要去墩台公社给他开身份证明。”
“太好了!”袁朝霞听到这自然是兴奋的不行,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没上班呢!老公就先要来了,关键是这样他们就不用两地分居了。
何梅也有些吃惊:“你们厂子这也太快了吧!才上班第一天就答应接收你姐夫了?”
“当然没那么容易了!不过我听付叔说,国家可能最近要出台减少城镇人口和抑制通货膨胀的相关政策。到时候只怕跨区调动可能会变的麻烦,所以才想快刀斩乱麻的。反正是托人办事没那么容易!需要送礼拉人情的。”
袁朝霞急忙道:“小弟,花了多少钱你都记清楚,到时候上班我们还你。”
“这都不着急!先把人弄过来再说吧!我请了三天假,一会我就去墩台公社,看看能不能晚上赶回来。因为明天还要开接收函和调动证明。后天要是没什么事就陪姥姥姥爷去市里看大舅。”
何怀礼闻言急忙道:“我们的事情不着急,还是先忙容礼的事情吧!”
“那样都不耽误,因为接收函出来之后,还要经过劳动局转换成调动证明,不是一天两天能出来的,不耽误我带你们去看大舅。”
……
袁枫很快离开家前往汽车站,虽然火车也有去墩台公社的,但火车一般只有上午下午才有。好在墩台公社是县城最大的公社也通汽车。
……
袁枫坐车来到了墩台公社。
胡淑娴看到袁枫来了自然是有些意外,当时心下以为是袁朝霞出什么事情了呢!
袁枫也是把事情和胡淑娴说了一下,听到儿子的调令快要来了,自然是把也高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