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扯过自己特意放在栅栏旁边的木棍往绣花枕头身前一杵,对上他凶神恶煞的表情,手一抖。
“啊!”
杀猪一样的嚎叫响起,就看绣花枕头捂住下半身弓成了虾米。
糟糕,竟然想起了赖大那个二流子了。
江嫦甩了甩头,把二流子甩出脑海。
断子绝孙棍达成,她一脸害怕,眼泪巴巴地看向吃瓜群众们:
“是他一个大男人先要打孕妇的,我害怕得手抖、并不是故意的。”
吃瓜群众看着弓成虾米的绣花枕头:。。。。。。
“啊,你这个臭女人,竟然敢欺负我家人,我让我外公把你卖到山沟里,给山民当婆姨,肚子里的小杂种炖汤喝。。。”
一览众衫小的小胖子嘴里咕呱乱叫的同时,举起了手上竹子做的水枪,朝着江嫦喷来。
“我要喷死你!”
江嫦强势后退,躲在吃瓜群众中间,然后就听见各种抱怨声四起。
“哎呦,怂瓜啊,这什么问道啊。”
“是尿!”旁边知道的小孩儿声音响亮地回答。
黄毛一瞧江嫦被欺负了,顿时转身跳跃旋转一头撞在一览众衫小圆滚滚的后背上,顺便伸着舌头把口水滴在他脖子上。。。
“啊!”
小胖子被黄毛扑倒在地上,手里的水枪抛向半空中。
吃瓜群众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后退,江嫦被露了出来,她伸手一把抓住了水枪。
然后摇了摇头,听到响动后眼珠子一转,朝着老婆姨一家开始拉杆子。
“我在乡下的时候有个外号,叫疯~婆~子~”
呲呲~带着味道的液体,平等地喷在老婆姨一家人身上。
还好白毛反应快,连滚带爬地跑到人群后面去,不然它就不干净了。
“今天老娘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疯狂的孕妇。”
“前有长矛沾屎戳谁谁死,今来水枪装尿滋谁谁叫!”
江嫦此刻面颊泛红,头发凌乱,脸颊全是汗珠,她挺着肚子,感受着浮肿双腿的酸痛,一下又一下地抽动按压水枪。
听着老婆姨一家各种狼狈的叫声,江嫦并没有觉得有多畅快,反而心里堵得发闷。
“凭什么!凭什么!”她觉得眼前的人影重重,汗珠落在眼珠里,酸涩难忍。
“臭b子,你去死!”
众人哗然的时候,一个襁褓朝着江嫦直直地砸过来。
江嫦本能地想要侧身躲开,可看着襁褓里婴儿哭得青紫的脸,她迟疑了片刻。
“江嫦!”
耳畔声音响起的同时,她面前半空中的婴儿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江嫦扭头,看见谢元青满是胡茬的脸,她嘴角扯了扯,想露出个笑容。
可惜好几次都没怎么成功,只好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地嫌弃道:
“你怎么每次出现都风尘味儿十足啊。”
谢元青看着江嫦满是汗珠的脸颊上贴着凌乱的发丝,想要抬手给她拂开,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有个小婴儿。
谢元青把手里的婴儿递给旁边的吃瓜群众,双手都扶着江嫦,敏锐地感觉她的腿在微微颤抖
“如果站不住了就靠在我身上,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好吗?”他声音坚定又温柔,细细听还带着一丝发紧。
江嫦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当然忙不迭地点头,脸颊眼角的汗珠点头的时候,顺着甩在空中,落在蹲在她脚边护着的两狗一鸡头顶上。
狗:有情人终成眷属,狗子我亲眼目睹?
鸡:糟糕,这水不光有点咸,还有的涩?
谢元青感受江嫦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胳膊,略有些放松地贴在他的肩膀上,在众目睽睽下,并不起眼。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眸光晦暗。
他在车站日夜蹲守,终于找到了拉江嫦的老头,去他们家后他不厌其烦地问江嫦的举动和他们之间的对话。
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去找吴安萍,却被告知正在做手术。
他几乎把医院的人问遍了,才得知有个新来的孕妇住在锅炉房的小平房。
奔跑过来的路上,他心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狂跳,他脑子里在练习见到江嫦后第一句话说什么,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远远地他就看见人围在一个小院子里,江嫦的那句:
“前有长矛沾屎戳谁谁死,今来水枪装尿滋谁谁叫!”
听在别人耳朵上是诙谐幽默,可却重重地撞在他的狂跳不止的心头上。
他听出了委屈、不甘和一丝丝无奈。
将人扶住的时候,他感受到江嫦细微的颤抖,完全不敢去想这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他眼里理智散漫的人,知道自己要被人杀害,大着肚子一路小心翼翼地奔波,四处躲藏。。。
谢元青的心如同被人死死地攥住,一贯温和眼眸里泛着酸涩,很快被杀意覆盖。
老婆姨一看自己的攻击手段失效,对着刚站直身体的儿子大喊大叫道:
“你个瓜怂,就这么看你老娘孩子被奸夫淫妇当众欺负。”
“大家街坊邻居十几年了,你们也不给主持个公道,就看我们被个j人欺负。”
看见邻居们不为所动,她恶狠狠道:
“你们今天谁帮我把这对奸夫淫妇按着跪在我面前,明日我让我亲家给谁一百斤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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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青:怎么办,媳妇儿发疯也好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