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暴虐的气息回荡在沈穆的小型宇宙的某一个空间内。
    纯粹的毁灭本源波动席卷开来，浓郁的乌光中，一头巨大的狰狞界兽在迅速膨胀，身上的气息也愈发的可怕。
    “哈哈哈哈，短短几千年，我就从三阶进化到了六阶！”
    螭伊狰狞的双头一起大笑，果然有主人的狗子就是不一样。
    嗡！
    一股无形的感应扩散而出，螭伊血红色的瞳孔猛然看向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是六阶界兽漠河的本尊所在。
    “漠河，别藏了！”
    “在命运的指引下，你我必须一战！”
    螭伊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其他人听不到，唯有远隔无数光年的界兽漠河能够听到。
    这是螭伊按照界兽一族的命运铁则，向界兽漠河发起了最终的邀战！
    六阶界兽不可共存，只能有一个存活。
    在沈穆的小型宇宙内，一切都躲不过它的感知。螭伊突破的第一时间，他就感应到了！
    “主人！”
    螭伊神色狂热的伏在沈穆的身侧，看着自己这位伟大的主人。
    沈穆笑着道：“做的不错，待我击杀漠河，就带着你杀死所有界兽，进化成为真正的界兽王者。”
    “多谢主人！！”界兽螭伊神色大喜。
    ……
    宇宙海深处，无数角落，上亿头能量强度在一阶左右的界兽一起仰起头来，望向沈穆小型宇宙的方向。
    “浑源领主！”
    “你真该死啊！”
    漠河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愤怒，但他无可奈何，因为他也不能违背命运铁则的指引。
    论实力，这些年来界兽漠河上亿分身同时在进化，境界已经达到了六阶巅峰。
    因此螭伊根本不是漠河的对手。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螭伊只需要逼界兽漠河现身。
    在命运的指引下，无数黑色的乌光在宇宙海的角落升起，一头头界兽漠河开始赶赴沈穆的小型宇宙方向。
    在这个过程中，上亿头一阶界兽层次的分身开始融合。
    嗡！
    随着所有分身合一，一股纯粹而强烈的波动在宇宙海之中蔓延扩散。
    小型宇宙内，螭伊一直在关注漠河的气息波动。
    随着漠河所有分身合一，它也感受到了命运的指引，不能继续躲在沈穆的小型宇宙内了。
    要前往宇宙海深处，和漠河生死对决。
    “主人，漠河它出现了！”
    沈穆眼中灵魂清晖涌动，目光望向界兽漠河的方向。
    “走吧，我带你去杀死他。”
    在沈穆的身前，时空漩涡再度浮现，连接无尽光年外的宇宙海深处。
    这种能力并非是沈穆的能力，而是原始宇宙的能力，并不会随着沈穆突破到真神，而有任何的变化。
    当初三大祖神前往宇宙海传达原始宇宙意志的指令时，就展现出了这种能力。
    轰隆！
    跨越时空虫洞，一股强横的毁灭波动扑面而来。
    沈穆身侧的界兽螭伊身上也腾出类似的气息波动，这是部分毁灭本源大道的波动。
    每一个六阶界兽，都是部分毁灭本源大道的具现化，只有进化成真正的界兽王者，才代表了完整的毁灭大道。
    当然，这个时间段的界兽王者并不能和原始宇宙媲美，只是在生命位格上相等。等到成长为巅峰期的时候，才算是和原始宇宙同一级别。
    漠河看了一眼界兽螭伊身旁的沈穆，而后重新看向螭伊。
    “螭伊，无论最终谁胜谁负，我都必然陨落。”
    “六阶对决，是我族的命运仪式，你打算让一个宇宙海食物插手吗？”
    螭伊神色勃然大怒：“你竟然把我的主人和其他宇宙海食物媲美，你该死！”
    显然，螭伊的关注点并不在所谓的命运对决上，而是因为漠河对于沈穆的蔑称而愤怒。
    “漠河，时至今日，我也给你一个体面。”
    在沈穆说话间，一股来自意识感知层面才能察觉到的炽热浮现而出。
    这是一种意识层面上的灵魂之火，物质界根本感受不到。
    “这是我成就真神之后所创的绝学，乃是一招混沌级绝学。”
    “我将这一绝学命名为《心火》，世人知道你陨落在这一绝学下，不会辱没你界兽的身份。”
    话音落下，混沌境的意志席卷开来，悍然砸向这漠河的心神之上。
    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界兽漠河的思维直接一片空白，甚至连灵魂都受到了损伤。
