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谢元青亲自开车,拉着一家子回了大院。
江嫦刚回家,就看见院子里的黑毛鸡带着它的鸡群们,在院子外面四处找虫子吃。
其中有一只鸡蹲在一个
王老头看着肥嘟嘟的鸡,但江嫦道:“中午先吃大盘鸡。”
老寡妇热情开口,“大兄弟,你放心,我给你挑最肥的鸡。”
正在潦草窝里下潦草蛋的肥鸡吓得“咯咯咯”然后飞走了。
江嫦:“此鸡随地大小蛋,就它了!”
下蛋的肥鸡:后妈就是这样教我的啊!!!
一家人刚在屋子里坐下,老寡妇看着干净屋子和整齐的院子,对江嫦道:
“小蒋还是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的。”
这几天家里的羊和鸡都是蒋玲玉喂的,她晚上也是住在老寡妇的屋子里。
谢元青暗自好三个睡熟的小崽,亲自给老王头倒水。
“外公,秦大娘,小江,我去部队了。”
王老头接过水,淡淡地嗯了一声,老寡妇地说:
“中午记得回来吃饭哦。”
江嫦起身送他到门口,谢元青正要让她回去,就眼看远处有人牵着条黑贝犬过来了。
“胡团长!”谢元青打招呼。
胡团长看着他们,气冲冲地问:“你家黄毛呢?”
江嫦说:“可能还在庄园呢。”
她话音刚落,就看胡团长手里高大威猛的黑贝嗷嗷嗷叫唤起来。
而远处领着一群狗的黄毛也撒欢跑过来。
江嫦盯着黑贝鼓起来的肚子,看了看同样发现问题的谢元青。
“别打眼色了,你家黄毛的!”胡团长那是一个气啊。
两只黑贝是他心尖上的宝贝疙瘩,从巴掌大养到现在容易吗。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俩都是母的,他本想过段时间去省城找纯正的黑贝继续配对。
这支部队的军犬壮大的同时还保证了血统。
现在好了,今天早上,下面的人说,虎妞竟然生了一窝小崽。
他连早饭都没吃跑去一瞧,好家伙,一共生俩,一个额头黄,一个四条腿黄。
整个大院毛色金黄的狗,只有谢指导家的那只黄毛。
“谢指导员,你是做政治工作的,你也该给你家狗上上政治课了!”
胡团长把黑贝手里的链子交给谢元青继续道:
“下面的小战士说,黑妹肚子里的都是黄毛的!”
正和黑妹亲热的黄毛傲娇地“汪汪汪”很坦荡地承认了。
直接把胡团长气个仰倒。
他现在终于知道,当初他上门去岳父家提亲的时候,老岳父为什么一手菜刀一手大勺子。
好好的白菜让猪拱了,能不窝火嘛。
“这狗可是有编制的,竟然勾搭老乡,这是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确实该好好上课反省的。”
王老头的双手背着,从院子里出来,一锤定音。
胡团长敢和谢元青呛呛两句,但对王队长,他还是知道分寸的。
这老头级别比他高不说,还神神秘秘的,惹不起。
老寡妇火上浇油,“就是,你瞧瞧我们黄毛多瘦小啊,怎么可能拒绝黑妹的霸王硬上弓呢?”
胡团长看着比黄毛高出半个身体的黑妹如同个小媳妇一样围着黄毛转,脑瓜子嗡嗡的。
他被如此厚颜无耻地发言给气到了。
谢元青看他黑如锅底的脸,连忙道:“要不,我给黄毛记个大过?”
江嫦插嘴,“这样不好吧,有了五点,往后他们的孩子就考不了公了。”
胡团长:……
后面的时间过得飞快,在方丽丽,巧巧娘,老寡妇,姚二妮和巧巧娘一行人的忙碌下,整个庄园忙碌得热火朝天。
什么时候该收什么野菜,哪些野菜可以晒成菜干,哪些用来腌制,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江嫦也没有拖后腿,选中的空地上,开始有建筑队入住,一时间清冷了上千年的塞里湖岸边喧哗沸腾起来。
王老头双手背在身后,望向花朵已经落净,枝叶茂盛的苹果林,对江嫦道:
“小嫦”他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阿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江嫦点头应声,她转头看向他,见他一副要说话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出口。
每个人都有秘密,比如她,若是可以,她要保守着自己的秘密过完一生。
王老头盘腿坐在山坡上,半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
“上次回去后,我去了你母亲从小生活的地方,也去了你自小长大的地方。”
江嫦的看老头儿的表情平静,安慰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欺负你的那些人,外公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余下的一个也逃不了。”
江嫦脑瓜子里不自觉地就蹦出好久没有想起来的江爽。
这些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她都忘了这号人了。
此刻看老头眼中的狠厉,江嫦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她江嫦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王老头若真是她外公,应该更不是个省油的老登。
“外公,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们好好往前看啊。”
王老头摇了摇头,又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小嫦啊...你外婆要是活着,看见你这模样,定然高兴。”
老头前一秒伤感,后一秒就坐上小汽车颠颠地走了。
老头换好制服,坐在副驾驶上,对着江嫦不耐烦地挥手。
“都多大的人了,还黏黏糊糊。”
江嫦:你要不要看你说的什么话。
但想着老头要离开,她倒也十分乖巧,软声对来接人的程晓晓道:
“后备厢里的吃的,都是老头喜欢的,还有两坛子酒,别让他多喝。。。”
杨宜丰看着老头满脸不耐烦,却勾起来的嘴角,暗自撇嘴。
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王队长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呢。
车子扬长而去,赶来的老寡妇一群人怅然若失。
“你外公就这么走了?”唐老太惋惜。
董老太感叹,“老王头穿上制服,还人模狗样的。”
老寡妇大约知道一些老王头的身份,与有荣焉道:
“不然你们以为小江一车子嫁妆是怎么来的?”
冬虎娘后悔得眼睛都红了,早知道这个老头这样厉害。
她该多在老头身上下工夫的,总比老是威胁她的老寡妇要好吧。
以老胡头为首的老头派,心情此起彼伏,宛如过山车。
王老汉能说会道还能和老太太跳舞,如今身份似乎让人犯怵,走了好,走了最好别回来了。
这个结局很好,老王头一走,感觉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