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东西不好搞，咱们自己家知道就完了，搞到以后偷偷下到地里，但出去以后，谁也不能对外面说，以免惹祸。这种好东西都是国家统供统销的，个人搞这东西容易惹麻烦的。”
    “行，我知道了。”何怀礼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好奇道：“对了小枫，你说的这个化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大粪做的？”
    “不是！化肥是化学原料加工而成的，有的是气体，有的是矿石什么的和大粪就没什么关系。化肥自身携带让植物快速生长的养分，关键是可以大批量的生产。随着时间的推移，化肥将成为全世界粮食种植的最重要肥料，大粪只怕以后就没什么人用了。”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真是时代不一样了。对了，那以后我们就不用出去捡粪了吧？”
    “这几年全国化肥产量不够，可能还要捡几年，过几年化肥产量大了，应该就不用了。”
    “不捡粪好呀！捡粪太辛苦了。开始的时候谁都嫌臭，不爱捡，大队领导一看没人捡就给定了捡粪指标，达不到指标就要扣工分。你荣表哥最不喜欢捡粪！关键是本地粪不好捡。没办法只能我去捡，每去一个地方干木匠活，还要把粪筐背着，看到粪就要捡，为了这点事没少和人家打架。”
    “因为捡粪的事情打架？”
    “当然了，咱是外地的干活，捡的就是别人的粪，别人看到能高兴，打架也难免的。就这样也捡不够，因为捡粪的人太多了，哪有那么多大粪，搞的每天身上都一股大粪味。”
    袁枫闻言也是笑了笑：“我们这也一样。不过我从来不捡！”
    “不捡你不怕扣工分？”
    “不扣！”
    “那怎么可能。我去过的生产队都扣工分，你不扣工分，那队员不得炸锅。”
    袁枫闻言笑了笑：“我有我的办法。我从外面挖了一些黑泥回来，然后把晒干的草叶子磨碎，再少拌一点猪粪牛粪什么的，搅和在一起，最后弄个容器挤出来，我想要什么粪，我就挤什么形。晒干以后，再撒点草木灰什么的看着就和真粪一样。其实捡粪就是走形式，交粪的时候根本没人检查，我还得到不少表扬。有一阵子我还是我们生产队的先进捡粪典型呢！”
    何怀礼和车容礼两人一愣！顿时是同时哈哈哈的大笑不已。
    何怀礼笑着道：“你小子！可真会耍滑头。”
    “关键小枫还是聪明。不过你老交那么多粪，还不出去捡粪，别人不会怀疑吗？”
    “当然怀疑了。但我也不傻，我是一天交的多，几天交的少，总体达标就可以了。谁来问我，我就编个顺口溜，教给给他们，说是我捡粪的心得。出门捡粪窍门多，捡多了才能有心得，牛马拉在棚附近，寻找狗屎去草窝，黑猪供地才拉屎，骡马上坡粪才多。把那帮人唬的一愣一愣的！都说我是捡粪天才。”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听到这都是笑的东倒西歪的。
    何怀礼叹了口气：“你小子真是聪明。看来让你进城就对了，你在农村真是惜才了。”
    袁枫闻言也是笑了笑。“对了二姐夫，我在门诊给你搞了一些口罩，你回去的时候戴着。以后上工的时候别忘了戴。”
    “戴口罩怎么干活！喘不上气。”
    “煤矿工作粉尘大，干的时间长了，容易的一种叫尘肺的职业病，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这个病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尘肺会引起肺部组织纤维化吗，导致呼吸困难，血氧下降，晚期全身器官功能都会损伤，死的时候可惨了。你现在还年轻，可能还没什么感觉，等你干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厉害了。尘肺是全世界公认的几大高危职业病之一，煤矿的井下工人是最大的尘肺受害者群体。”
    何怀礼闻言也急忙道：“容礼！小枫说的事情不是小事。你最好还是注意一点。”
    “问题是戴口罩真不方便。我干的都是体力活，大口喘气，戴口罩不透气。”
    “你要是实在感觉不方便，空气质量好的时候，可以摘下来，但粉尘大的时候一定要戴上。反正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不过我也会尽快想办法，把你从煤矿调出来，你再坚持一段时间。你也不想牛牛爹以后是个肺痨鬼吧！”
    “行！那听你的。”
    ……
    第二天早起。
    三人回家吃饭。
    袁枫继续回到门诊上班，虽然临近春节，但门诊也要三十才放假。
    ……
    上午门诊的人不少，虽然已经临近过年，但生病是不挑日子的，尤其是冬天，感冒发烧的特别多，输液室人就没断过，袁枫也是很忙碌……一会帮冯振平干干这，一会帮顾丹做做那。
    ……
    十点多钟。
    一行人忽然闯进了门诊。
    “你们哪个大夫姓冯？”一个中年男人语气不善的道。
    冯振平愣了愣！道：“我是姓冯，怎么了？”
    几人当中的一个女人听到这忽然大叫一声：“原来就是你害死了我老公，你还我老公命来。”说完，还冲上来一把抓住冯振平的衣服，不停的拉扯。
    冯振平自然是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把我放开。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你这个庸医，害死了我大哥，今天你必须要负责。”中年男人也冲了过来拽住了冯振平的衣服。
    ……
    “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里屋的顾丹自然是停下了工作。
    “我出去看看吧！”袁枫说完来到了外面，刚好看到冯振平被一男一女拉扯的画面：“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呢！快放开！”说完，冲过去拉向了两人。
    男人女人本来正死死的拽着冯振平，但谁成想忽然一股巨力传来……顿时就将两人硬生生的给扯开，女人还好点，似乎是对方有所收敛，但男人当时就失去重心摔了一个屁股蹲。当然，由于他拉扯的力量比较大，摔倒的时候反而将冯振平的衣服给扯坏了。
    “好小子！你敢动手打人。”对方一起来了五个人，中年男女动手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只是在站着看，现在看到伙伴吃亏，自然不能站着干看，三人冲向了袁枫。
    顾丹这个时候也出来了，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发出了尖叫！虽然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三个壮汉对付袁枫一个，让她也是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不过结果却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
    三人虽然冲向了袁枫，但却被他三下五除二的轻松搞定，有人抱着胳膊，捧着腿，纷纷在地上发出了哀嚎。
