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记者,我解释一下,在这记者会之前,刘家没有人在网上直播过。”刘宇轩尽管不知怎么回事,不知道哪个扑街仔陷害刘家,他还是深呼吸口气,保持着笑容解释。
“刘家主,你刚才承认的其他记者朋友说的那些话,其实全是出自那直播的,如果你刘家人没有开直播,他们又怎会清楚知道,刘家主你要说的内容呢。”
范晓雅脸带微笑,咄咄逼人的追问,令人想生气都没理由。
你他妈就不能换别的问题吗,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刘宇轩深呼吸口气,语气加重了些许,“这位女记者朋友,你看到的直播,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意图是陷害陷害我刘家。”
“按照刘家主你说的,有人冒认刘家直播,是为陷害你刘家。那么你前面说的,事后亲自下清海,帮女状元一家讨公道,也是假的咯。”
范晓雅看准机会,不给刘宇轩开口的机会,言语犀利继续逼问,“按照刘家主的否认看来,恐怕网上的视频所说是真,刘家只是顶不住压力,才迫不得已出来澄清的吧?”
刘宇轩被说到心坎上,不顾形象拍打桌子,“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把她轰出去。”
门口这里,刘宇静几个堂兄弟,知道有人冒认刘家开直播,刘宇轩还说出那样的话,他们简直头皮发麻到了极点。
特别是看着刘宇轩一而再的否认,并发言说把女记者轰出去,他们就是一阵哆嗦。
大哥你特么有病吧?
前面你承认人家记者的话,后面你否认开直播这回事,你不等于告诉他们,你说话前后不一,刘家有问题吗?
接下来谁都会想,刘家去帮别人讨公道,是不是如女记者所说的一样,其实被迫无奈。
他们几个刚要开口提醒,他们身后站着一会的刘志广,在刘宇轩发飙之后,气得脸色涨红,双眼瞪得如同凸眼金鱼似的。
他生气得好像临死前抽搐一样,浑身抖动,蠢货,蠢货,你管他那个直播最后说的是什么话,你直接承认就是了。
你,你否认做...做什...
刘志广被刘宇轩气得血气攻心,呼吸急促过度,双眼一黑栽倒在地。
砰!
他们几个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吓得急忙回头去看,转身的同时,他们手机摄像头恰好拍摄着地面,把晕死在地上的刘志广拍了进去。
一部分记者发现这边有问题,嗅觉敏锐的他们,觉得这边可能有新闻可写,一窝蜂的冲过来,在缝隙位置,给躺地上的刘志广怼脸拍特写。
第二天早上。
位于清海市下面的一个村庄当中,村口进去到村尾,靠近山边的一间青砖瓦片屋外面,这里停放着一辆火红色跑车,另外跑车旁边是一堆晒干了的玉米堆。
只不过这玉米堆已经有些时日没打理了,上面有些已然淋雨后发霉。
玉米堆当中还有一条玉米,已经刨去三分之二,就这么另类的待在这堆干玉米上面。
这时候,前来的不少村民,一部分挤在门口往里面看,一部分却是围绕着这辆跑车,不停的拍照,往朋友圈或者家庭群里面发。
“你们谁知道,进去阿芳家的四个小青年是谁啊。”
“不知道啊?不过看他们样子,一身贵气的,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你们说,会不会是前来欺负阿芳一家的?”
“这个你可以安心,他们向我问阿芳家在哪时,跟我说是来帮阿芳讨公道的。”
门口这里,踮起脚尖往里面看的村民,担心四人到来别有用心,一个个的说出自己的猜想,最后叼着卷烟的老爷子,急忙站出来向大家解释。
这间青砖屋子,一共八十来平方,长十米多一点,宽八米左右,因为门是在中间位置的,进门左手边尽头的墙壁,则是摆放那位女状元灵位的桌子。
同时所有家具,全部均由白布覆盖。
桌子正中央是女状元的黑白遗照,黑白照片上的女孩子笑容很甜,并给人一种很治愈的感觉。
只是一想到这位笑容很甜的女孩子,已经不在人世,就令人有些心塞和难受。
照片前方摆放的香炉,插上了不少香烛,散发出来的白烟袅袅升起。
今天本应是女状元的头七,不过讽刺的是,遗体一直没能拿回来,不能下葬。
张若水,范振江,谢浩然,钱多多分别上香完毕,他们退后几步鞠躬完,向跪在地上已经哭红肿了双眼的阿姨,说上一声节哀顺变。
“妈妈,小小以后,系不系再也见不到姐姐啦?”门口这里,一个被母亲带着,只有五岁的小女孩,小脸迷茫的扭头去问自己妈妈。
只是这天真无邪的话语,如同一把巨锤,狠狠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叫人无比难受。
不过四十来岁,脸上已经有不少如刀刻一样深皱纹的阿姨,在听到小女孩的话,她又想起那个总是流露笑容,很乐观,很乖,经常帮忙做家务的女儿,然后悲伤痛哭。
听着这伤心欲绝的哭声,还有看到阿姨哭晕过去,张若水他们四人,不由来的心头一抽,那种难受不知应该怎么形容。
女状元的一个舅舅,将自己妹妹搀扶到旁边的躺椅上放好,他才上前对张若水四人说上感谢,“几位同学,谢谢你们前来为我外甥女淼淼上香,谢谢。”
张若水摇头说道:“大叔,我们不是淼淼的同学。”
门口听着村民,也是很好奇,他们到底是谁。
这位五十岁,已经一头发白的淼淼舅舅,带着一丝警惕,“不知你们是...”
