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王冰川建议道。
“那中午到火山客栈聊,在那弄个牛杂火锅,我们单聊。”萧靖故意大声说道,他不想宇文落雁跟着。
新城视察完毕,中午萧靖和王冰川两人来到火山客栈。
萧靖写的“火山客栈”四字被王火山高度放大,做了个牌匾,上面还有萧靖的私章。这就像个保护神,高高挂在四层火山客栈楼顶。
王火山一看大哥带着萧靖进来,嘴都合不拢。在吃饭的众人也纷纷站起,萧靖也向众人回礼去了包间。
二人刚坐下,王火山就把最好的茶让人泡上,然后亲自给二人倒上。
“火山兄,你的生意如何?”萧靖还是习惯叫火山兄。
“托殿下的福,好太多了。可惜我这地方小了,殿下没看见,我院子加了四间包房,后院也加了四间。我已经在新城买了个院子,准备在那里搞个高端菜馆。”王火山道。
“那院子可有点浪费了。”萧靖笑道。
“怎么会?绝对做的好,到时殿下赏光。”王火山说完就退了出去,他知道大哥要和靖殿下私聊。
“殿下,我们传统衙门主要是由知县,正七品;县丞,正八品;训导,从八品;主簿,正九品;典吏,从九品,还有衙役几十人和帮闲一百多人构成。帮闲是没有工资的,主要靠政府官衙打赏维持生计,他们有自己的农活。以前收税主要靠农业税。士工农商,不重视商业,从商的人地位很低。首先我们就应该把各行业从业人员提高到一个水平上。政府编制人员少,不合理,主要是养不起人,因为税收少。以前的贪腐不一定在高官,比如知县、县丞等,而主要在典吏,因为人手不足,导致凡事都是衙役去处理,这样就导致了下层的腐败。下层腐败,百姓就不得安宁,王朝基石就不稳定。我们以前朝廷税收主要靠农业税,其实应该转向商业。商业包括内容广泛,消费者就应该付税,其实有能力消费的人,就有能力交税,这样在农业上征税就可以适当下降。这样税收会大幅提高。”王冰川开始讲述他的县衙改革思路。
“王叔,继续说。”萧靖已经听出了味道,说明王冰川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我们要重商,就要在宣传上予以鼓励。以凌河为例,过往的机构都是以维护治安作为主线,户籍管理、追拿罪犯、缉拿大盗等,这些重要,但放入的力量占比太重。我们需要建立好的营商环境,就需要在针对黑社会要有强制措施,否则钱被他们弄跑了。所以军队的协助极其重要,但军队是另一条线,调动起来手续繁琐,效率低下,凌河比较特别,毕竟贺叔听殿下的,调动起来很便捷,但其他地方呢?因此我建议要先做两个重大调整,一是建立商业行政部门,所有正规经商的必须登记在册,必须交营业税一成;二是当地最高行政主管可在重大突发事情时调动当地驻军,但每年只给两次机会。”王冰川继续道。
“这两个意见很好,我觉得可以先从凌河试点。”萧靖说道。
“我先建立商业管理部门,叫什么为好?”王冰川问。
“商业局,下面就设工商科和税收科,专门管商业的一摊子事。”萧靖想起屌丝萧靖跟他说的那边世界的事。
萧靖又把屌丝萧靖给他说的,转为自己消化的和王冰川说了一遍。
“太好,殿下,我就这么干。”王冰川得到萧靖的支持,异常兴奋。
两人边吃边聊,谈了许久。
下午,萧靖回到王府睡了个午觉,起来后,两只金羽鹞鹰带来两个消息。
一个是拖勒族遭到楚州人的进攻和袭扰,二就是季州管辖下的鹰潭遭到黑衣人的进攻,知县等一百余人被杀。
萧靖大吃一惊,特别是后者。
这帮黑衣人是谁呢?萧靖只能在第二日一早,独自一人飞走了,她只告诉了元洁。他已经开始疏远宇文落雁,尽管他没有办法确认宇文落雁是敌是友。
萧靖毫不犹豫地直接飞往芜州,他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朱云和蒋清商议要事。当晚,他便找到了二人。
萧靖小心翼翼地将两封信递给了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焦虑和担忧。
朱云看完信后,深思熟虑地说道:“我有一个建议,殿下您可以乔装成一个县令,守株待兔。等到达鹰潭后,仔细侦查,按常理推断,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刺杀紧挨着鹰潭的我们所控制的鹤山县。我们可以派人提前到鹤山县府恭候。”他的语气坚定。
蒋清紧接着说道:“同时,调集桑梓勤进驻鹤山,殿下则大张旗鼓地以知县的身份进入鹰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朱云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人手不够,只能委屈殿下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局势的无奈和对殿下的愧疚。
萧靖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深知形势的严峻,但他毫不畏惧:“嗯,我这就过去找桑梓勤。”当晚,他便毅然飞向了季州。他的身影在夜空中如一颗闪耀的流星,带着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到了季州,萧靖在都督府降落,他直接去找了桑梓勤。
“桑叔,什么情况?”萧靖问。
“昨晚,鹰潭的知县全家被杀,县丞、主薄等一干县府重臣全部被杀。我本要直接过去,但想等殿下到了看如何安排?”桑梓勤脸色严肃道。
“有没任何消息?”
