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礼看着手里的羊皮卷,陷入了沉思。五千年来,姜礼一直都在寻找着这张羊皮卷的下落,却没想到羊皮卷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手里的。
“墓地”其实只是姜礼对于那个地方的代称,姜礼也不知道其本来的名字是什么,或许那邪氏根本就没想过给自己的家取得名字。
“墓地”本来是那邪氏的地盘,不知道多少年,那邪氏在里面日复一日地专研着长生之术,只为了修补那道始终存在于巫族体内的基因缺陷。但可笑的是,那邪氏最终却死在了自己创造的唯一成功品的手里。
姜礼在杀死那邪氏后,也找到了“墓地”。姜礼想要将羊皮卷上的长生之术占为己有,可姜礼本没有在“墓地”里找到羊皮卷,反而是发现了“墓地”的神奇之处。
“众生平等之地”!
在“墓地”里,无论是哪一种族,使用的是巫术还是仙法,所有人都会被封印自己的法力和修为。
数千年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姜礼将无数的神魔妖怪关进了那里,让他们在里面相互残杀,慢慢等死。这也就是“墓地”这个代号的由来。随着关在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姜礼便开始扩建、改造、施加各种强大的禁制和机关。“墓地”也逐渐成为了三界中对于姜礼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
“这羊皮卷是曹丕给你的吧?”姜礼缓缓说道。
张让既然会问出这个问题,那答案也就没跑了。但让姜礼不解的是,整个三界知道有这样一张羊皮卷存在的人都屈指可数,曹丕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张让笑着点了点头,“这张羊皮卷是曹丕在不久前刚给我的,就在他知道了四姐妹的存在后。羊皮卷是写的古巫族语言,曹丕应该是实在破解不了后,才想着让四姐妹试一试。否则他应该早就知道魔神大人您真身藏匿的地点了。”
“古巫族语言...”姜礼叹了口气,可随即,姜礼却说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东西,仿佛在念天书一般,“vilasuo,wuziqia,navivili······”
张让无奈地摇了摇头,“魔神大人就别卖关子了,我要是能听懂古巫族语言的话,张家族长就是我的了。”
“可你不是都已经翻译出了上面的内容了吗?”姜礼开始套张让话。
“魔神大人说笑了,那是我那四个干女儿把巫族古籍都翻烂了才翻译出来的。可她们也就翻译出来了这么一句,羊皮卷上的其他内容太复杂无章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翻译出剩余的内容?”姜礼不禁嗤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你最近提的要求太多了吗?”
“不不不,魔神大人误会了。”张让赶紧说道,“我已经说了,这羊皮卷是代表我的诚意。您已经告诉了我张府灭门惨案的所有细节。至于羊皮卷上的内容,当然,如果魔神大人您找不到人分享,我也可以做一个耐心的倾听者。”
姜礼听张让说话,顿时忍俊不禁,“我都快忘了你说话有多好笑了。”
张让见状立马谄媚地赔笑起来,可张让嘴角才微微上扬,姜礼的神色就瞬间严肃了起来。
“既然我已经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开始说你知道的情报了呢?”姜礼说道。
“当然...”张让也收起了笑容,“曹丕之所以会教唆我母亲复仇张府,是因为他需要一场献祭!”
“献祭?”姜礼和倾城顿时眉头紧锁。
“曹丕需要一场大规模的献祭以汲取其力量施展一个强大的巫术...”张让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破解魔神大人您的血脉诅咒!”
“破解血脉诅咒?”姜礼更懵了,无数的疑惑像一块巨石被扔进了湖泊里,惊起层层涟漪。
“这也是我偶然从母亲的一篇记事中看到的······”张让缓缓说道。
曹丕不知是从何从听到了一个关于血族的预言,说是姜礼终究会为了抹除血族的存在而自愿堕入轮回。从那以后,曹丕就开始游走于巫族之间,以求找到破解血脉诅咒的方法。而曹丕还真就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强大的巫术,恰好能破解血族的血脉诅咒。
可这个强大的巫术需要庞大的法力才能施展,就在曹丕以为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时,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巫族。这名巫族会在施展巫术前,根据咒语的强弱而挑选出体型大小相等的动物摆上祭台。这名巫族将祭品献祭给一位强大而古老的灵魂,从而获得施展巫术所需要的法力。献祭的祭品越多,越强大,这名巫族获得的法力就越多。
“并且,曹丕也能施展巫术!”张让说道。
“什么东西!他不是血族吗?”倾城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礼。
张让还以为自己的疑惑能在姜礼这里得到解答,可姜礼听完后也跟倾城一样愁眉苦脸的,张让也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要说的,我要听的都已经得到了。”张让缓缓起身,“学院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处理,我就先走了。”
说完,张让离开了独栋别墅。可当张让走到别墅区这片许久没有打理过的树木高过了姜礼他们三人的别墅后,张让脸上谄媚的笑容和所有低声下气的姿态瞬间消失。
张让看着别墅的方向,眼神如鹰一般深邃。
“出来吧。”
张让话音刚落,春雨,秋叶,冬雪三姐妹瞬间出现在张让身后。
“干爹,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杀了那对狗男女为二姐报仇?”冬雪愤恨地看向别墅的方向,双手上强大的法力都已经具象化。
“放心吧,他们迟早会为夏荷的死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张让安抚着冬雪的情绪,“姜礼是现在世界唯一一个会古巫族语言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们三姐妹就一直监听别墅。姜礼终归是会跟倾城和小九说出羊皮卷上的长生之术,等我们都成为不朽的存在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
独栋别墅里,姜礼和倾城还坐在饭桌上,过了许久都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终于,倾城憋不住了,东一句西一句地询问着张让说的那些事情,献祭,会使用巫术的血族。跟这些比起来,羊皮卷上的长生之术都仿佛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可就算倾城问得嘴都干了,姜礼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算姜礼作为血族和巫族的始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离奇的事情。
姜礼不知道曹丕是如何知道一件自己在十几年后才做出决定的事情、姜礼不知道曹丕是如何破解自己的血脉诅咒、姜礼不知道那个巫族是在向谁的灵魂献祭、姜礼不知道那个灵魂是谁、姜礼更不知道曹丕为何能使用巫术······
所有的疑问仿佛化作了一根根银针刺进了自己的眼睛,扎得自己痛苦不堪。姜礼甚至都觉得张让是编了一些谎话来套取张府灭门的真相,可万一张让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必须要去拿回真身了。”姜礼缓缓说道。
“什么?”倾城微微皱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姜礼说的话。
“我必须要去拿回真身了。”姜礼又说了一遍,“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我们能掌握的范围了,更关键的是我们不知道小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必须要去拿回真身了!”
“可是······”
倾城看着姜礼那双坚毅的眼睛,心中却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情。自己在姜礼耳边念叨了这么久,想让他早点拿回自己的真身,可姜礼却一直在推脱。现在姜礼终于主动提出了,可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