“叔叔,我姓张名若水,是来帮淼淼一家讨公道的。”
张若水说完,谢浩然,范振江,钱多多挺起胸膛,不约而同点头。
门口的村民知道他们是为帮淼淼讨公道而来,一个个的对他们肃然起敬,他们只是一帮没身份没背景的泥腿子,就算想帮淼淼讨公道,都没能力。
现在这几个小哥,一脸决然的说帮淼淼讨公道,怎能不叫他们尊重?
淼淼舅舅愣神之后,很感谢他们的诚意,只是啊,他们又怎么斗得过那些大老爷啊?他很是感激几人,“小兄弟,你们的好意,我代妹妹和妹夫心领了。”
“至于帮忙这事...”
淼淼舅舅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其实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这忙他们帮不上。
好吧,他们京城几大少,居然有被否定的一天!
范振江收到谢浩然一个眼神,立刻秒懂,把门口的村民好声好气请到外面去,随后关上门。
他们是过来帮忙的,不是来炫耀身份的,所以没必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身份。
淼淼舅舅不知他们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关门。
下一秒张若水再次自我介绍起来,“淼淼舅舅,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我是京城张家二少爷,张家比刘家只强不弱。”
“我谢浩然,京城谢家二少。”
“我是京城钱家大少,钱多多。”
“至于我,是当今那位的儿子,范振江。”
谢浩然,钱多多,范振江的自我介绍,没有高高在上,只有无比的谦虚和诚恳,让淼淼舅舅知道他们什么身份。
眼前四个原本是自己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存在,现在齐刷刷出现眼前,原本满是绝望的淼淼舅舅,就像是在无尽的漆黑中,看到一束光一样。
他脑海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浮现出青天大老爷几个字。
“四位大少爷,求你们伸出援手,帮我妹妹妹夫,向学校讨回外甥女的遗体,好让她能安安稳稳的下葬吧,求求你们了啊!”
淼淼舅舅突然扑通跪地上,泪流满面向四人砰砰砰的磕头乞求,说话语气满是希望,他们能帮忙拿回外甥女的尸体。
面对淼淼舅舅的跪下磕头乞求,他们四个深有感触,一下子意识到,什么叫使命感。
“淼淼舅舅,你先起来。”
谢浩然急忙把人搀扶起来,“你放心,我们一定向学校讨回淼淼的遗体。不过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若水,钱多多,范振江坐等他开口解释。
说起来那个自述视频出来,学校应该主动承认错误才对,为什么还敢这么强硬扣住遗体,那些人不怕出事吗?
淼淼舅舅说,自述视频出来后,学校打来过电话,只要妹妹妹夫签署一份证明,证明人的死跟学校无关,无需学校负责,遗体则可以拿走,反之亦然。
这些天他妹夫跪在学校门口,希望能拿回女儿遗体。
“很好,我倒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敢扣下淼淼遗体。”张若水眼镜下的双眼,充满怒意,他对淼淼舅舅掷地有声道:“麻烦你带路,带我们四个前去学校,为淼淼讨公道,讨回遗体!”
外面担心淼淼舅舅,淼淼妈妈被欺负的村民们,看到门打开,随后淼淼舅舅出来,他们才松口气。
不管里面说过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下面他们听到淼淼舅舅说,要去学校讨回公道,讨回淼淼的遗体,人群中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举手,说自己有卡车拉棺材到学校。
淼淼舅舅坐大叔的卡车走在前面,张若水开车跟在卡车后面,往清海高中出发。
“走走走,我们也跟着去帮忙呐喊助威。”其他村民一番商量,骑上电动摩托,或者乘坐别人摩托。
十几二十辆摩托,结伴而行,浩浩荡荡紧随其后,场面可谓是有些壮观。
那些老一辈腿脚不便的村民,目送他们离开,同时心中不断祈求他们,一定要带淼淼的遗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