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断掉的手,暗卫里不乏医术精湛的大夫,续接回去并非难事。
刚才因为一时大意,曲心被女刺客踢了一脚,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翻转半圈才稳住身形。这一击让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呵,暗卫果然有两下子。”
曲心轻声赞叹,低头检查伤口。原来刺客的鞋上藏有暗器,在踢击时割破了她的皮肤。
幸好她及时避开要害,伤势并不严重,只需简单处理便无大碍。
“你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能打败我?太天真了!”
曲心紫眸中闪过一丝血色,显露出她的决心。她收起匕首,从腰间取出长笛,轻轻吹奏起来。
此时正值灯会,各种音乐交织在一起,玄鹤在外寻找曲线时,并未注意到这笛音。
随着笛声响起,一条巨蟒悄然出现在小树林中,将女刺客紧紧缠绕,使其几乎无法呼吸。
“放开我!”
刺客挣扎着,但蟒蛇的力量远超人类所能抵抗的范围。
“你太高估自己了。”
曲心放下长笛,冷冷地看了一眼刺客,然后温柔地对巨蟒说:“饿了吧?这是你的夜宵,慢慢享用。”
说完,她轻抚蟒蛇,转身离开。刺客试图求救,但巨蟒已迅速将其吞入腹中,包括地上的断首。
“曲姑娘!”
当曲心接近市集大道时,玄鹤发现了她,急忙跑来。
“你去了哪里?”他焦急地问道,担心她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看到她腰间的血迹,玄鹤的心猛地一紧。
“你受伤了?”他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曲心微微一笑,安慰道:“只是皮外伤,不用担心。”
玄鹤却不能释怀,他希望可以时刻守护在她身边,保护她免受任何伤害。
“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曲心轻笑着安慰他,见玄鹤眼中的担忧,心里暖暖的。
她心中暗笑,这个笨蛋,自己的手伤得更重,却先顾着关心她。
“那刺客呢?”玄鹤四处张望,寻找那个女刺客的身影。
“别担心,刚才有位大侠相助,我才得以脱险。”曲心心想,那位大侠现在肯定正享用着他的战利品呢。
“没事就好。”
玄鹤松了一口气,但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腰间伤口时,眉头又皱了起来。随即,他横抱起她,轻点地面,带着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向客栈飞奔而去。
“道长这样紧张我的伤势,我真是受宠若惊呢。”
玄鹤怀中的曲心感受到他散发的寒意,意识到他在生气,但不明白原因。这情形与上次他在悬崖边找到她时如出一辙。
难道……她眼睛一亮,调皮地拉了拉玄鹤的衣角:“道长是在责怪我受伤了吗?”
玄鹤身体微微一震,随后恢复平静。他低头凝视着她,这一眼让曲心的心跳加速。那深情的眼神,甚至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回到客栈后,玄鹤因抱着她而不得不用脚踢开了门——一个不太优雅的动作,对平时举止优雅的他来说。
“今晚你就住这里。”
他温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说道。这是他的房间,因为她的房门锁坏了,再加上今晚灯会遇袭的事情,让他觉得她独自睡在那里不安全。
“那你住哪里呢?”曲心看着他翻找药瓶,问道。
“我会住在你的房间。”他递给她药瓶,准备离开。
“哎,道长等等。”
曲心叫住了他,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的腰扭了,稍微动一下就疼,道长真的要我自己上药吗?”
她既懒又怕痛,腹部的伤口让她自己上药成了难题。
玄鹤的脸颊微微发烫,他明白曲心的意思——她希望他能帮她上药。
这让他有些为难,毕竟传统观念里男女有别,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行为破坏了女子的名声。
然而,曲心却不以为意:“在江湖中行走,我们哪还拘泥于这些小事?
道长只是帮我疗伤而已,如果这也算逾矩,那些济生堂的老大夫们岂不是天天都在犯忌讳?”
她喜欢逗弄这个老实人,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纠结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
玄鹤对这种玩笑毫无招架之力,三言两语就被她说服了。他心里想,救人一命是大善之举,确实不应拒绝。
“道长,我的伤口真的很痛。”曲心躺在床上,故意把药瓶丢到脚边,皱着眉说。
玄鹤见状心软,转身摸索着坐在床沿,拿起药瓶打开。
“请曲姑娘指明位置。”
默念着“非礼勿视”,玄鹤按照曲心的指引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膏药。
即使闭着眼睛,他的手指依然感受到了肌肤的光滑,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她的香气与金疮药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他心跳加速。
“道长。”过了一会儿,曲心的声音传来。
玄鹤停下了手:“曲姑娘,是否我用力不当?”
“不是的。”
曲心轻笑,看着几乎用完的药瓶:“道长,你看,药快没了。”
玄鹤睁开眼,看到手中的空药瓶,略显尴尬。
“抱歉,曲姑娘。”
曲心笑着用绷带擦去多余的药膏,然后整理好衣衫坐起:“多谢道长帮忙。”
接着,曲心想到了从女刺客那里得到的重要信息,犹豫片刻后问:“道长,你知道十二年前关于应夏韩府公候的事情吗?”
听到这个问题,玄鹤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复杂:“姑娘为何问起韩府公候?”
曲心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心中暗自肯定,玄鹤必定知晓一些内情。
十二年前,我好像和韩府的公候有些交情,但记忆模糊,因此这次来到应夏,也是为了探寻有关韩府公候的信息。
每当提到“韩府公候”,玄鹤心中便会浮现出那场毁灭性的大火。
当年八岁的他,跟随师父目睹了上百条生命在火海中绝望的呼喊与挣扎。即使岁月流逝,那惨烈的声音似乎仍在耳边回荡。
面对年幼玄鹤的疑问——为何他们作为救济世人的道士却袖手旁观,任由朝廷屠杀,师父的回答冷酷而坚决:
“叛国者死有余辜。”
自那日起,韩府公候的名字便从历史中被彻底抹去,仿佛那些人从未存在过。
皇室下令,无论是贵族还是武林门派,皆不得提及此事,违者将以叛国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