    绝学《心火》，承载了沈穆对于灵魂、心境以及意志的理解，既是意志冲击秘术，也是灵魂攻击秘术、幻术。
    蓬！
    火焰升腾的燃爆声，在接界兽漠河的灵魂层面中响起。
    灰白色的火焰席卷开来，不过眨眼间，就焚尽界兽漠河的灵魂。
    即便是六阶界兽，虽然拥有虚空真神层次巅峰的实力，但本质上也只是真神层次的生命，灵魂强度也就勉强相当于拥有无限神体的真神。
    至于界兽王者，虽然一诞生就比永恒真神还强，但是在生命层次上，也只是和虚空真神相当。
    “螭伊，吞了他，而后我带你杀死其他所有界兽。”
    “是，主人！”
    螭伊兴奋的直接将漠河的尸体吞入腹中，慢慢消化，也不着急。
    界兽一族有灵魂感应的能力，因此沈穆带着螭伊，可以找到每一只隐藏起来的界兽。
    再加上时空虫洞的能力，这个过程就是一个无比简单的屠杀。
    只不过如今还存活的界兽仍旧高达上亿头，沈穆的动作虽然很快，也需要时间。
    ……
    转眼间，又是两千多年时间过去。
    宇宙海危险之地，岁月沙海区域。
    “死了，都死了。”
    一头四阶巅峰界兽神色都有些癫狂的看着沈穆，看着沈穆身侧的界兽螭伊。
    整个宇宙海中，只剩下它们两头界兽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但是想吞吃我，做梦！”
    随着这头四阶界兽体内的‘界’被引爆，一股超越了寻常真神自爆的能量波动席卷开来，而且这股能量波动更加的狂暴，在破坏力上远超同层次的真神。
    轰隆！
    缩小了无数倍的白玉京悬浮在沈穆的头顶，柔和而纯粹的仙光从白玉京之上散落，形成一个看似无比脆弱的防护。
    面对着狂暴无比的自爆能量，看似脆弱的仙光防护没有丝毫被撼动的迹象。
    嗡！
    随着这头四阶界兽的陨落，一股至高无上的威压在虚空中降临，笼罩在界兽螭伊的身上。
    这是至高规则的波动。
    刚刚自爆的四阶界兽的狂暴能量，忽然间就柔和了下来，返本归元，化作纯粹的黑色气流，涌向螭伊。
    在宇宙海的无数角落，还有为数不多的界兽陨落之后的尸体，总数大约在几千头左右，相对于界兽总数而言，可以忽略不计。
    这部分界兽的尸体也化作纯粹的毁灭之力，跨越无尽时空，融入界兽螭伊体内。
    包括此时，在界兽螭伊体内吞吃的上亿还没来得及消化的界兽尸体，此刻也同样直接化作了纯粹的毁灭本源。
    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一股磅礴浩瀚的威压从界兽螭伊中席卷而出。
    每分每秒界兽螭伊都在发生剧变，体型也在快速暴涨。
    无数复杂的血色秘纹在界兽螭伊的体表勾勒刻画，一股晦涩波动扩散而出，冥冥中在呼应源世界的毁灭大道。
    片刻之后，所有界兽的气息彻底汇聚到界兽螭伊的体内，十亿界兽力量成就一身，周身瞬间浮现出一个个白色光文，呈现一个个环形排列。
    不过呼吸间，浓郁的白色辉光彻底将界兽螭伊笼罩在内。
    在这白光之后，界兽螭伊开始了最后的蜕变。
    “这是……毁灭大道的衍变！”
    在界兽王者诞生的这个过程中，沈穆看到了毁灭大道的衍变。
    无数界兽之力在涌动，在演绎着完整的毁灭本源大道的奥秘。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只有十几分钟的样子。
    随着白色辉光渐渐内敛，一个类人生命的身影浮现而出，和人类一样有着四肢、头颅，但五官缺少耳朵，额头上也多了一对尖角。
    “主人……顿悟了？”
    成就界兽王者的螭伊，还没来得及给沈穆报喜，就看到沈穆此时已经盘膝悬浮在虚空中，脸上浮现出一股带着禅意的微笑，整个人沉浸在顿悟中。
    “不愧是我螭伊的主人，天赋远超一切生命！”
    螭伊脸上浮现出无比骄傲的神色，而后强大到一个程度的界光领域扩散开来。
    界兽有的能力，界兽王者都有，而且更加强大。
    曾经被一念虚空所压制的界光领域，如今再度施展，直接将这一片时空隔绝开来，而后在时空的边缘还形成了一股特殊的毁灭壁障。
    总体威能，比之绝大多数永恒真神的‘一念宇宙生’都要强大。
    此次沈穆顿悟的时间并不算长，和当初混沌衍变的时间差不多。
    当然，两者的效果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当沈穆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底浮现出了明悟的神色。
    “原来这便是混沌法则的本相。”
