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元术终究与我无缘啊。”
    沈穆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目光落在一旁的罗峰身上。
    罗峰此时，已经顺利开始修行纳引秘术的第三阶段，显然沈穆的蝴蝶效应，并没有把罗峰的‘特殊灵魂资质’给扇没。
    “即便是我无法修炼列元术，但是领主级浑源生命所创的绝学，蕴含的奥秘必然不知凡几。”
    “若是能从中悟出些许意志和灵魂方面的奥秘，对于我日后的成长，必然有无尽的帮助。”
    沈穆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纳引秘术’的卷轴之上。
    这一次，沈穆不再是选择直接修炼这一秘术，而是钻研这一秘术的原理。
    以沈穆如今的境界，想要从中悟出一丝一毫的原理的难度，比直接顿悟成神王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参悟总比不参悟更强，即便是悟不出东西，也能得到些许‘元’这位浑源领主对于意志的理解，为沈穆日后修炼，指明一个道路。
    ……
    无限浑源空间中，那老者的目光垂落，看到了沈穆开始钻研卷轴原理的画面。
    “意志、灵魂……这小家伙倒是给自己争夺了一线生机。”
    “若是能赶在源世界的破灭重生前，以灵魂究极大道超脱樊笼，也有一丝挣脱宿命的可能。”
    这身着花花绿绿大棉袄的老者，正是创造了列元术的‘元’。
    元目光看了一眼远方，跨越无尽时空，落在一条大到不可思议的大蛇身上。
    那大蛇也察觉到了元的目光，直接顺着目光，看向元的方向。
    两道目光碰撞间，无数源世界诞生、而后幻灭，如此循环往复，轮回无数次。
    这些源世界看似只诞生了一瞬，实则其中经历了无数破灭和重生，轮回了亿万个时代，孕育了无尽灿烂的文明。
    只不过漫长岁月，无尽文明，没有生命能够做到超脱。
    随着两位无尽伟岸的存在移开目光，那些破灭的源世界再也不会重生了。
    说起来，这两道目光的威能，足以让坐山客这种神王，死无数次了。
    “这大蛇，迟早找机会宰你一次。”
    元轻哼了一声，没有贸然动手。
    那大蛇乃是天生浑源生命的始祖，最强大的五位天生生命，也是‘无限’规则概念的源头。
    即便是杀死了这头无限大蛇，它也会从无限浑源空间中无限重生。
    除非将‘无限’这一概念，从浑源空间中彻底抹除。
    只是这样一来，无限浑源空间就不再无限，诞生‘领主级浑源生命’的概率会缩小无数倍。
    元的目光重新落在沈穆的身上，看到了沉眠在沈穆体内的‘金手指’。
    那是一头和无限大蛇同层次的存在，也是‘天生浑源生命阵营’的存在。
    这些天生浑源生命，和元这些后天修行成就浑源境界的‘修行者阵营’互相敌对。
    那个奇异的正方体，就是‘秩序’这一规则和概念的源头。
    即便修行者阵营的数位浑源领主一同出手，一度杀死了那奇异正方体生命，他也会重新复苏。
    除非抹除秩序和混沌的概念，那无限浑源空间将会直接不存在了，没有秩序，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小家伙，我就帮你一次。”
    “命运的馈赠，付出的代价永远是最大的。”
    “希望你能早日明白这一点，抓住唯一一丝生机。”
    ……
    沈穆对于自己被一个始祖级天生浑源生命盯上并不了解。
    其实，即便是沈穆清楚自身如今的状况也无能为力。
    因为这等概念和规则层次的生命，远远不是如今的沈穆所能撼动的。
    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起源大陆之上，最高便是神王境界的强者。
    神王境界三大层次，悟透一种完整的本源大道，就可演化出一方‘完整的宇宙运转规则’，这便是神王初始层次。
    悟透两种相辅相成的本源大道，并在‘起源大陆’的规则上留下自身的印记，就是更高一层次的神王。
    再之后，就是悟透多种本源大道，将之互相融合，成就‘究极道’，此为第三层次的神王，又称神王究极境。
    要知道即便是源世界，仍旧有毁灭和重生，类似于宇宙海大破灭。
    而神王究极境的强者，就可以无视源世界的大破灭，永恒不死。
    当神王究极境将其自身所悟的究极大道完善到‘圆满层次’，就是神王巅峰，又称无敌者。
