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个简陋的厂房里挂着一个沙袋,李银龙正在认真的打着沙袋。
他的每一拳都打的那么用力,汗水汩汩的顺着脸颊躺下,天很热,但是李银龙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
夏天天气热,他就穿了一条大短裤,露出了精赤的上身。
看的出来这几年李银龙踩缝纫机的日子过的挺充实,小肚腩不见了,胳膊上全都是结实的肌肉,每一拳都打的足有五十斤的沙袋剧烈的抖动,看的出来现在他真要是一拳打在人身上,一般人估计都是一拳就倒。
“兄弟,天这么热,差不多就行了,歇一歇喝点水吧!”
说话的人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的横肉,一对三角眼,稀疏的眉毛,脸上左眼睛到嘴角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不是别人,正是李银龙的老大张文武。
李银龙又是一个狠狠地右勾拳打在了沙袋上,侧头对着张文武咧嘴一笑说道:
“大哥,我不累,我现在晚上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感觉那几个兔崽子仿佛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无时无刻的不想早点出去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他声音里的怨毒清晰可见。
张文武瞅了他一眼,嘴里没再说什么,不过说实在的,出来混的,有仇的多了,像李银龙这么记仇的也不多。
李银龙又狠狠地打了几拳沙袋。
“”对了,我那个减刑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可以年前就出去了?”
张文武皱了皱眉头说道:
“兄弟,真不是哥不帮你,刚才哥去问过管教了,这一次咱们一监区减刑的名额不知道怎么的被上面收了回去给了二监区,据说那边有一个副大队长的远方亲戚!”
“副大队长的远方亲戚?”
李银龙本能的重重的打了两拳沙袋,沙袋被打的向后荡起,在李银龙眼中那就是自己仇人的身体,他咬着牙说道:
“不行,我要减刑,要不今年过年前我就出不去了,大哥,我实在等不了了!”
“等不了也得等啊,这不没名额了嘛!”
李银龙停止了打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定定的看向了张文武:
“大哥,帮兄弟我想想办法吧,我是真等不了了!”
张文武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脑袋,想了半天,在李银龙眼睛都要望穿的时候终于说话了。
“你要非要年前出去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李银龙顿时一喜。
“大哥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张文武阴恻恻的一笑说道:
“这个方法一般人真想不到,也就是我吧,如果有人自杀,然后你恰巧救了他,你就可以减刑了!”
“有人自杀我救了就可以减刑?”
李银龙眉头皱起陷入了沉思。
他当然知道救了自杀的可以减刑,但是问题是哪有那么相巧就有人自杀让自己看见啊!
不过他旋即反应了过来。
“大哥你是说我们可以找人自杀,然后……”
“老弟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想的!”
“放心吧,大哥,这个事跟你没关系!”
“呵呵呵……”
两个人对着阴笑了起来。
计划想出来了,不过找谁做这个事是个难题。
这几天李银龙每天都坐在建房里思考该让谁干这个,眼睛不停的在那些小弟连上看来看去。
太精明的不行,背后有势力的不行,太狠的也不行,最后他的目光终于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行了,就是他了。
……
“段老实,你tmd在那干啥呢?我腰疼,过来给我揉揉!”
“好嘞,豹哥,我来了!”
一个年纪四十多岁,一脸看上去就是老实巴交的男人本来正蹲在厕所旁边的角落里,听到召唤马上笑呵呵的站起来,走到一个手臂上都是纹身的男人身后手法熟练的给他揉着腰。
段老实本名当然不叫段老实,叫做段安全,他的头四十年的人生里人如其名,平时不抽烟不喝酒,做事一切都以安全为主,属于是树叶掉下来怕砸到脑袋上那种,是一名初中的历史老师。
结果安全不安全,四十岁的时候他老婆红杏出墙,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本来这也就罢了,就以段老实那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来屁的的性格他老婆要是跟奸夫断了,然后跟他真诚的道歉搞不好他都能原谅她继续过日子。
关键那奸夫仗着是刑警队副大队长的小舅子,被段老实撞破了j情之后不但不害怕,反而是正大光明堂而皇之的搂着他老婆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直接滚蛋,本来就憋闷喝了点酒的段老实这辈子第一次没控制住,一酒瓶子下去把那小子开了瓢,然后就捅了马蜂窝,奸夫的姐姐大怒,段安全被抓进来判了五年。
进来之后老婆也跟他离了婚,然后跟那个奸夫一起过去了,段老实属于啥也没捞着,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那种。
来到踩裁缝机的地方之后,老实巴交的段老实就像是一只兔子进到了狼群,是个人都敢欺负他,也就是华夏不兴捡肥皂,要不这段老实估计清白都得不保。
这小子这些年一直逆来顺受,倒也熬过了快四年,日子久了跟大家也都混熟了,现在日子倒也好过了些,眼瞅着还有一年就放出去了。
段老实继续生存下去最大的动力就是还有一个女儿,他身上常年揣着他女儿的照片,是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他进来的时候小姑娘十四岁,现在算算都十八岁了,现在跟着爷爷奶奶一起过,而且据说学习特别好,段老实一谈到他闺女的时候脸上总是笑眯眯的。
“我闺女那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老厉害了!”
偶尔她能过来看段老实一次,对段老实来说就像是过节一样,回来能开心半个月。
段老实现在就想着再坚持一年,等出去之后好好做人,老婆滚蛋了,他就带着女儿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