    有关这种如何成就混沌法则的传承，在虚极宗内有很多、很详细，不需要沈穆自己去摸索。
    但奈何沈穆如今未曾超脱轮回，即便是看到这些传承，也记不住。
    已经成为界兽王者的螭伊连忙凑了过来：“主人可是悟透混沌法则了？”
    看着变化极大的螭伊，沈穆也不由得感慨一句界兽王者的美丽。
    同样是一种完美的生命形态，感觉和沈穆自己的神体本相差不了多少。
    沈穆如今保持的乃是普通地球人类的姿态，而神体本相虽然看似和地球人姿态有九成九以上的相似，但却有很多细微的不同。
    正是这些细微的不同，给人一种大和谐的美，这是完美生命的独有的特征，一切都是完美的。
    完美生命的外貌，自然也是完美的，是至高规则中‘美’这一概念的具象化。
    “悟透混沌法则，哪有那么容易啊。不过也算找到了走出最后一步的路。”
    “接下来所需要的，就是一点点的参悟了。”
    沈穆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一轮回时代结束，必成混沌境！
    “走了，接下来我带你覆灭紫月圣地。”
    沈穆早就想摧毁紫月圣地了，奈何紫月圣地宇宙太坚硬，需要永恒真神巅峰的威能才能正面摧毁。
    论感悟、力量沈穆都远超普通的虚空真神，但是综合爆发还达不到永恒境巅峰的威能。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神力燃烧秘术对于完美神体的增幅太弱，随着神体的变强，效果还会越来越弱。
    在沈穆话音落下的同时，时空再度扭曲成旋涡，形成一个虫洞。
    虫洞的另一端，正是直径超过二十亿光年的紫月圣地。
    “螭伊，吞吃它！”
    “是，主人！”
    螭伊无比兴奋，无数白色的曲折光线射出，如同一个个吸管，探进紫月圣地的宇宙本源之中。
    无数宇宙本源化作精纯的能量，被螭伊所吞吃。
    “啊，好爽啊！”
    “大口吞吃虚空真神的小型宇宙本源，竟然这么过瘾！”
    螭伊整个兽都在微微战栗，显然不是一般的爽。
    仅仅是片刻之后，紫月圣地的宇宙薄膜上浮现出一个出口，一个真神级的气息浮现而出。
    “死！”
    仿佛言出法随一般，沈穆话音落下，那真神直接失去了生命波动，当场陨落。
    螭伊见到这一幕，也没有掀起这真神很弱，直接把它的尸体摄来，嚼吧嚼吧咽进肚子里。
    “这个真神级的食物太弱了，没啥味道。”
    螭伊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个紫月圣地的真神是一位新晋的真神，是紫月始祖用自己的宇宙本源培养而来的。
    只不过在后来的界兽大潮中，紫月圣地都自顾不暇，这真神的小型宇宙更是早早就被吞吃殆尽。
    接下来，紫月圣地连续走出来数位宇宙之主，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死在沈穆的意志冲击下。
    沈穆如今的意志境界，早已经能直接震死真神级意志的生命了。
    界兽王者的吞吃宇宙的速度，比六阶界兽快太多了。
    仅仅是一天时间，浩大的紫月圣地先是宇宙膜壁开始龟裂，随着所有本源被吞吃殆尽，最终直接崩溃掉了。
    紫月始祖的神力化身，以及所有寄托在小型宇宙中的生命，在这一刻尽皆崩溃、陨落。
    “一切都结束了。”
    沈穆望向崩溃的小型宇宙废墟，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整个宇宙海都得贯彻他沈穆的意志，即便是原始宇宙意志，在面对沈穆的时候也得退让！
    “走了，接下来就该让原始宇宙释放原祖了。”
    “还有我人类族群历史上陨落的几位宇宙之主，也该复苏了。”
    宇宙之主并非不能复活，只要不突破真神，那就是原始宇宙的宠儿。
    在原则上，原始宇宙是允许宇宙之主被逆转时空复活的。
    但是原始宇宙也得遵循至高规则的运行，被复活的生命越强大、数量越多，那施展逆转时空的人，所受到的反噬就越多。
    正常情况下，即便是真神也扛不住复活宇宙之主的反噬，就算是复活最弱的宇宙之主，也比复活顶尖宇宙霸主，反噬要大千百倍。
    真神被反噬，损伤的可不是神体，而是真神之心。
    神体损伤对于有小型宇宙作为神力源泉的真神来说，并不重要。
    因此就算是原著中的罗峰，也没有完成这一壮举。
    不过沈穆倒是想挑战一下，反正自己有不止一个真神之心，失败了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