    ‘圆满层次的究极道’，就是樊笼内的感悟极限，再无法寸进。
    想要继续变强，就只能悟透多种‘圆满究极道’，以多种圆满究极道让自身发生进化，踏上超脱之路。
    超脱成功，最弱也是‘高等浑源生命’。
    若是能掌控一方源世界，便是‘世界级浑源生命’。
    再往上，便是‘领主级浑源生命’，简称浑源领主，和天生浑源生命始祖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
    岁月流逝，万载沧桑。
    转眼间，晋之世界开启已经过去了一个纪元的时间。
    这一个纪元内，鸿盟内部各大族群的强者都有了不少收获，包括人类族群也一样。
    在沈穆和罗峰确认晋之世界中没有太大危险后，人类族群的真神、宇宙之主们也分批进入晋之世界中历练。
    晋之世界的规则和宇宙海截然不同，而能够成为宇宙之主，也证明他们的天赋都不错，所以都有不少收获。
    这一日，乌启楼第八层，画卷世界内。
    罗峰缓缓的睁开双眼，纳引秘术第三阶段，成功修成！
    “这么多年，我终于是超越了师兄一次。”罗峰忍不住感慨道。
    还没等罗峰话音落下，一个狰狞兽首凑到罗峰跟前，仿佛是观察某种稀有生命一般，在观察罗峰。
    “秘术之灵前辈……你这是？”
    罗峰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询问。
    紫角异兽一脸看奇葩的表情看罗峰：“你这个法则之主，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竟然能得到主人的秘术。”
    “不过，你既然能够得到主人的秘术，日后就是无尽世界中天赋最高的存在了。”
    “即便是你师兄，日后的成就和你相比，都不值一提。”
    紫角异兽一脸骄傲，显然在他的朴素认知中，得到列元术的天才，就是最的。
    说着，紫角异兽又给罗峰科普了一番它的主人‘元’是何等的伟岸。
    在逼逼赖赖半天之后，紫角异兽看了一旁的沈穆，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现在有两个选择，直接继承列元术。”
    “不过随着你继承列元术，这里的卷轴都会崩溃，化作无尽信息涌入你体内，你的师兄就没办法参悟了。”
    “当然，你也可以等你师兄顿悟完毕，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
    闻言，罗峰脸色一喜，师兄顿悟了？
    罗峰的目光落在沈穆的身上，此时沈穆周身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波动，隐隐和整个画卷空间在共鸣，就是不清楚参悟了一些什么。
    “若是师兄顿悟成功，那我们师兄弟两个，岂不是都能修炼列元术？”
    罗峰不确定的看向秘术之灵。
    紫角异兽摇了摇头：“你师兄是在钻研秘术的原理，他的灵魂不适合修炼列元术。”
    “纳引秘术就是用来筛选灵魂资质的，若是纳引秘术都无法修炼成功，强行修炼这一绝学，必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罗峰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正我也不着急，就等师兄顿悟完毕再说吧。”
    紫角异兽对此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因为之前沈穆灵魂崩溃时候的异象，让它都无比震惊，甚至难以理解。
    那神秘的奇异正方体的波动，竟然和他的主人有些类似，显然这沈穆也并非是普通人，虽然比不上继承主人秘术的罗峰，未来也必然不凡。
    转眼间，又是数百年岁月流逝。
    画卷世界内，正在修炼‘神眼秘术’的罗峰忽然察觉到特殊的气息波动，而后就看到自家师兄完成了顿悟。
    “师兄，你终于醒了，这次顿悟收获如何？”
    沈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收获不小，不过我的实力，或许会暂时下降一下。”
    “啊，什么意思？”
    罗峰不是很理解，为何顿悟了，实力还会下降。
    沈穆笑了笑，而后双眼半阖，周身泛起点点灵魂的清晖。
    无数特殊的秘纹在沈穆的灵魂中浮现，风格和纳引秘术的第二阶段中，在灵魂中镌刻的秘纹图极其类似，但内容完全不同。
    嗡！
