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还没等秦隐息反应过来,史紫罗已经指着李紫竹,由于刚刚猛烈动作而使伤口迸裂、且现殷红的左臂,颇为不悦的说:“天狗,你看见她的样子了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羽滔不肯认她的原因,现在你该明白,你蓄意让羽滔失忆,会造成她多大的伤害吗?去,把羽滔的记忆找回来,否则,这事永远都解决不了。”
史紫罗说完,便摁响床头的警示器,接着便见一名医生带着手拿检测仪器地一名护士奔了过来。
史紫罗斜了秦隐息一眼就转向医生:“医生,刚刚她忽然坐了起来,你看,你看……”
那名医生不再多说什么,一边替她测了心跳一边拍了拍她的腿,而后用指翻了翻她的眼睛后,就对身旁的护士:“把她左臂的伤口重新清理一下”
说完,将史紫罗拉到一边:“她是怎么坐起来的?”
史紫罗一听,忙将刚刚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看着一脸沉思的女医生:“医生,我姐她,没事吧!”
女医生呵呵一笑:“不听你这么说,我不敢保证她没事,可听你这么一说,我才请你放心,她没事,不过……”
史紫罗一愣,忙问:“不过什么?”
女医生想了想说:“这是典型的情感抑郁,要想真正治疗她的病痛,只有靠她口中呼唤的羽滔了,这个羽滔,就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子,没有他,即使我们医术再高,也只能保她外伤治疗,至于她的内伤,我们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说到此,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继续说:“等等吧!她会醒的。”
说完,转身就走。
史紫罗目送她离去,之后扫了一眼秦隐息,便不再理会,径直走到李紫竹身边坐下,而后静静地看着她。
秦隐息见她如此,忙从随身钱包里,取出一张农行卡:“这里是十万元的费用,拿着吧!别让她父母再为她出钱。”
说完,将钱放到床边,而后转身离开。
就在他刚离开的同时,史洋便急匆匆地赶过来,不由分地奔到李紫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依然惨白的脸颊,对着史紫罗急切地说:“你姐有反应吗?医生有看过吗?有没有事?”
史紫罗见他着急的神情,浅浅一笑,说:“医生说没事,她醒了就好了”
说完,指着床上的银行卡,说:“那是对方送的十万块钱,替姐看病的。”
史洋伸手拿起卡,用力丢到门外,恨声说:“我不要他的臭钱,这个羽滔,我真想把他……”
话还没说完,史洋就忍不住一阵剧咳起来。
史紫罗缓缓走到门边,弯身拾起农行卡,走到史洋面前,将卡放在他手中,说:“爸,您也别动气了,医生说,姐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羽滔,就是治姐心病的一个人,所以这钱,您该收着。这也是他欠姐的,姐理所应当用的”
说到此,转脸看了一眼李紫竹,而后转向史洋说:“爸,我去公安局一趟,让他们放了羽滔,您在这里守着姐。”
史洋忙说:“紫罗,找羽滔有用吗?”
“有”
史紫罗点点头说:“这件事因他而起,必须也由他来解决,所以,我们必须要保他出来。”
史洋见她如此肯定,便无声的点点头,说:“好,去吧!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那就试试吧!”
史紫罗点点头,就转身离去,刚出门口,便回头轻声说:“爸,您看天都黑了,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妈?”
史洋想了想,说:“你去吧!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
史紫罗‘嗯’了声,便抬足离去。
夜渐深沉,史紫罗和羽滔一起走下由秦隐息开得金色q七,并向海天湖泊西边一处游览胜地,慢行而去。
一路上,三人均不言语,待几人走到一片紫竹深处,史紫罗就在一处,略有一丝浅浅灯光的竹棚下站定,而后抬眼看着二人,说:“好了,这里远离人群,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羽滔一愣,不解的盯着史紫罗,而后转向秦隐息,呐呐地说:“大哥,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和这个灵仙串通一气,她是帮玉如意的。”
“我谁都不帮”
史紫罗轻哼一声,说:“我只是帮自己赎罪而已。”
史紫罗说到此,想了想,说:“当年,我化成一团瘴气冲出魔鬼花轩,将碧螺七巧玲珑心的位置告诉了太阳神,使得摩拉被困十九层地狱。到最后,摩拉竟为自己对碧螺的那份爱,甘愿冒永无翻身之大不韪,誓死和碧螺在一起的悲壮结局,我不得不为之汗颜。因此,我为了令自己问心无愧,所以才化成人形,做了碧螺人间父母的女儿,替她照顾她的父母,以求心安”
史紫罗说到此,扫了二人一眼,继续说:“所谓缘分、爱情、姻缘皆天注定,纯属一叶障目之谈。因此,我今天必须告诉你们,李紫竹也就是史蜜螺,你们必须让她恢复先前模样。”
羽滔看了二人一眼,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说:“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说罢,走到秦隐息面前,不解地看着他,说:“大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失忆了”
秦隐息轻叹一声,盯着他说:“羽滔,是我将李紫竹在你心里的记忆,用法力给生生地抽了出来,以致你变成现在这样,没有情爱,只有使命的机械人类,当然,用人类的话说,就是一个唯命是从的杀手。”
羽滔愣了愣,方才想起李紫竹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还手指着自己、并低声呼唤自己名字的情形,不由得后退数步,不相信地摇摇头,说:“不可能的,我还会有过去吗?不,不对,一定是你们认错人了。”
说完,转身就走。
“羽滔”
史紫罗忙喊住他,说:“你还记得你脖子上的卧佛吗?那是你随身之物,又是你的至宝,它怎么会到了李紫竹手上,那是因为你亲手交给我,让我转送给她的信物。当然,也是你给她的保护。”
“不可能”
羽滔伸手握紧那块卧佛,摇摇头说:“不对,这卧佛我从不离身的,难道,难道……”
史紫罗忙说:“这卧佛就是你托我给她的,当时你我在上海一家码头的船上,你亲手交给我的。”
羽滔听她如此说,脑中不自觉地闪出上海码头船上的一瞬间,随即又闪出船被雷电击沉的一刹那,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接着便呐呐地说:“对,我想起来了,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把卧佛给你呢?为什么会给你?”
“为了李紫竹”
史紫罗掷地有声地说:“李紫竹和你同甘共苦十年之久,你们之间的情义,形如一人。而如今的她,还命悬一线,说不定随时都会命丧黄泉,因为你的缘故,她身受重创两次,而且这次差点就命丧九泉。我知道你失忆了,记不起她了,可你想过没有,她从今以后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难道你一点自责都……”
“别说了”
羽滔转过身,看着她说:“史紫罗,你别说了,我失忆也好,不失忆也罢,总之,这件事我不想掺和其中,你们不都是有法力在身吗?去呀!用法力救醒她不就好了吗?”
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