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上打了静太妃!”
“就算是帝王,也不该对自己的母亲动手啊!”
“终究是没有感情吧?听说连太后都没了,唉!”
短短两日,京城中就传遍了皇帝的事情。
棠沅得知之后觉得不对劲,宫里的事情怎么会传到外面来?而且还是牵扯到皇帝的。
她有心想问裴枭辞,可又想起一直没露面的温氏,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想法。
就在这时,红月找了过来,脸上满是纠结。
“于郎中,昨晚温夫人来找奴婢了。”
棠沅一怔:“昨晚?她怎么进的王府?”
红月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棠沅有些头疼,可还是按着性子询问她的来意。
红月说:“温夫人想带走小少爷,但是奴婢觉得有问题,所以没让她带走,不过……”
“不过什么?”
棠沅压着心头的火气,依旧平静的询问。
红月局促地说:“温夫人说她还会回来,一定会带走小少爷的。”
棠沅按住眉心:“我知道了,你去收拾一下,这两日你就带着小少爷住在王爷的院子里吧。”
红月吓了一跳:“现在就过去?”
棠沅点头:“为了以防万一。”
红月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去收拾行李,搬去主院。
没多久,收到消息的裴枭辞派穆然来询问情况。
棠沅说:“昨晚我的母亲回府了,想要带走温耀,你让王爷仔细调查一下,看是谁将人放进来的。”
“是!”
穆然带着吩咐离去,而后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裴枭辞脸色一沉:“彻查王府!”
京城里的形势眼看就要明朗,若是因为护卫不力,让摄政王府烟消云散,裴枭辞必然不会放过所有相关的人。
当天下午,王府清理了几十人出去。
这边的动静引了不少人注视,但很快又移开了。
羌族又派了使臣过来,说是要求娶大周的公主。
这个消息一出,京城里的人全都蒙了,大周并没有公主,准确的说是没有适龄的公主。
羌族这求娶一说,分明是故意为难大周。
朝堂上,大臣们纷纷斥责此话,皇帝端坐在上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时间久了,大臣们陆续没了声音。
“你等都说完了?”
皇帝开口,语气中满是威严。
大臣们互相对视,低着头不敢做声。
皇帝冷笑一声:“羌族既然想求娶公主,那大周便给他们一个公主,这是什么大事吗?还需要你等在此废话?”
皇帝是真的气急了,一件小事也能争执半个时辰,全都是些废物!
就在这时,裴枭辞从旁边走出:“关于南边的干旱,皇上……”
皇帝一个眼神过去,直接打断了裴枭辞:“朕知晓你的意思,但那边的干旱,朕已经派了其他人前往,就不劳烦摄政王费心思了。”
裴枭辞微微一笑,纵使站在下方,周身的气势也一点都不输给皇帝。
“皇上派了人不假,可那些被派去的人,真有本事解决问题?”
他给出疑问,皇帝笑了笑。
“摄政王这是在怀疑朕的目光?”
“那倒没有,只是朝廷上一堆废物,谁知道皇上一个不察,又派了什么东西过去了?”
大殿上一片寂静。
大臣们脸色十分难看,可他们却没法出声,因为一旦出声反驳,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废物。
可若不出声,废物这个名字还是落在他们头上,可真叫人左右为难。
裴枭辞环顾一圈,见所有人都是面露愤怒,可却无一人开口,不由笑出了声。
“废物就是废物,希望皇上挑选出的那个,能尽快解决百姓的问题,若不然……”
裴枭辞留下未完的话,杀意翻涌,那凌厉的气势,引得许多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下一瞬,裴枭辞转身离去。
皇帝攥紧手指,明明气到了极致,可面上依旧平静:“退朝!”
当天下午,裴枭辞带着棠沅离开了京城,这让棠沅十分奇怪。
先前说的干旱,裴枭辞一直没提离开,怎么如今又一言不发的走了?
“王爷。”
裴枭辞捏了捏眉心:“怎么了?”
棠沅打量着他,对上他眼里的疲倦,有些许震动。
“可是最近在朝廷上遇到了麻烦?你很累。”
裴枭辞怔住:“倒也没什么麻烦,只是有些……”
他往后一靠,眉心皱了起来。
棠沅抿唇:“不能和我说?”
“倒也不是,只是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棠沅垂下眼眸,事实确实如此,可是——
“王爷怎知,我就一定帮不上忙?”
两人视线对上,裴枭辞有些无奈:“这件事牵扯到京城外的百姓,就算你想帮忙,也得考虑到朝堂还有那边的百姓,沅儿,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也没那么复杂。”
棠沅反驳,语气淡淡地说,“王爷一直担忧的不过是干旱之地的百姓,你的身份摆在那里,被皇帝桎梏着自然不能随意走动,可我不同,于静本来就是一个郎中,带着东西过去是理所应当的。”
车厢中陷入寂静,裴枭辞看着身旁的女子,嘴角突然勾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于静本就是一个郎中,带着东西过去是理所应当。”
话说到这里,车夫的提醒传来。
“王爷,别院到了。”
棠沅下了马车,才发现这里离京城很远,但别院周围并不荒芜,庄稼生长,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你先在这里住两日,待我处理了京城里的事,就送你去南边。”
“好。”
棠沅缓缓点头,答应了留下。
没过多久,裴枭辞便带着人离开了,棠沅则去了主院歇息。
当天晚上,红月抱着温耀出现在棠沅面前。
“王爷让奴婢带着小少爷过来,说是您在这边,小少爷也得在这边。”
棠沅接过温耀,笑着说:“他没说错,这小家伙确实要跟我在一个地方。”
两人正聊着,一道墨色的身影出现。
“不仅是他,还有我。”
棠沅一惊:“你不是说回去处理京城的事了?怎么又跑来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