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站起来,看着带头的两个女老师,幽幽叹口气道:
“你们去叫吧,叫来了我正好向他们实名举报有特务潜藏在你们教师队伍中。”
“你胡说?!”
这下同仇敌忾的老师们大惊失色。
江嫦摊开双手,无所谓道:
“我都实名举报了,有什么胡说不胡说的,那天在杏子林,我亲眼看见你们有人搞破坏行动。。。”
江嫦的一句话,犹如油锅里滴水,炸得每个人都金黄酥脆。
江嫦的视线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欣赏他们恼怒中带着惊慌的表情。
“小江同志, 怎么能诬告呢。”关键时刻张校长出来主持大局。
江嫦咧嘴笑,“怎么是诬告呢,我就是认证啊,至于物证,直接让胡团长带人去搜不就行了吗?”
如何一句话让人愤怒又沉默,江嫦做到了。
看张校长还要开口,江嫦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继续道:
“对,可能胡团长没办法带人去了,因为我也要举报胡团长啊,毕竟有天晚上,我看有个黑影进了胡团长家里,喝酒聊天好不快活。。。”
“你胡说!”张校长尖叫!
江嫦无所谓道:“我怎么胡说了,我视力好得很,从不会看走眼的,证据嘛,家里家外搜一搜,不就都清楚了。”
巧巧一帮小孩儿在旁边看热闹,叽叽喳喳道:
“啊,原来方老师他们也是特w啊。”
“怪不得方老师和程老师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地出去呢。”
“他们去搞破坏了!”
大院儿的孩子虽然是孩子,但耳濡目染懂得也多。
冬虎嘴里含着糖,眼珠子转动两下,对着人群里一个瘦高个子嘴角还有瘀青男老师道:
“郭老师,你如果再给我一把大白兔,我继续在小伙伴中间帮你宣传卖国贼的事儿。”
冬虎话落,江嫦抬头看向那个叫做郭老师的男人。他穿了一件藏蓝色衬衫,听见冬虎的话,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吃惊。
不等他开始说话,江嫦三两步扒开正在义愤填膺的几个老师。
不顾他们的抱怨,上去依旧是一把扯住郭老师的衣领,在他愕然的表情里,将他的脸扯到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位置,捏住了他的下巴,调整了几下角度。
狗东西。
竟然真是他。
江嫦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
“江嫦你干什么,你一个已婚妇女,对单身男老师耍流氓吗?”
郭老师斯文清秀,为人温和有礼,所以学校的几个单身女老师都喜欢他。
江嫦对方老师那个弱鸡动手的时候,女老师们可没这么激动。
“就他?连我丈夫的腿毛都比不上一根,我对他耍流氓,我又不是吃不饱。。。”
江嫦这话这帮纯洁的文艺青年们听懂了,“不要脸!”
“对,不要脸,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是狐狸精呢!不知羞耻。”
江嫦不明白,为什么同性总是知道这么贬低同性,晓得在哪里捅刀子最疼。
现在她明白了,“我一个结婚有孩子的女人,羞不羞耻的无所谓,倒是你们是这姓郭的什么人,这么跟狗见骨头一样的护着?你们就知道羞耻了!”
顿时好几个女老师憋红了脸。
“江嫦,你不要胡言乱语,破坏团结。”关键时刻,张校长总是能够及时发声。
江嫦乡下扫视着风韵犹存的张校长,啧啧道:
“张校长也和她们一样?”
张校长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已经到了极限,尖叫道:
“江嫦,你这个疯子,你晓得你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吗?”
因为被江嫦捏着下巴,郭老师无法开口说话,正以一种别扭的姿态被江嫦扯着。
江嫦挑眉歪嘴,一副大反派的模样对一群老师说:
“我用你们文化人话总结一下张校长刚才的表现,她歇斯底里不是因为我说错了,应该是因为我说对了?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是不是呀”把张老师的神经彻底挑断,她张牙舞爪扑向江嫦:
“贱人,今天我要和你拼了!”
眼看着张校长扭着丰乳肥臀地扑了上来,江嫦把手里的郭老师一扯一丢。
两人撞在一起, 弯腰太久的郭老师不敌张校长,被压在身上。
“啊!”
惨叫声是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方老师发出的。
胡团长带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自己媳妇趴在一个男人身上,她的嘴刚好亲那个男人的唇边。
“你们在干什么!”
胡团长的怒吼向来是震耳欲聋的。
他身后的唐政委瞧见这一幕扶额摇头,乱了,全部乱套了。
刚才从司令问了谢元青后,他们才知道谢元青写了一份自述材料,一一反驳了谢芳芳举报的那些事情。
可胡团长却拍着桌子说自己没有见过那份报告。
警务连的董连长说,他亲自送去给胡团长警卫员的。
胡团长的警卫员说:昨夜天晚,他亲自送到胡团长家中的。
张校长说胡团长正在洗澡,东西她会让胡团长看的。
所以问题出在张校长身上?
此刻面红耳赤的张校长爬起来,看到自己男人羞恼又委屈道:
“老胡你们来得正好,谢元青成为特w后,他媳妇江嫦疯了。。。”
她一句话没说完,白皙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谁告诉你谢元青是特w了,还有,昨天晚上小宋送到家的报告去哪里了!”
张校长的父亲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师,她从小到大聪明漂亮,家境优渥,又是女大学生,嫁的男人是军官,自诩是个极为体面的人。
可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被一向尊敬自己的丈夫当众给打了。
“姓胡的,你敢打我!”
张校长此刻也顾不得文化人的体面了,她如同刚刚扑向江嫦一样,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己的丈夫。
“我和你拼了!”
胡团打完人后就后悔了,他和张校长的感情极好,平日里动动嘴皮子就是最大极限了。
打老婆的事儿他是想也没想过的。
后悔之余,就任由张校长又抓又咬了一阵子。
“够了!老子现在问你,昨天晚上小宋送回家的文件哪里去了!”
还要撒泼的张校长举起的手僵住了,蓬头垢面的脸上带着几分心虚道:
“什么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