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闹到太晚了。
不过是一时兴起稍稍勾她了些,说了些荤话,便被她变着法子折磨自己,还当真是受不得激。
年世兰迷蒙醒转。
她微微睁眼,周遭却是一片漆黑,一丝光都未见。
天还未亮么?烛火呢?
寿康宫怎么会这样暗沉无光。
“颂芝。”她不明所以,内心不知为何升起些害怕,唤了一声。
没有响应。
寂静得吓人。
她的心悬了起来。
“咔哒。”突然一声,饶是年世兰也吓得一颤。
她看不清,却能感觉一道身影慢慢靠近自己。
“来人!”年世兰惊声。
“在呢。”余莺儿懒洋洋地应着,手触到面板,柔和的灯带亮起朦胧的光。
声音很陌生,却又说不出的熟悉。
“你是何人?”年世兰喝道,面上不怒自威,当即便要叫人来,转眼却愣住了,这些......是什么?她在哪?
“娘娘。”余莺儿笑道,“不认识昭昭了么?”
“余莺儿?”年世兰抬眼看她,惊疑不定。
模样不同,但这人的眼神与此刻的熟悉感的确像是余莺儿。
“嗯。”余莺儿坐到床上,倾身靠近,还未触碰到人,便被年世兰毫无余力猛地扇了一掌,只见她面带冷冽,口中怒斥:“放肆!”
“娘娘。”余莺儿指腹轻点被打得发红的肌肤,也不恼,站起身来,就那样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她,带着笑朝她一字一句轻声道:“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其神情、动作、言语、心性、别无二致。
年世兰看着她,感到一股寒意慢慢顺着脊背往上爬。
她真的是余莺儿,而且是看着……不太正常的余莺儿。
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到底在哪,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莺儿似乎看出她的惴惴不安,转眼又变得温柔。
“娘娘,别怕。”
而后她坐下,慢慢和年世兰说起她们二人之间奇妙的缘分故事,与现在的突然变故。
轻而暖的声音一点点安抚着惶然的人。
即便听她说完了原委,年世兰此时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又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难怪余莺儿从前酒醉说过那样的话。
所有的所有像是天方夜谭,可眼前这些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她在余莺儿熟悉的模样中也渐渐安心,只是对她的亲近还有些不适应,毕竟从前朝夕相对的脸庞乍然变了。
可余莺儿说,这才是真正的她。
从前的,是她,但从不是完整的她。
年世兰听后,心中那层隔膜似乎消散,攀着吻上了她,唇瓣轻落在她被自己打红的脸颊。
脸纵有千般变化,可灵魂不变。
一切都在二人独有的亲密中回到原来的感觉。
“这是什么?”
“这又是何物?”
“它为什么在动?”
定下心来,年世兰便又觉得新奇,牵着余莺儿的手,走来走去,上下打量,此刻兴致勃勃。
直到来到书房。
年世兰抬眼看见一排罗列整齐的玩意,终于是自己熟悉些的东西,“这是,金器摆件?”
她微微凝眸,面露嫌弃:“做工奇差。”
又问,“上面写的什么?”她不认得这些字。
“百花奖最佳女主角”
“那个呢?”
“金鸡奖最佳女主角。”
“那个。”
“白玉兰奖最佳女主角”
“那个。”
“国际电影节影后。”
“那个。”
“飞天奖最佳女配角。”
点兵点将一般,年世兰挨个点过去。
听来听去都是最佳。
“是什么意思?”
余莺儿思索一会,“装模作样的翘楚。”
年世兰扑哧一笑,哼声道:“那还真是名副其实。”
窝在柔软的沙发中,她又开始闷闷不乐。
“我能做这里的太后吗?”年世兰愁眉苦脸。
电影房中播放着甄嬛传。
“为何不是年世兰传?”
她暗自鄙夷。
里面的人长得与她们不一样,灵魂却没有改变。
两人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什么?”年世兰好奇咬下余莺儿递来的薯片,不成想嘎嘣一声清脆,她脸直接黑了,“你就给我吃这些?成何体统!”
这样的动静,实在太不得体了。
而此刻剧情演绎到余莺儿被活活勒死。
她将手中的薯片一丢,气急败坏,勃然大怒。
“本宫要杀了她!”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