    女人似乎也看出了袁枫的厉害，忽然大叫着：杀了人了！一时间之间，门诊当中的病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不少人手里还举着吊瓶。
    只是众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丹见状急忙道：“冯医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冯振平也是一头雾水。
    袁枫道：“别管发生什么了。顾姐你去保卫处叫人过来。说是有人来门诊闹事了！这里我看着。”
    “好的！”顾丹闻言急忙跑了出去。
    ……
    之前摔倒的中年男人这个时候也爬了起来大叫道：“好小子！你们这些庸医不但杀人，还打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都来看呀！庸医杀人灭口啦！”
    ……
    男人女人一起大喊大叫！完全不顾及形象。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甚至不少外面的人都跑了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冯振平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虽然他是老大夫，但不是社会老油条，只能病急了乱投医，求助袁枫这个年轻人了：“小袁！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没事！让他叫吧！有事让保卫科解决。”说到这他压低声音道：“现在咱们说什么也没用，都是一些泼皮无赖，说多错多，等着吧！”
    冯振平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
    保卫科很快来了四五个人进入了门诊。
    保卫科长蔡辉看了看屋里的情况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冯振平见状急忙道：“蔡科长！这些人是来这里闹事的。之前冲进来就对我又打又骂的，你看把我这衣服扯的，关键是我还不认识他们，幸亏有小袁在，不然我现在肯定受伤了。”
    “你胡说八道！”女人听到这哭叫道：“明明是你把我丈夫给害死了！你还倒打一耙。领导！就是这个庸医害死了我丈夫，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呀！”
    中年男人闻言也急忙道：“领导！他们不但害死了我哥，还动手打人，你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行了行了！”蔡辉看起来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就一个一个说，其他人闭嘴。”说完看向女人：“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丈夫是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到这来闹事？”
    女人道：“我叫姜兰芳。我丈夫赵城是一车间的职工。我丈夫……”说到这，似乎是说到了伤心事，她又哭了起来。
    “得了得了！你别说了，继续哭吧你！”蔡辉说完看向了男人道：“你说，你来说，到底因为什么？”
    男人急忙道：“一车间的赵城是我哥。前些日子一直在这里治病，就是这个姓冯的庸医，瞎治一气。我哥！我哥！昨天晚上在县医院去世了。”
    众人闻言顿时露出恍然！转而同时都看向了冯振平。
    冯振平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赵城的家属，当然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城居然昨天死了。不是吧！怎么可能这么快？不过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只能急忙解释道：“蔡科长！赵城前些天的确在咱们门诊看过病，但后来我发现他的病情不简单，就让他转去县医院看了。赵城的死和我没关系。”
    “怎么和你没关系。我丈夫活着的时候说，已经在你们这治了能有大半个月了，你没本事就应该早点让他去县医院治。人家县医院的医生说了，我丈夫就是因为来的太晚了才导致病情加重才死的。要我说就是你这个庸医害死了他！”姜兰芳哭着道。
    冯振平顿时是有些无语。急忙道：“你别血口喷人好不好。我早就让赵城去县医院看病了，是他自己怕花钱，不去看，硬要我给他开点消炎药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就怪你这个庸医！你明明不会看病为什么还给他乱开药。就是你害死了他！我不管，你必须要负责。”
    冯振平见状顿时是气的脸色有些发白！
    “消消火冯老师！气大伤身！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说到这，袁枫看向了姜兰芳道：“你们说这些没用。我们治病的病例都是有存根的，给你丈夫开的药就是一些青霉素和消炎药，你想要别的，我们这也没有，我们这只是门诊，也不是县医院要啥都有。如果开点青霉素啥的都不行，那全国的医生都不敢开药了。
    你们有意见，可以向厂里反应，跑我们这来闹是没用的。我们又不是厂领导！正好蔡科长也在！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说，用不着在这大呼小叫的，影响别人治病。
    厂领导能给你们解决的，自然能给你们解决，解决不了的，我看就干脆报治安局算了。喊打喊杀的要能解决问题，还要治安局干什么？您说是吧蔡科长！”
    蔡辉点了点头：“说的对！我看这样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咱们去保卫科谈。符合条件的要求，我们会向厂领导进行反应，但你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你们也不看看这农机厂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捣乱，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那他打了我们的人怎么办？”赵城的弟弟说到这指了指袁枫。
    “打了又怎么样！谁让你们有话不好好说，上来就先动手打人的。你们看看，你们把冯医生打的，衣服都扯坏了。我打你们那是正当防卫懂吗？咱们国家的刑罚有规定，当有人对公共利益发出不法侵害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行使防卫权。你们随意上门来攻击厂门诊的医生，这已经触犯刑法了知道吗。不信咱们现在马上就报治安局，看看咱们到底谁犯罪，谁坐牢。”
    袁枫的话顿时是把几个人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