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四象观礼？”
王游看向李似锦，不由问道。
“应该是比雷都观礼更大。”
李似锦面露疑惑，随之开口解释，她大哥李承乾在上一届攻心道，因为表现惊艳，开启了雷都观礼，那也是唯一一次，而这雷都观礼，闻所未闻。
王游轻皱眉头，搓动着手指，饶是他脸皮再厚，也难以肯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跟他有关。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王游虽然暂时想不通其中关键，但他明白，若说原来是全程直播，现在又要加上多城联播。
“开放四象城，父亲大人又要忙了。”
这时，李似锦低声嘟囔了一句，显然也是因为洞察镜的存在，她不敢公开抱怨。
“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游不由面露思索之色。
开放四象城区域，自由出入，那势必吸引一些牛鬼蛇神前来，如子规，还有打着贾文和旗号，胡作非为的那帮人。甚至有可能，像阴老那样的御灵宗旧部，也会出现。
“难道是请君入瓮？”
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那对于如今雷狱所的掌权者雷神来说，就是泼天的功勋。尤其四象城区域还是雷击木的主场，有其兜底，他毫无压力。
“真阴险。”
王游暗骂一声，他唯一担心的就只有如阴老那些御灵宗旧部，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但转念想，以阴老能在如今九州有一席之地，应该不至于会被这种陷阱蒙骗。
再说，有公孙起，应该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平复心情之后的王游，不由心中苦笑。
“还真是操心的命呀！”
毕竟，眼下王游都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哪还有工夫在这杞人忧天。
之前，王游特意从李似锦那里得知，攻心道内与外界的时间是三比一，也就是外界的一天，攻心道内三天。
换言之，就是说等真龙御灵学院和坤州御灵学院之间大战落幕，攻心道结束之后，也只给王游留下不足半年的时间，去寻找到下一张十御法御灵牌。
可如今，关于十御法御灵牌，王游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哎。”
王游心中一叹。
时不我待，显然不只是攻心道内。
撵走李似锦，王游默默坐在桌案前，如今有洞察镜存在，他也只能故作姿态，思索布局，但暗中却是与黑衣王游和几只灵兽交流。
“一年一张十御法御灵牌，而之前这四张，可花了不到三年，不能累计吗？”
黑衣王游瘫靠在九浮青龙中的那个祭坛台阶上，打了个哈欠，一副疲累之态。
“就是。”
青龙太一恢复人形，倚着黑衣王游的胳膊，也是一副虚弱模样。显然，之前列天台的那场大戏，不仅王游险些饿死，他俩也付出了代价。
“我找谁说理？”
王游也是无奈，这样坑爹的规则，根本容不得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他可不想成为太监。
最主要的是，一共十张十御法御灵牌，一年一张也需要十年。哪怕是逆天的运气，这种收集类的任务，也是越到最后越难。
想及此处，就不由想到贾文和。
贾文和的葵花道易，一共需要收集六十四张卦牌，甚至到了最后，需要贾文和契约第三界来寻找。
王游还想不到那么远，就如十御法御灵牌，可却只有九大凶地这样的偏差，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摆在王游面前的是，若单纯为了收集，而不去谋划那对应的凶地灵图，实力便跟不上，那势必导致将来寸步难行。
但同样，若没有实力傍身，也不能火中取栗，图谋凶地。如此，仿佛就像是陷入了死循环一般。
“你们没有感应吗？”
王游看着渡鸦钢蛋，句芒，小雏鹅铁锅，还有孟极，他们四个作为十御法御灵牌第一个契约的灵兽，自然拥有更深层的羁绊。
“嗯？”
当王游的目光落在孟极的身上，发现他居然在睡觉，心中不由轻叹，“孟极就算了，如今还没有开智通性，除了吃就是睡。”
“游哥，十御法御灵牌这种神物，毕竟千年难遇，大地清波一族的传承中，也是闻所未闻。”
小雏鹅铁锅摇了摇头，作为大地清波一族的圣子，拥有最完整的传承和记忆，就连他都这么说，那也就代表大多数的古老灵兽种族，同样不可能知道。
“我脱离本体，化成灵体，就连种族传承记忆都不记得了。”
句芒身份成谜，能与十御法御灵牌融合，足见不寻常之处。但同样，除了万木逢春给他带来极少的信息之外，不知道何种原因被困在那空间碎片的他，更像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宅木。
此刻，唯一剩下的渡鸦钢蛋，能感受到王游的注意落在他身上，虽然不想打击王游，但还是摇了摇脑袋。
“小柚子，虽然如今尸山骨海大成，但除了空间内的死气更为纯粹之外，我并没有感受到有其他变化。”
说到这里，渡鸦钢蛋看了一眼黑衣王游，“当然，这货除外。”
黑衣王游就是尸山骨海大成之后，凝聚而成。
不得不承认，道法化身就是十御法御灵牌大成之后，最大的好处。
“嗯。”
王游轻嗯一声，他原本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着万一有惊喜呢。
当初，王游就想过找公孙起帮忙，毕竟公孙起可是监察司司首，单单这名头，寻物找人，岂不是易如反掌？
不过，却换来公孙起没好气地回答。
“我若要有那本事，当初贾文和还用熔炼第三界？”
当时王游也注意到公孙起用的是熔炼，而非契约，但在询问公孙起，便只得到了沉默。如此古怪，甚至王游曾还一度怀疑过，公孙起会不会就是雷击木的化身。
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毕竟王游只是性格多疑，整天被迫害妄想症偶尔犯病，又不是傻子。
若公孙起是雷击木，那王游恐怕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静坐一夜无话，闭目养神。
随着清晨的阳光，透着窗子照射进来。
王游缓缓睁开眼。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