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
    谁懂啊！！
    他们玄武殿终于也要有大家长了！
    天知道，他们以前有多羡慕其他三殿有三大镇运者坐镇！
    呜呜呜……
    没有大家长看顾的日子，简直令人心酸。
    平时向上面申请津贴的时候，就他们这些没有大家长撑腰的玄武殿最少，哭都没地方哭。
    青龙殿众：猫哭耗子，平时从他们那坑得钱还少嘛！
    白虎殿采购部：每一场仗下来，修理装备和重新置办战备所需的大头，都流入了四圣门钱袋子殿中，囊中实在羞涩，只能让大家努力训练，精进实力，减少不必要的支出……
    朱雀殿众，暂不参与这个话题。
    因为，朱雀殿研究出来的成果，大都由玄武殿负责运营销售，两殿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狼狈为奸（误）的。
    “？”
    林肆有些迷茫。
    他什么时候成了玄武殿的新任司殿了？
    自己也没签什么乱七八糟的协议啊？
    “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
    “您是不是嫌弃我们一个个年老色衰，不中用了？”老郭眼眶瞬间通红，期期艾艾地盯着林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林肆，“……”这成语还能用在这里的？
    “我知道你想哭，但你先别哭，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我就是顺道来这边了解一下遇袭情况的。”
    “而且，我今年才十八岁，不过刚成年罢了，司殿什么的，对于我来说，真的不合适。”
    放在以前，林肆是半个字都不会解释，直接闪身走人。
    但面前这灰胡子老头，属实是太能哭了。
    他骨子里呢，又还残留了一丢丢尊老爱幼的美德，再加上那点子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所以，就稍微对这老头多了一些耐心。
    “要不还是找别人吧！”为了以防万一，林肆直接将那个装有玄武印章的紫檀木盒拿了出来，放在茶桌上。
    “别啊！年轻怎么了！实力强不就行了！”灰胡子老郭一脸讨好，重新斟了一杯茶，递给林肆。
    林肆怕这货又哭，直接无奈接过。
    “再说了，四圣门其他三殿都有镇运者坐镇，就我们玄武殿没有顶级强者坐镇，这多不公平啊！”
    “陆安烁他们也在其他三殿任职？”
    听见林肆直呼镇运者大人的本名，灰胡子老郭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这位林先生实力绝对不简单！
    “是的，镇运者陆先生，就是青龙殿的司殿，白虎殿司殿是镇运者秦先生，朱雀殿司殿则是很少出面的镇运者季先生。”
    陆安烁，秦玖和季飞良只有三人，而四圣门有四大殿，确实不够分配。
    “我记得鹿舛的实力和地位与他们三个相当，作为你们的司殿绰绰有余，怎么不去找他？”
    “这……”灰胡子老郭脸色有些发苦。
    之前的司殿确实是神兽鹿大人，可鹿大人嫌弃他们事多，就主动请辞跑路。
    他们又无法知晓神兽大人的行踪，所以，司殿位置就这么空悬着了。
    说起来，他们玄武殿的人之所以遍布世界各个角落，还是为了找寻鹿大人的踪迹来着……
    可这些事能说么？
    自然是不能的啊！
    灰胡子老郭斟酌着回复。
    “玄武殿以前确实是由神兽鹿大人坐镇的，只是鹿大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忙，便辞去了司殿一职，至今不知所踪。”
    林肆：……
    这好像，确实是跟他有一点点关系。
    他之前拜托鹿舛帮了一个忙，现在不知所踪，多半是去忙那件事了，辞职也正常。
    林肆稍微有些心虚。
    “其实做司殿，也没必要太过看重实力对吧……”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你就挺合适的，这司殿还是你辛苦一下吧！”
    “再说了，一个司殿总要熟悉自己殿内的情况对吧，我还有我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待在京都，所以……”
    察觉到林肆有松口的迹象，灰胡子老郭决定趁热打铁。
    “您放心，这都不是问题！”
    “司殿其实只是一个门面，一个吉祥物，真有什么事，也是大家一起商量着来的，如果您嫌管事麻烦，也不用担心……”
    灰胡子老郭顿了一下，咬牙继续道：“其他三位司殿，现如今真正管事的也少，除了常在京都的秦先生凡是亲力亲为外，其他两位都是甩手掌柜。”
    “我们这些老人还能活不少时间，足够您培养出新一代的司殿。”
    呜呜呜，他还以为有了司殿，自己就可以回家养老了……
    没想到还要继续当个，已经消除档案的‘死’人。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想老婆孩子了……
    林肆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灰胡子老郭，他从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这里面绝对有什么坑在等着他！
    “我虽然年轻，但阅历可不浅，这不就相当于那啥法定代表人之类的吗？要是出了啥事，我得背锅对吧。”
    林肆将茶杯随意地放在桌面上，平静地注视着灰胡子老郭。
    虽然真出了什么事，也没什么人能找他的麻烦，但就是觉得不舒坦。
    四圣门作为星盟最大的底牌之一，地位极高的同时，需要承担的责任也更重。
    他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连林绵他们都不足以让他转变想法，一个小小的星盟四圣门玄武殿而已。
    林肆的周身隐隐溢散出冷意。
    灰胡子老郭便好似被一双无法抗拒的手掐住了喉咙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色惨白，身体微颤。
    好半晌，才勉强克服这种无限接近于死亡的感觉。
    灰胡子老郭深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调整好状态。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面前这位林先生虽然年轻，但智商、情商和阅历只高不低。
    他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影响了判断力。
    林肆的信息，作为拥有星盟最强信息部门的玄武殿二把手，实际上的一把手来说，并不陌生。
    他知道林肆来自临渊，没有他们土生土长的星盟人，骨子里流淌的那些东西。
    所以很多对于星盟人来说，诱惑力十足的东西，在林肆看来，可有可无。
    林肆能耐下性子来，跟他说这么多，着实令他没想到。
    同时，也在一定的程度上误导了他。
    临渊的人啊……
    他最了解不过了，因为……他的老婆，就是临渊人。
    灰胡子老郭起身，朝林肆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很抱歉，这些天需要统筹整理的信息过多，休息时间不足，脑子有些不清楚，还请您原谅。”
    临渊人因为生存环境的因素，想法和看法都与临渊之外的人不同，但有一点，是绝对共通的。
    或者说，是全人类，全种族共通的。
    那便是，利益。
    灰胡子老郭抬眸直视林肆的双眼，语气谦卑，神色认真地说道。
    “四圣门玄武殿，绝对不会成为您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