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晨阳渐去,一轮艳阳当空高照,在这艳阳下的灵泉寺,更显铮亮无比。
随着三五成对,二二为双的来往香客,轻快地走在灵泉寺这片净土之上的步伐,卜海也独自一人,融入了他们之中。
此时的他,静静的站在碧螺池旁,抬眼仔细打量这刚建立不久,自己还没欣赏过的奇池,心下不禁讶然暗思:都说神话为虚,可这碧螺池上的碧螺女神,不也融入我们真实人类的眼睛里了吗?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当真认为是一处梦境之地呢?
正想间,仅听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用稚嫩的童音轻轻呼唤:“爷爷,许个愿吧!听妈妈说,在这里许愿的话,都会实现的。”
“真的吗?”
卜海心中一乐,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抱起他说:“你许过吗?”
小孩摇摇头:“没有,妈妈许过,她说特灵。”
卜海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脸,随即放下他:“小朋友,乖,快去找妈妈,别弄丢了。”
小孩‘嗯’了声,便一溜烟地跑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边,然后和她一起,朝山下走去。
卜海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暗自叹息:是啊!如果碧螺池,真的很灵验的话,我只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也有这么一个乖张听话的孙子。
想罢,卜海抬脸转向冉冉而上的碧螺女神塑像,不禁摇头轻笑一声,就说:“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岂能知晓我们为人的苦辛,算了吧!还是用我们自己的方法,去求证自己的生存之道和美满幸福吧!”
说完,卜海就向寺庙内走去。
寺庙内的会客厅中,年老须白的史泉引依旧精神抖擞地坐在桌边仔细盘点着账目开销,最后轻押一口茶,头也不抬的冲身旁的一位青年人:“添点热水。”
还没容那青年反应过来,卜海便已从外室提来水瓶,走到他面前,替他添上热水,然后笑了笑说:“老师,当心烫。”
话音一落,但见史泉引眉头一舒,继而起身伸出双手,激动地拍打着他的双肩,异常高兴地说:“卜海呀!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卜海放下水瓶,伸手握住他的手,诚切地说:“早些时候我就想来看您,可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都是身不由己啊!有些时候,就连时间抽都抽不出来。这不,今天一有空,就来看您了,说不定明天,我又要去其它地方应酬了。”
“来来来,别站着说话,坐”
史泉引拉着他的手,走到里间沙发坐下,而后对着门外的青年人:“去给客人倒茶。”
史泉引说完话,就转脸看着容光焕发的卜海,轻叹一声:“卜海啊!你知道老师我最得意的门生,就你和史洋二个,可这史洋自从女儿死后,就一直断了联系,倒是你,还让我时时高兴。对了,你今天来,可不单是来看我的吧!”
“老师,瞧您说的”
卜海呵呵一笑:“您多虑了,我就是来看您的,不为别的。”
“真的?”
史泉引含笑摇头:“你小子可别再瞒老师了,你说说看,哪次你来不是带点疑难杂症送给老师啊!说吧!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需要问老师的,只要老师能帮忙的,老师知无不言。”
卜海听罢,不由得哈哈一阵大笑,笑罢,忙伸手翘起拇指,对他恭敬地说:“老师真是性情中人,太了解我了。”
说到此,卜海放下手,正色说:“老师,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想向老师您了解一个人?”
“谁呀?”
史泉引说到此,便招呼青年人奉上香茶,而后就一边呷了一口茶一边抬手示意他离开,而后转向正在抿茶的卜海,微微一笑:“说啊,那人是谁啊?”
卜海同样呷了一口茶后,一边缓缓放下杯子一边看着史泉引,略一迟疑:“老师,这个寺庙的建造者,是一个叫隐息的道长吧!”
“他呀!”
