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眸光闪了闪,“想求死?”
“没用的,我不是受人牵引的。”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扣敲,明明只是坐在那,可是那种强大的气场足以摄人心魄,让人不自觉地臣服,“不用心存侥幸,就算你不说早晚我也会知道。”
“我只是可惜你这相貌,若是好好生活想来不会过的太差,为何偏要作死呢?”
“我是南家人,自然做事遵从南家的祖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说与我有旧怨,那也应该事出有因,南家人可以杀伐决断从不犹豫,但从不恃强凌弱。”
“所以你口中的仇恨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在混淆视听,是为你的主子打掩护的无奈之举。”
南溪眼神挑衅轻蔑,睨着不远处那狼狈不堪的女人,清冷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刑室里回响,被绑在架子上的女人耷拉着头混乱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南溪看着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被她的话气的不轻,南溪不着痕迹勾了勾唇角。
果然女人听了南溪的话情绪激动,微微抬头一脸愤恨的死死盯着悠然坐着的南溪,“说什么从不恃强凌弱,我呸!”
“这样说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南溪你就是个沁着毒的美人蛇!”
“所有人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南齐对你言听计从,整个南家都维护你,就连这些狗腿子也对你唯命是从,你就是个惑人心智的妖精!”
女人说着苍凉的笑了出来,“未入宫前我还不明白你的高明之处,可是今日我明白了,你从来不争却能左右所有事的走向,你有本事能将君侯的心攥在手里,今天他一张口就想要了我的命。”
“只是因为我冲撞了你。”
南溪听着她对自己的控诉谩骂心中没有一丝波动,谁人背后无人说,好也好坏也罢,反正今日安然无恙坐在这的人是她,只此一点就足以了。
南溪无动于衷可是身后的男人却气的不轻,阿大冷毅的脸就像结了冰渣一样,鞭子一甩就像长了眼径直奔着女人身上重重落了上去,沾了盐水的倒钩皮鞭抽到身上所到之处皆是血肉模糊。
霎时,刑室里充斥着女人的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这一下可是下了死手,皮开肉绽的锥心之痛让女人险些晕过去。
这一幕就是男人看了都有些胆寒,可是坐在女子面前的南溪却脸色如常,眼神中透着饶有兴致的兴奋,悠闲地晃了晃小腿,只听她平静的说了声,“平日总是说你们,出手一定要优雅,举止这般粗鲁以后怎么找媳妇。”
女人闻言剧烈的咳嗽,吐出来的都是血沫,喷在地上就像是一朵朵寒冬的腊梅,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这会儿她是真的有些后悔招惹这个女疯子,她根本不是人,是伪装成人的恶魔!
“想必阿大他们已经告诉你了吧,别想着咬舌自尽,我南家有疗伤的秘药,就算是你还剩一口气都死不了,到时候还白遭一回罪这是何必呢?”
“我听苗疆那边说过这鲜血放干的人还有一种用处,只要在他们弥留之际用上一种蛊虫,那人就会成为一个乖乖听话的傀儡,你说要是我将这种蛊虫用在你身上,怎样?”
女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辱骂了,只有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心如蛇蝎却一身白衣的女人,南溪目光澄澈像是在说十分平常不过的事,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就被这神妃仙子般的人直晃晃的说出来却能令人无比信服,这个女子不是在说笑。
“君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女人的声音沙哑异常像是被拉破的风箱,南溪挑眉一笑,
“你的心还真大,到了此刻还能关注我的私事。”
“哦~”
“听你这意思莫不是还在觊觎君侯吧。”
南溪低垂眼帘,不在意的摩挲着皓腕间的七宝镯,在昏黄的火光下越发璀璨,
“你胡说什么!”
“呵呵,恼羞成怒。”
见女人这样紧张的样子南溪十有八九猜的差不多,“方才阿大审讯你的话我听到了,这样恨我南家恨我哥哥的人不是因为家族那便是情仇,你说我说的对么?”
“不过我哥哥那样的人你确实没有资格肖想,若是因此受了什么苦楚,那也是你自找的,世间本无事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要兴风作浪惹是生非,最后把自己作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也真是可怜。”
“你懂什么!大公子若不是因为你不喜欢妖艳女子也不会迁怒于我,硬是惊动了夫人将我发卖了去!”
“凭什么!若不是你,凭借我的姿色假以时日大公子定会倾心于我,兴许现在你们南家还会有男丁,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快要绝户了!”
“哈哈哈~ 你们南家活该断子绝孙,大公子上了战场客死他乡,连个后都没留下,如今死的死亡的亡你南溪有什么好高傲的,要我说你就是个丧门星,你把南家人都克死了!”
“啪啪啪——”
只看一道残影像阵风一样冲到了女人的眼前,就听一连串巴掌声在屋子里回荡,女人的头被巨大的冲力扇偏在一侧,嘴角的血瞬间就留下来了,许是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女人两眼失焦像是个破布娃娃失去了生气。
面沉如水的南溪钳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头,让她直视着自己。
“骂我可以,骂南家我能让你生不如死,别挑战我的耐性,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有很多,到时候别怨我没提醒你。”
“听你的意思好像很了解我,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该清楚我从不开玩笑。”
女人看着倒映在南希眼中狼狈的自己,那直逼天灵盖的杀气冻得她不自觉地打颤,“我……我要见老将军!”
她在心里盘算着只要让她见到老将军凭着自己无意间知道的秘密她一定能换一条活路,相比与绵里藏针的疯子,显然威严肃穆的老将军更安全,只要不死她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