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壶关城坚固无比,末将未曾拿下,请靖王降罪……”
西北军帅旗下,陈庆之带着史进二人向刘正彦一躬身道。
刘正彦看着还正在燃烧的城头,又看了看被砸伤的一些白袍军;然后沉声说道:
“这壶关的坚固,已经超乎我们的想象,你没拿下来也是正常。
本王也没有想着一战就夺下壶关!
好了,本王看到白袍营也有些折损,我们先退回大营吧!”
陈庆之几人再次一躬身,带着大军跟着刘正彦的帅旗向后退去……
壶关上,喘着粗气的钮文忠看着缓缓退走的西北军,眼里的惊惧之色还没退下。
山士奇站在他的旁边,脸上带着被铁蒺藜划伤的血痕。
他双目无神,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精光四射。
四威将则带着人艰难的打扫城头的战场。
城头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以及燃烧着的那些守城物资。
吓傻了的守军浑浑噩噩,或哭或笑,或者四处乱跑……
“将军……”
猊威将方琼上前一步,对着钮文忠一抱拳道:
“将军,这些士卒不能再用了,他们已经吓破了胆子;
若是再用下去,定然会出了篓子……”
钮文忠回头看看这些呆滞的守军,一脸消沉的摆手道:
“都带下去吧,先从城内再挑选一批守军上来。
我这就向晋王修书一封,请晋王重新派来兵马支援……”
等方琼退下,钮文忠向山士奇涩声问道:
“山将军,对方火炮如此凌厉,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山士奇茫然一笑道:
“末将一切都听吩咐便是,钮将军怎么吩咐,末将便怎么去做……”
钮文忠怔怔的看了山士奇几眼,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这位河北猛将的将心已经没有了,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更不会想着怎么立功了……
……………
西北军大营,已经退回来的刘正彦把众人叫到中军大帐。
众将个个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怎么?这点挫折就经受不起了?是不是你们的顺风仗打多了啊?
个个如此消沉成何体统?”
刘正彦犀利的眼神看过众将,他的声音有些冰冷。
“末将不敢……”
众将急忙站起身来,向刘正彦一躬身道。
“哼……
区区田虎岂能挡住本王的脚步?
区区壶关岂能拦住本王的精锐雄师?
现在的壶关已经摇摇欲坠,我们只要再猛攻几次,定然能被我们拿下。
你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的动作。
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
听着刘正彦的呵斥,众将的头垂的更低了。
“陈庆之,本王问你,今日攻打壶关,是杀敌重要,还是进关重要?”
“回禀靖王,自然是进入关内重要……”
陈庆之身子再次一躬,开口回答道。
“哼……
既然是破关为第一要务,火炮进攻的时候,为何不对着城门轰?
壶关的城门即便是铁皮包裹,也经受不住我们的几发炮弹吧?”
听了靖王的喝问,陈庆之先眼神一亮,随即更加羞愧的拜了下去;
“末将无能……”
刘正彦一摆手,让众人坐下,转变语气接着说道:
“诸位将军个个都是驰骋疆场的将帅之才;
若是真刀真枪的拼杀,诸位将军任何人都不会惧怕。
我们的神机营如何利用,诸位将军还没有彻底掌控。
冷兵器和热兵器之间,还不会完美配合……”
随后刘正彦把热兵器的长处,以及冷热兵器的配合详细说了一遍。
他最后说道:
“好了,诸位都下去歇息吧!明日务必拿下壶关;
另外今晚也要加强防守,千万不能麻痹大意,以防城内的河北军狗急跳墙。”
众将再次一礼,陆续退了下去……
一夜无话;
到的第二日,刘正彦再次率领西北军走出大营;
在钮文忠等人惊恐的眼光中,西北军直接将火炮推出。
令人心悸的炮口对准城门口。
火炮后面的是太史慈的铁骑营;
铁骑营的副统领林冲打马冲到关下,扬枪指着城头喝道:
“城头的河北军给我听着,我家靖王不想多造杀孽。
你们若是想要活命就速速开门投降,否则火炮响起,让你们个个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只要你们能打开城门,我家靖王对你们既往不咎,都能返回家中和家人团聚。
你们是命丧壶关,还是想回家团聚,就在你们一念之间……
一刻钟后火炮开始攻击,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听了林冲的喊话,城头上的守军心思不由得动摇起来。
他们你偷偷的看看我,我偷偷的看看你,都被林冲的话说的动了心。
昨天的惨烈可是历历在目,城下贼将说的没错;
今天他们很有可能会重演昨天的惨剧,说不定下一刻他们就会尸骨无存……
钮文忠感受到了军心动摇,猛的抽出佩剑,狠狠的砍在城头;
他为了振奋军心,对着下方喝骂道:
“狗贼休要乱我军心,我这壶关铜墙铁壁,你即便是有火炮又能如何?
我们已经知道如何躲避你们的火炮了,你们今天难以伤我们分毫。
你们若是有胆量就前来攻城,莫要胡言乱语的大放厥词……”
林冲冷笑一声,依旧高声叫道:
“你这贼将可敢下来和我斗上几招?
你若是真正爱惜手下兄弟的性命,就出城和我厮杀一场。
某若是败了,我们立即退兵三十里,你若是败了,那就献出壶关如何?
免得城头上的兄弟跟着你无辜丧命……”
城头上的河北军听了林冲的话,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的眼光偷偷的看向主将钮文忠,脸上都带着期盼的神色。
钮文忠自然感受到了这些目光,他恼羞成怒的喝骂道:
“混账,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和我一战?
若是想要本官出手,那就让刘正彦亲自前来。
他若是敢来,本官说不定会出城指教他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