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和沈清衍正想着林溪。
    此时，座机电话忽然响了。
    虞欢猛地看向门外。
    好在响铃声不算大，再加上办公室的隔音不错，门外的丧尸并没有听见。
    虞欢松了口气，沈清衍则是接通了电话。
    “下午好啊，清衍~”
    这略微荡漾，欠兮兮的腔调无疑是林溪。
    虞欢一听到声，就气得牙痒痒。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们才“念”着他，他就主动送上门了。
    沈清衍不打算和他兜圈子，一针见血问道，“林溪，丧尸一事是不是你在搞鬼！?”
    电话那头，林溪嗓音含笑，回复人的语气依旧温温柔柔的，“我说是不是重要吗，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沈清衍一时没说话。
    虞欢心里泛起嘀咕，对比沈清衍这个反派，林溪这家伙才是幕后终极大boss吧，疯疯癫癫的，不去末世耍一把都可惜了。
    事已至此，沈清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逼问林溪为什么要制造和传播丧尸病毒，只是冷静问他 : “丧尸病毒有没有解毒剂?”
    林溪笑吟吟地说 : “这当然没有，被咬了就只能等死，哪还有起死回生的解药啊！”
    “六区的丧尸可不少，典狱长，你听我一句劝，最好乖乖待在你的办公室别出来，否则被咬了，别说做朋友的没提醒你哦。”
    “虽然你不能出去，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寂寞的，毕竟......有人和你待在一块，不是吗？”
    此话一出，沈清衍眯了下眼，平静的面容上，这才浮现一丝冷意。
    看来丧尸病毒这件事，林溪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谋划已久。
    而虞欢听到这，不由回想起上次和林溪单独看丧尸片的场景，对他疯劲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
    原来，一切皆有预兆。
    所以，在此之前，他背地里就开始暗暗研究起丧尸病毒这玩意了吗？
    没等沈清衍回答，林溪又笑着说 : “对了，我想和她打个招呼，清衍你不会介意吧?”
    他的音量并不大，话里话外却暗含挑衅，还流露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清衍眼睛都不眨一下，直说 : “介意。”
    电话对面，林溪一时语塞。
    “林溪，炼狱岛监狱不是你能随便胡闹的地方。”沈清衍把话题拉回正轨，字字清晰地发出警告，“你说没有解药，可我不相信你做事没留后手，如果丧尸病毒继续发酵，动了不该死的人，你随心所欲，死不足惜......”
    “可你别忘了，你的弟弟还在上学......”
    对面安静几秒，林溪脸上罕见没了笑意，“你是在威胁我吗？”
    沈清衍说 : “随你怎么想。”
    双方沉默下来，像是无声的角力。
    虞欢作为旁听的群众，本以为沈清衍的一番话能打动林溪，让他看在亲生弟弟的安全上，掂量掂量事情轻重。
    可下一秒——
    两台电脑上的监控录像晃动两下，霎那间全部黑屏了。
    虞欢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沈清衍。
    他还没挂电话，也没意识到电脑黑屏了，虞欢总觉得这件事和林溪脱不开干系，便上前戳了戳沈清衍的手臂，示意他看电脑。
    沈清衍瞥了一眼，眼里带着思索，却并不觉得意外。
    虞欢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这时，头顶突然多了份重量。
    是沈清衍。
    男人修长的手指勾缠着她的头发，轻轻揉了一把她的发顶，像是安抚。
    虞欢的注意力不在他手上，而是仔细听取电话对面的声音。
    林溪说 : “要我收手也不是不行，我们见一面吧，清衍。”
    沉默两秒，他又似笑非笑道 : “......还有你，虞欢。”
    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虞欢的嘴角轻微抽搐两下。
    谢邀，她并不觉得开心。
    沈清衍把话筒放下，抬手捏了捏眉心，也冷下了脸，他知道，林溪对虞欢还没死心。
    林溪疯是疯，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他说会收手，必定不是谎话。
    至于他所说的见一面，意思很明显。
    他想让沈清衍带虞欢过去，主动到医院和他见面，至于一路上的安全问题，并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可谓是极其恶劣的要求。
    他说喜欢虞欢，这份喜欢也不见得多诚恳，虞欢是死是活，他似乎完全不放心上。
    沈清衍看得出林溪的恶趣味，虞欢本人自然也不傻，知道林溪的要求不怀好意。
    没了监控，她也没法监视周栀夏，露娜和泽维尔的安全，但她知道他们三个人要去诊疗室寻找密道。
    恰好，诊疗室是林溪的地盘，双方很可能会撞上。
    虽说主角团在武力值和人数上有压倒性优势，可虞欢也说不好，林溪这疯子会不会利用丧尸病毒，借此整死他们。
    比起在办公室提心吊胆的，虞欢私心里偏向于赌一把，可她对监狱内的构造不熟，便开口问 : “典狱长，对于林医生的要求，你是怎么想的?”
    沈清衍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间来到五点半了。
    他又望向窗外，远处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太阳沉没，天边只剩夕阳一点点柔和的光辉溢出。
    秋日昼短夜长，夜晚来得要快些。
    沈清衍又来到窗前，往下打量了丧尸群几眼，对虞欢说 : “天色不早了，现阶段来看，丧尸在晚上的活跃程度要比白天高，灵活性也更强，我们明天再去医院也不迟。”
    虞欢听完，觉得挺有道理。
    可惜没有监控，她不知道周栀夏他们到哪了，安全与否。
    沈清衍看着她，“好了，别想太多，先吃点东西吧。”
    虞欢的思绪一下被转移，不自觉问 : “还有吃的吗？”
    面对她一脸的期待，沈清衍竟莫名感到一丝愧疚 : “有是有，不过只有面包。”
    他工作有时太忙，懒得叫人送餐时，便会拿面包来充饥，吃饱就行，好不好吃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此时此刻，沈清衍倒是有点后悔了，早些时候应该听狱警的提议，备点零食和速食之类。
    虞欢要求不高，笑了笑说 : “有的吃就行，面包也挺好吃的。”
    “对了，典狱长，你休息室里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啊？”
    沈清衍愣了下，说 : “没有，怎么了？”
    虞欢 : “我想拿被子铺地上睡一晚。”
    沈清衍 : “......没关系，你可以睡床。”
    虞欢有点惊讶 : “那你睡哪?”
    他淡定地说 : “床很大，可以睡两个人。”
    虞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