“现在唯一知道的是袭击者有两百多人,都蒙着脸,使弯刀。”
“使弯刀?胡燕人?或者嫁祸胡燕?消息怎么来的?”萧靖顿了顿道。
“幸存者给出的消息。”
“桑叔,现在让季州各州严格注意,我俩现在动身去鹤山。”桑梓勤出去安排去了。
过了一会,二人骑了金羽鹞鹰到了鹤山县衙。
鹤山县衙严政正在召开会议,二人进去。严政率众人行礼。
靖家军校尉唐劲出生于胡燕最早的班底之一,在药城加入,为江波原来带入的人。
“唐校尉,你这几日带人埋伏在县衙,遇到来人必须死拼,同时放出求救信号。你们手上有多少抛雷?”萧靖问。
“共二十颗,一定全力以赴誓死保卫严知县。”唐劲眼神带着刚毅与决心。
“严知县,你们一众县里要人全部呆在县衙,这几日吃住都在这里。另外,唐校尉,胡燕最近有没动静?”萧靖继续安排并询问唐劲。
“最近天气一直很冷,经常下雨雪,我们每日都有安排巡访。”
“我和桑叔今晚去鹰潭,你们在进出城方面严格把关,你本人在县衙指挥调度,有任何音讯迅速告知。”说完拉着唐劲走出房屋,你只要长啸一声,金羽鹞鹰就会下来,把信带给我。
这时金老大已从天上下来,唐劲看了一惊,金老大臂展已超过二十尺,满头金羽毛,眼神锐利。
“你只要长啸,它很快就到。”
萧靖说完就跃上金老大,金开颜也随之下来带着桑梓勤飞向天空。
萧靖和他的同伴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鹰潭靖家军军营,他们心中焦急万分。然而,鹰潭校尉谢宝腾并不在军营中。
萧靖急切地询问军营校尉执勤:“谢校尉在哪里?”执勤校尉面色凝重地回答:“他带人去追捕凶手了。”萧靖和桑梓勤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们迅速在营中寻得两匹骏马,如箭一般朝着县衙飞驰而去。
当他们抵达鹰潭县衙时,天色已逐渐昏暗,县衙里的尸体被一一搬到了公堂。萧靖面色冷峻,他高声吩咐站岗的靖家军:“把灯都点亮。”
灯火通明下,萧靖和桑梓勤开始仔细检查每一具尸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这些死者都是他们的同胞,他们曾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伤口、每一丝血迹,都在诉说着那场惨不忍睹的杀戮。
“殿下,你看这很多道口,由浅而深,应该似弯刀所致。”桑梓勤检查好几具尸体道。
“有幸存者吗?”萧靖问旁边的靖家军战士。
“有,医生正在治疗。”一名战士马上带领萧靖二人往后院的房子去。
到了门口,萧靖对带路人说道:“赶紧安排找谢宝腾过来。”
幸存者有两名,一位是典吏,一位是巡检。两人现在伤势已无大碍。
“韩巡检,大概情况怎么样?”萧靖问。
“昨晚癸时开始,我们所有县里的大大小小班子成员都收到了袭击,曹知县全家被杀害。”韩巡检哭了起来,慢慢又说道:“后面听说李县丞、陆主薄等都全家遇害了。这肯定早有预谋的,每一人的家在哪都清清楚楚。”
“你是怎么受伤的?”萧靖问。
“我们一家和徐典吏一家都住在城东,他们从城西开始杀的。到我们这里时,已经有了很大响动。他们在我们家动手时,应该没那么多时间了。我一家十一口,死了两人,我中了四刀。后面谢校尉把我送到了这里。”韩巡检边说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