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鸢睡到中午,下意识去看身边的位置,发现没有人,而且也没有任何温度。
环顾了四周,没有男人的身影,温鸢有些纳闷。
最后听到书房有动静,走近一看发现宋景年跟李狗蛋正在谈事。
但她并没有出声,本来转身就要走了。
却听到:
“老大,深城那边出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跟蓝远集团的合作被吴超余的弟弟暗中破坏了不少。咱们运过去的第一批机器就是他带人破坏的。”
“老大,嫂子现在月份这么大了,你还是留这边陪她吧?上次为了你,嫂子每天过得生不如死,这次深城的事让我去吧?”
李狗蛋的意思很明显,宋景年自然也清楚。
“狗蛋,这事总得有个概论,我上次遭了吴超余的暗亏,现在他的小弟又端了咱们的货,这口气我说什么都咽不下。”
“可是深城那边的关系错综复杂,上次也是靠嫂子的父亲咱们才能调动整个警局,现在的话……”
“有些事情既然过不了明面,那咱们也可以从暗处动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吴家的人在一天,始终是个隐患。”
“可是老大……”
“好了,不用再劝了,我已经决定了。”
门外的的温鸢听他平静地说着这些,嘴巴张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好吧,但是老大,这次让我跟着你一块去吧?”
“不行,你还是得留在这边,万一阿鸢问起来了,你也好帮我打掩护。”
“是……”李狗蛋低头应了声。
温鸢赶在他们出来前捧着肚子快步回了房间。
送走李狗蛋后,宋景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劳,但走进房间面上却换上了一副笑意。
只是,发现温鸢并不在床上,洗手间里也没有。
“阿鸢?”
宋景年心口一惊,他刚刚从楼下上来,并没有看到温鸢的身影,可是现在屋子里也没看见她。
正打算出去找,只见温鸢牵着崽崽从三楼下来。
宋景年赶忙迎上去,“什么时候醒的?饿了吗?咱们下去吃饭?”
温鸢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好啊。”
“媳妇儿,吃块黄金糕,我早上特地去买的,试试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嗯,挺不错的。”温鸢呆滞的点了点头,脑袋乱糟糟的。
本来想当面问他,但碍于儿子还在跟前,不太方便,所以温鸢一直忍着。
“怎么了,媳妇儿?是不是不好吃?”
“没什么,你们吃吧,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会儿。”
宋景年蹙了蹙眉,让崽崽自己先吃,他则扶温鸢上楼。
“不用,你吃饭吧,不用管我。”
“没事,先陪你上次,等会儿我再下来吃。”
温鸢坐在床头看着宋景年忙上忙下,制止道,“不用给我倒水,我不渴。”
“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闹你了?我给你揉揉肩吧?”
温鸢摇头,“不用了,你下去陪儿子吃饭吧。”
“不用,吃饭他自己会吃,我在这陪你说说话。”
温鸢点头,也不急着撵他走。
看他一副没事人一样,温鸢开口试探道,“过几天带我去产检吧?崽崽还说想去动物园呢,正好就这周去怎么样?”
宋景年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而后笑道,“媳妇儿,这周公司有点忙,邻市有个会议,我恐怕没时间陪你们,我让妈陪你们去好吗?”
温鸢忍不住笑了,这套说辞真是完美啊,要是放以前她还真傻乎乎的就信了。
表面上说公司忙,实则是要背着她一个人去深城!
“怎么了,媳妇儿?”
“没什么。”温鸢依旧看着他淡笑,“公司的事一定要这周解决吗?陪我去产检,还有陪儿子去动物园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对不起媳妇儿……我会争取早点处理完。”
温鸢没应声,直直道,“我不同意你去。”
宋景年看着她,冷不丁听到这话还有些诧异。
“怎么了?是不是生气这次不能陪着你们?”宋景年笑着凑过去,“下次好不好?下次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母子,你们指哪我走哪好吗?”
“你还想骗我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是去邻市开会,你真正要去的地方是深城对不对?!”
温鸢转身朝他吼着,“这事你还要瞒我多久?”
听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宋景年开始慌了,心里猜测在书房里的话可能被她听到了。
难怪她刚刚吃饭没有胃口。
“阿鸢,你听我说。”宋景年拉着温鸢的手蹲在她身前。
只是这手刚握上就被温鸢给甩开了,“你是不是又想编一下话来骗我?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去深城,我不同意!”温鸢大声说着。
她恨极了深城那个地界,甚至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在那片土地发生的事。
“让你手下的其他员工去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自己去?”温鸢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你果然知道了。”
宋景年垂下脑袋,“阿鸢,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也怕你反对。”
温鸢怒吼道,“知道你还要这么做?!”
“吴超余的人之前设计暗害我,现在他的亲弟又各种给我使绊子,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我去为的就是终结所有的一切。”
温鸢紧紧地咬着唇,声音哽在喉咙里。
“阿鸢,别哭,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事的,嗯?”
“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再去那种地方的。”
宋景年有些无奈,“阿鸢,再信我一次好吗?这次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一点危险。”
听到这,温鸢的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哧哧直流,甚至不惜威胁道,“你真的要去?”
“嗯,要去。”
“好。”
宋景年眼睛一亮,“阿鸢,你同意了?”
“嗯,但是有一个前提。”
“什么?”
“咱们办完离婚你再去。”
此话一出,宋景年的心瞬间凉了半截,“阿鸢,你说什么胡话呢?”
温鸢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别碰我,你要是敢去深城咱们就离婚!”
说她大惊小怪也好,说她胆小如鼠也罢,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是真真切切烙印在心底的。
“别说这种话。”宋景年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你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了,别哭了好不好?你身子弱,再哭下去对身体不好。”
温鸢吸了吸鼻子,“真的?你真的不去了?”
宋景年无奈一笑,“嗯,不去了,我媳妇儿都要跟我离婚了,我还去什么?”
说完,低头吻了下女人的发丝,“我留在京都,陪在你跟孩子身边,但是你不许再说离婚这种话。”
“嗯。”温鸢双手也环住他,“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你的那种痛苦。”
“乖,这次是我不好。”
宋景年愧疚的吻去女人眼角的泪,“我向你保证,从此再也不踏入深城半步。”
“嗯,这可是你说的,我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