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江嫦终于知道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的基因出处。
“瓢客”
原来你是这样的老王头。
谢元青想笑又忍笑的表情,被瞪了一眼,小江同志恶狠狠道:
“你当不知道,晓得吗?”
谢元青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纯良和无辜,乖巧道:
“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刚才丢在地上的小团子直接坐在草地上,眼珠子咕噜噜转动,奶声奶气道:
“瓢客大师~~~”
得嘞,教坏小崽子了。
一群人走到村子外面,两侧垒满了高高的牛粪,有光着上半身的小孩儿正用白色的石灰在上面画画。
巧巧他们跑过去,发现他们用粉笔画的花花草草,还挺好看的。
于是一帮小崽子要了粉笔,就开始发粪涂墙。
眨眼的功夫,不光唐僧师徒出现了,就连白骨精的骨头架子也有了。
周围的大人们都停下脚步,看着孩子们随意发挥。
就连大人们也忍不住地上去画个两三下。
江嫦看着颤颤巍巍扶着牛粪墙的三个小崽,感慨道:
“这是一面很有味道的墙,粪围感满满的。”
其实晒干的牛粪是没有什么味道的,游牧民族用他们来做饭取暖,天然又健康。
老寡妇翻个白眼,小声和董老太嘀咕:
“什么粪围感,不就是一群小崽子玩屎嘛!”
董老太正在消化老寡妇给她讲的各种八卦,漫不经心地点头。
“玩屎是不对的啊!”
老寡妇给她讲的八卦,听得她腿发软,心发慌,觉得自己没在现场真遭殃。
她竟然为了挣钱错过了一场破天荒的好戏。
董老太捂住胸口,表情迷瞪,觉得自己不快乐了。
江嫦以为她是被恶心到了,正想安慰,就看老寡妇给她扬下巴,挤眉弄眼。
两人多年默契,江嫦识趣走开。
老族长玛依拉带着江嫦他们一行人去了新娘家。
“今天晚上是在新娘家。。。”
在玛依拉的介绍中,一行人才明白,哈族的正式婚礼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出嫁仪式,就是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新娘守着嫁妆在毡房里,被姐妹们簇拥一起。
而新郎带着小伙子们就在毡房外面唱曲调欢快的劝嫁歌。
江嫦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今天晚上是新娘家的火把晚会。
明天晚上是新郎家的火把晚会。
“扎娜是我们村里最漂亮能干的姑娘了。”玛依拉无不自豪道。
旁边的达娅小声嘀咕,“奶奶就是偏心。”
巧巧娘凑在江嫦耳边低语道:
“扎娜和达娅都是老太太的孙女。扎娜勤劳懂事,村里的小伙子都喜欢她,达娅虽然漂亮,但性子飞扬,心也野,村里的老人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不合适当媳妇。”
江嫦扭头看明艳的达娅,她似发现江嫦的目光,冲她做个鬼脸,然后带着欢快的笑声跑开了。
玛依拉的村子绕湖而建,身后的草坡再远的地方就是边疆的大山,如今天气极好,一眼能看见雪白的山尖尖。
他们入乡随俗,被安排坐在摆满坚果和水果的毯子上。
中间巨大空地上,堆了火堆,只等天黑就点燃。
这个时候,有个中年牧民牵过来五六头羊,叽里咕噜~~~
江嫦听不懂,就看向巧巧娘,她也摇摇头。
日常对话她还略懂,这种一长串的对她难度很高。
谢元青微微靠近他一些,低声道:
“这羊不太肥美,招待不周,还请客人们多多包涵。”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嫦才想起来自己二三十口人是来参加人家婚礼的,没带礼物,有几分懊恼。
随即又看向自己的冷库里,乌鸦叼的宝石,她决定选两颗差不多大小的送给新人,至少要抵上这些羊的价值吧。
江嫦纠结这个,就没有看见谢元青脸上的期盼表情。
那边方丽丽已经指挥人提着东西放入新娘家中。
“恭喜恭喜。”
江嫦小声问她旁边的巧巧娘,“这是什么?”
“是糖和盐,还有茶叶肥皂之类的日用品,这个月奖励优秀员工的,先拿来当贺礼了。”
江嫦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这些东西可不就是村子需要的嘛。
晚上火把晚会的时候,新娘帐篷里果然有歌声传出来。
语调轻快中带着一丝欢快。
“唱的什么意思?”江嫦问。
谢元青给睡在旁边的三个小崽盖好了肚子,才道:“大概是在夸赞新娘的美好。”
江嫦点头,正要说什么,他们对面的小伙子们就已经开始弹奏乐器,也唱了起来。
虽然听不懂歌词,但小伙子们个个表情轻松,偶尔还有人做怪脸,十分地诙谐有趣。
不等江嫦发问,谢元青就说:“是一首劝嫁歌,歌词即兴发挥,大意就是让姑娘放心嫁人。”
谢元青话音刚落,江嫦发现人群里有女孩也开始对着小伙子们唱起来了。
这次不用谢元青解释,江嫦晓得了,这就是对歌嘛。
“听说对歌要一个通宵。”
江嫦有点兴奋,火红的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一双微微上扬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谢元青心中微动。
他和小江同志还没有举行过婚礼呢,任何形式的婚礼都没有。
他抬手拍了拍被欢快歌声影响睡眠的小崽几下,看着他们熟睡的小脸,觉得这几年和梦一样。
江嫦自然不知道谢元青在想什么,她被达娅拉起来一起跳舞了。
姚二芳,巧巧娘还有方丽丽他们都随着歌声和音乐载歌载舞。
巧巧一群小孩子更是如同快乐的小羊羔一样,在人群里穿来穿去。
偶尔靠近火堆,看一看自己之前放的烤红薯或者土豆有没有好。
然后就会被年纪大一些的妇女喂上一些干果和糖果。
玛依拉盘腿坐在正上方,看着欢快的人群,浑浊的眼眸也变得慈祥起来。
希望神灵不要怪罪她停下了族人奔跑的脚步,收起他们的翅膀。
董老太啃一口羊肉串,喝一口马奶酒,然后问老寡妇一句。
“那你说,张校长和那个郭老师两个到底有没有?”
董老太说着,两个大拇指比了比,贴在一起。
老寡妇揉了揉吃肉有点发疼的腮帮子,分析道:
“听说两个人大庭广众之下都亲了,你说有没有?”
董老太一拍自己的大腿,懊恼道:“作孽啊!”
作孽啊,她竟然并没有亲眼得见!
想完后,她恶狠狠地瞪了老寡妇一眼,苍天不公啊!
老寡妇:其实我也没看见,但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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