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连番的话落下,棠沅脸上的神情变淡:“这与你有何关系?”
“好……”
奇字还没出口,门外突然传来撞击声。
棠沅和女子的目光立时便移了过去。
“我说,外面的那些护卫能拦住人么?”
女子颤颤巍巍的问道。
棠沅瞥她一眼:“看运气。”
“看运气?”
女子的声音骤然拔高,眼眸亦跟着瞪大:“涉及性命的事,你竟然与我说运气二字?”
“砰!”
又是一声撞击传来。
女子吓得后退数步,话都不敢说了。
棠沅没有理她,面色淡淡的望着门。
不知过了多久,两声轻敲传来。
“夫人?”
是穆然的声音。
棠沅松了口气:“刺客都处理完了?”
门被推开,棠沅扫了一眼,被满地的尸体惊了一下。
穆然拱手:“夫人,属下送您回去。”
棠沅颔首,又见甘棠冒了出来,便迈了出去。
“等等!”
女子的喊声传来,棠沅只觉眼神一花,一道身影就冲到了她面前。
下一瞬,穆然抓住了女子的衣领:“将她送回去。”
女子急了:“你们不能关我,我有事和摄政王说,大事!”
穆然冷声道:“身份不明之人,你能有何大事说?”
女子瞪眼,突然想起什么,望向棠沅:“你带我走,我将事情告诉你。”
棠沅垂眸:“我……”
“真的是大事!”
棠沅眸子微微睁大,这女子竟挣脱穆然的桎梏,抓住了她的手。
穆然也被吓了一跳,生怕女子会动手,怒声道:“放肆,快回来!”
“我不,你带我走,我真的有大事。”
穆然急得不行。
下一瞬,棠沅抬手阻止了他:“就让她跟着吧。”
穆然愣了一下:“可是……”
“无妨,有碧桃和甘棠,她也做不了什么。”
话落,棠沅示意女子跟上。
“怎么称呼?”
“吴月瑶。”
棠沅奇怪的望她:“据我所知,羌族的国姓不是吴。”
吴月瑶微抬下巴:“就不许我是流落在外的公主?”
棠沅笑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公主流落在外。”
“凡事总会有头一次的,我还替你长了见识,多好的事啊。”
吴月瑶振振有词,一副她的存在是大好事的模样。
棠沅还没开口,后方的甘棠按捺不住。
“这种见识也没人想长吧?一无所有的公主,除了带来麻烦还能有什么用?说不得啊,方才的刺客就是奔着你来的。”
甘棠原是想讥讽,谁知话音落下,吴月瑶的神情就生了几分心虚。
棠沅和甘棠交换了个视线,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诧,方才的刺客还真是奔着吴月瑶来的?
“好吧好吧,我承认那刺客就是来杀我的,但你们若是不关着我,他们也不会寻到此处来啊。”
吴月瑶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说完便低下了头,整个人都有种有气无力的样子。
棠沅被她气笑了:“听你言语,错的还是我们了?”
“本来就是啊,我原先可没打算在明远城待着的。”
吴月瑶寸步不让。
棠沅摇了摇头,口中一言不发,心思却飘到了方才吴月瑶说的大事上。
因着思虑,棠沅停下了脚步,一双眸子也定定的望向了吴月瑶,直看的她心虚后退。
“你,你做什么盯着我瞧?”
“你方才说的大事是什么?”
二人的声音同时落下。
吴月瑶眨了眨眼:“你,你要问那件事啊。”
棠沅挑眉反问:“不然呢?”
短暂的寂静后,吴月瑶小声说:“那件事,我还是想和摄政王说。”
棠沅笑了,眉眼中满是柔和:“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那是……”
“甘棠,送她回去。”
甘棠立刻就要动手。
吴月瑶连忙说道:“我说,我说就是,两日后,城中百姓会冲击城门,暗处一群人会抓着机会在城中下药,虽说不是致命的药,但对大周的人马定然是重击,你可要快些告诉摄政王,让他做好应对。”
棠沅眯了眼,下药的事,她已经从裴枭辞口中知晓了。
但城中百姓会冲击城门?
思索片刻,棠沅朝甘棠看了一眼,后者会意,转身便走了。
吴月瑶盯着她,小声道:“你就不怕我跑了么?”
棠沅没说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包,冲她挑了下眉头。
吴月瑶缩了下脖子:“药可用不得啊。”
棠沅淡淡地说:“只要你乖乖的,这里面的毒自然用不到你身上。”
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棠沅也摸清了吴月瑶的性子,她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女子,稍作吓唬就能按住人。
“外间冷得很,走吧。”
转过身,棠沅带着吴月瑶回到自己的房间。
彼时碧桃正抱着小孩在屋里逗弄,吴月瑶瞧了非常震惊。
“你你你,你这里怎得还有孩子?他是摄政王的孩子么?”
棠沅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你胡说什么呢?”
碧桃先棠沅一步开口,眼神中满是锐利:“这是夫人收养的孩子,你再敢乱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棠沅轻咳一声,到底没有下碧桃的面子,任由吴月瑶被碧桃盯着,自顾自品茶。
小半个时辰后,裴枭辞出现在屋中,冰冷的眸子落在吴月瑶身上。
“你说的是真的?”
吴月瑶早就被碧桃给盯毛了,听见询问立刻挪步:“当然,本公主从来不说假话。”
棠沅起身:“王爷,先喝口茶吧。”
裴枭辞收回视线:“好。”
甘棠送来茶水。
棠沅敏锐的发现,她的肩膀上落了雪花。
“外间又下雪了。”
“对,目前还不大。”
棠沅抿唇,担忧的眸子望向裴枭辞:“王爷,城中百姓的事可否能提前防着?”
裴枭辞沉声道:“可以,但要先弄清楚,冲击城门的都有何人。”
下一瞬,棠沅和裴枭辞的目光都望向了吴月瑶。
“你们别问我,他们做事虽然打了我的名头,但具体的情况一句都没提过,我能知晓时间,都已经是用尽力气了。”
棠沅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你是羌族公主,为何要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