史泉引会意地呵呵一笑:“他姓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这个人啊!说实话,不图名利,不问世事,当真有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他性情孤僻怪异,不常与人交……”
史泉引说到一半,不解的看着他,疑虑万千地说:“卜海,你问他干嘛!他一个世外人,和你有瓜葛?或者说,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卜海见他如此,不禁哈哈大笑一声:“老师您多虑了,学生只是想问问这个人的秉性和人品,看我是不是能和他合作做生意而已。”
史泉引听完,不由得轻松一笑:“合作呀!这个没问题。”
说到此,史泉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这个人的性情虽怪,但他人品清高,不会是那种龌蹉小人,如果谈生意呢?他会按条例办事,不会越界。”
卜海点点头:“有老师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卜海说到此,伸手从茶几上拿过茶,再次细品几口:“还是手工茶好,好喝,地道。”
史泉引呵呵一笑:“那你自己去添点热水。”
“好”
卜海说罢,就用刚刚提来的水瓶替他添满茶后,就将自己的倒上,而后坐下身,边喝几口茶边看着他说:“老师,您还记得,我以前跟您提过的一个宏愿吗?”
“记得”
史泉引边喝一口茶边说:“卜海,你不是在早年前就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了吗?怎么今天又提起来了?”
卜海想了想说:“以前我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现在,遗生又向我提起了这件事,我暗地里一琢磨,想想也是,年轻人嘛!就应该让他历练历练,所以我就同意了让他开发雾都山的请求,决定做他的伯乐,给他一片生意场上的天地,至于成功与否,就要看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了。”
史泉引微皱双眉:“这行吗?卜海,雾都山方圆百里啊!要开发的话,金额可不是一二亿的事,弄不好,可是要倾家荡产的啊!”
“对,我知道,因此我也算了一下自己和秦隐息财金,所以在资金方面,我不担心。但是我觉得风险还是太大,所以,我还得替他们,再找一位合伙人,而这个合伙人,必须要具备是我最好的、最信任的、且还能在政坛上吃得开的条件。”
史泉引呵呵一笑:“有你出面,我还真不担心了,不过卜海,听说这雾都山,可是座仙山哪!仙山又怎么能动呢?”
卜海轻‘哦’一声,忙从随身包中取出卜遗生画的雾都山的草图图纸,然后递到他手上:“这是遗生凭记忆画的雾都山的草图,您看……”
史泉引‘嗯’了声,接过图纸,扫了一眼,便微微一仰脸,看着卜海,轻笑连连地说:“遗生这孩子还真有点绘画天赋呢?对了,看来遗生对雾都山的开发还挺上心的。”
“对了”
卜海轻吁一声,继续说:“我就是冲他这份热心,才打算抽他一把,看他商业能力如何?当然,我也希望,他不像以前那样任性不懂事,更希望,他能继承我们卜家的所有产业,这样也不至于让我后继无人啊!”
史泉引一听,不由得摇头轻笑:“你呀!把以后的路都铺好了,怪不得人家都说你们商人,是长着二颗心的,我看啦!这话在理。”
卜海哈哈大笑:“哎呦老师,您就别抬举我了,我哪有这么神啊!”
说到此,卜海正色说:“老师,您看这开发雾都山的事?”
史泉引摆摆手:“卜海呀!你都老生意了,这种事,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你想听我的意思,我不会给你确切话,因为成败,我们谁都不敢定论,即使现在说出结果,也是无端而已,不过万事尽心尽力即可。”
卜海点点头,思索良久,方才诚切地说:“谢老师指教,卜海明白了”
卜海说罢,就站起身,对着他说:“好了老师,学生不打扰了,我还要去查一下雾都山的资料,所以,就先告辞了。”
史泉引‘嗯’了声,将图纸递给他:“那好,卜海,我不留你了,不过老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你帮忙。”
卜海微愣,继而点头笑了笑:“好,请老师直言。”
“你生意朋友那么多,替我打听一下史洋的下落?”
卜海一听,随即呵呵一笑:“好的老师,就是您不吩咐,我也会留意的”
卜海说到此,上前同他轻轻一个拥抱,而后退到一边,略有些不舍地说:“那老师,您忙,学生我走了。”
卜海说完,转身就走。
史泉引目送他离开后,不自觉地轻叹一声,自语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啦!这个卜海,想当年的脾气,还不是和遗生一样倔。唉!老猫屋檐睡——一辈照一辈呦”
说完,史泉引便径直走到屋外,仍旧整理起账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