    类似灵魂改造的波动在沈穆的体内浮现而出。
    沈穆的灵魂特质也在这一刻发生变化。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沈穆的灵魂强度、灵魂防御以及思维运转速度，并没有变得更强，反而是有些变弱了。
    “师兄，这是在削弱自身？”
    如此近距离的灵魂波动变化，沈穆也没有刻意隐藏，罗峰自然也能察觉出来。
    虽然不理解自家师兄为何这么做，但其中应该别有奥秘。
    片刻之后，沈穆终于睁开了双眼。
    如今沈穆的思维运转速度，比此前弱了千倍不止。
    随着灵魂强度的削弱，沈穆即便是凝聚自身意志爆发冲击，其威能也无法达到此前的‘永恒境’层次。
    “师兄，你这是……”
    “返本归元。”沈穆也没有隐瞒什么，这条路只适合他自己，不适合其他任何人。
    如今的沈穆，将增幅自己灵魂的buff全都消除了。
    其中包括在地球两度诞生的灵魂强化。
    包括服用的各种增幅灵魂宝物的能力。
    也包括金手指赋予的‘寄灵魔虫’‘神眼族’等生灵天赋对于自己的提升。
    一切都是最基础的，也是最干净的。
    “每个人的思维和想法都是不同的，灵魂自然也不可能一样。”
    “这些灵魂强化虽然很好用，但终究不是我自己的东西。”
    “我要创造出我自己的灵魂强化秘术。”
    沈穆忽然想起来一个典故，感觉很适合自己。
    何必拜佛？觉者为佛，人人皆佛。
    西天取经难成大道，我来做我的如来，我来写我的佛经。
    罗峰一听，就知道自家师兄的路，不适合自己。
    即便是自己日后也要走返本归元的路，师兄的经历也只能作为指导，不能直接拿过来用。
    “走吧，你继承列元术，咱们也该回去了。”
    “老师可能都等着急了。”
    听到沈穆的话，罗峰认可的点了点头。
    下一瞬，整个古殿堂开始崩溃，墙壁之上的卷轴、整个画卷世界，都化作无尽的信息，涌入罗峰的识海中。
    乌启楼第八层，沈穆和罗峰仿佛一直站在原地，未曾移动。
    嗡！
    一道黑色的身影浮现而出，正是晋之神王的虚拟投影。
    “如何……可曾成功？”晋之神王有些希冀的看着两位弟子。
    沈穆笑着道：“我失败了。”
    而罗峰则是谦虚的开口：“侥幸成功，获得列元术的真传。”
    这个结果让晋之神王喜出望外，他都没想到沈穆和罗峰能够成功。
    对于天赋更好的沈穆没有获得列元术，晋之神王倒是能够理解。
    毕竟列元术的传承，跟天赋、意志的干系不大，全看灵魂是否适合改造。
    “好好好，你们两个都完成了封号任务，不过乌启神只有一个，你们谁要？”
    晋之神王看向沈穆和罗峰，等待两人进行商量。
    乌启神，是晋之神王所打造的真神级单体机械流至宝。
    虽然是真神级的宝物，但乌启神属于晋之神王的炫技之作，论威能便是九成的虚空级机械流宝物都无法媲美。
    沈穆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给师弟吧，我有机械流元胚在身，不需要乌启神。”
    罗峰也没有客气什么，两人的关系不需要虚情假意的推脱。
    晋之神王微微点头，而后道：“作为我的弟子，完成封号任务，我现在就授予你们调动世界之力的权限。”
    “在晋之世界内，你们可以镇压一切永恒真神，瞬间诛杀任何虚空真神。”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大肆杀戮，他们都是我的子民，甚至还有不少人，体内流淌着我的血脉。”
    这是起源大陆上，神王级存在培养血脉弟子的一个方式，对于那种天赋不好的后裔，直接扔进修炼环境较差的小型宇宙、体内世界中。
    虽然作为神王的后裔，他们仍旧能够获得比同境界强者更好的秘法，同境界战力不弱。
    但终究资源和修炼环境不行，想要成为强者难之又难。
    若是能够在小型宇宙内成就永恒境，就证明有资格被大力培养。
    ……
    离开乌启楼之后，已经接到神王指令的四大将军和四大统领向着沈穆和罗峰恭敬行礼。
    “拜见两位殿下。”
    沈穆直接摆了摆手：“无需多礼，日后不用见面就行礼。”
    “是。”
    罗峰此时看向沈穆开口道：“师兄，接下来是否该离开晋之世界了？”
    沈穆摆了摆手：“我先闭关一段时间恢复跌落的战力，等我出关再说。”
    “好。”罗峰自无不可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