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此时脸色阴沉,眼中有怒火闪烁。
带着肖申克和范贤下了马车,径直地走向了那群铺路的士兵。
“殿下!”
“殿下!”
朱柏一路走来,高达、王齐年等一众人等纷纷向他行礼。
在他们眼中,
朱柏就是超越一切的存在,是行走世间的陆地仙神!
“殿下,那个就是他们领头的人。”
范贤朝着刚才跟他说话的伍长指了一下。
朱柏双眼微眯,正看着那伍长没有理会众人,正在指挥士兵铺垫白稠。
此时那伍长似有所觉,刚要转身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只见朱柏随手一招,方才的伍长瞬间就被拉到了近前。
那伍长下一刻就来到了朱柏等人的面前,四下打量,心中既是茫然,又是颇受惊吓。
“你...使者大人,你们这是?”
范贤抬着下巴,
竟然多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这位是我们大庆的三皇子,世间唯二的仙人!!”
小样儿,刚才你不是跟我装么,现在真神仙到了你面前,我看你还装不装!
“殿下,这就是这支小队的伍长。”
朝着朱柏说完,又是鼻孔朝天的看着面前人。
“大庆三皇子?”
伍长稍微低下脑袋,眼神闪烁了几下,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随后,赶忙行礼道:
“北齐大将军坐下铁甲营伍长曹芥见过仙人。”
“曹芥~~?”
朱柏和范贤听到这个名字都是眉毛一挑,互相看了一眼。
怎么这个世界这么奇怪,好多人起名都和他们的世界是谐音梗。
京城里面有从商小天才——奢侈品牌,范思哲。
北齐师团里面有机动战士——铁头小高达。
老范家还有犯嫌、犯贱这两尊大宝贝。
就连范贤身边那个在刺杀中丧命的护卫...都隐藏在了岳阳楼记里面。
现在又来了一个...草芥...
曹芥~草芥...
这名字起的倒是好养活,一听便是一个命比纸薄的酱油仔。
朱柏朝着那个草芥问道:
“听说你们北齐要铺二百里血路迎接我?”
曹芥拱手低头,答道:
“回仙人,这是...我朝陛下的旨意。”
朱柏轻笑,冷哼一声。
“胆子不小,既然知道仙人出使,你们竟然还敢铺血路相迎,若我这个仙人来了兴致,觉得二百里...不够呢?”
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好一个视人命如草芥。
“仙人请放心,大将军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
嗯?
众人齐刷刷地盯着他。
什么叫大将军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
这里面还有隐情?
肖申克眼眉低垂,笑了一下,突然出声道:
“你们的大将军可是上山虎?”
“正是。”
“那你可知我是谁?”
曹芥抬头看去,入眼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
虽显得有些苍老,但是一身凛冽煞气环体而绕,光是看着他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畏惧之感。
“您可是肖申克萧老爷子?”
肖申克点了点头。
“是我。”
“老爷子安好便好,大将军对你甚是思念,他带领部队正在向此而来,想必不消一日便能到了。”
朱柏神色越发阴沉,范贤在一旁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朝着那曹芥质问道:
“你们刚才说的话,你们大将军早有预料是什么意思!?”
“陛下下旨夷叛臣三族,大将军担心不够铺就血路,所以请旨多再屠三族,如果仙人觉着二百里不够,那就再延长一些也是足够的。”
曹芥拱手,一脸认真说道。
朱柏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猛地伸手,隔空把曹芥揪了起来,声音中有些冰寒:
“你们把人命当什么,真的当做草芥么,你的名字叫做曹芥是吧,那你的命是不是也可以是草芥!?”
曹芥脸色涨红,被隔空抓起说话有些费力:
“我等奉命行事!”
这时,肖申克开口道:
“为了这个生气,不值当。”
看着前方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白稠路,肖申克五味杂陈。
“既是叛国之罪,夷灭六族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起来铺二百里血路血腥了一些。”
肖申克朝着白稠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摸了摸材质。
“料子倒是不错,就这么铺地上倒有些奢侈了。”
朱柏松开了曹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对肖申克说道:
“那个上山虎是你的义子?”
“嗯,是。”
肖申克起身,回过头。
“如果可以,饶他一命吧,他这孩子只是太过单纯了。”
范贤在一旁砸吧砸吧嘴。
“瞧您这话说的,你是不是还想说他还是个宝宝。”
“宝宝?”
肖申克愣了一下。
“那倒不至于,他现在年龄也大了,要是生了娃都应该不是个宝宝了。”
看着肖申克那么认真回答的模样,范贤只感觉有些无趣。
“害,我就不该说这茬儿。”
“行了。”
朱柏突然打断他们,朝着伍长曹芥命令道。
“收起你们的白稠吧,这条路不用再铺了。”
“对不住了仙人,皇命不可抗,军令不可违,我们必须要铺,除非你杀了我们。”
朱柏双眼微眯,当即就想送对面的小伙儿上路。
“挨!~”
这时,
范贤突然挺到了朱柏身前,把他和那曹芥分了开来。
“殿下,不至于不至于,他就是一个打工仔,你别和他一番见识。”
“嘿嘿~”
朝着朱柏疯狂卖笑,背着的手还不停的朝着曹芥勾呀勾的,让他赶紧退下。
曹芥也知道范贤这是在救他...
虽然他头铁,但是能不死谁又会和活着过不去,随即便灰溜溜地朝后退去。
朱柏不是好杀之人。
相反他和范贤有时候很像,都希望看到天下太平,世道公正。
“保他你就不怕得罪我?”
“嘿嘿,说不怕是假的,不过我知道这样不会得罪你。”
说着,
范贤竟然把胳膊搭在了朱柏的肩膀上。
“我说殿下,要不你想想办法,把那群人救下来呗。”
“怎么,动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倒也说不上,但是我就是觉得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平白无故连累那么多人命...这样不对。”
“妖屠人,仙屠人,魔屠人,人亦要屠人,这世上哪来的什么对错,无非都是贪婪、欲望驱使罢了。”
“那你这话听着多少有点悲观。”
“无妨,心有些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