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子溜溜达达一圈又走到了他们后面,见几人气氛不太对劲,又双手背在身后,溜达着走开了。
沈青渊有些哭笑不得,“你们都想哪去了?”
“他教会了我打猎,又接济过我许多次,要不是他,我可能活不到长大。”
可惜,好人不长命……
那么厉害强大的一个男人,却还是死在了深山里,被找回来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被啃得不成样子了,只留下血淋淋的骨架残骸!
“他已死去多年,也无亲人,我只敢逢年过节偷偷祭拜一下,如今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祭拜了。”
沈青渊感叹了一声。
那人是个猎户,生得高大威猛,听说是外来户,在这里没什么亲人朋友,独来独往的。
看着面冷人也凶,但其实人很好,常常接济他,看他快饿死了便给他丢口东西吃。
只不过他总感觉……那人看他的眼神,偶尔会带着憎恶?
应该是错觉吧?
沈青渊不敢深思,那是他为数不多了温暖,他不想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丑化。
“他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也教我打猎,做陷阱,但是却从不让我喊他一声师父,他这人……挺怪的。”
一路走着,沈青渊一路回忆着已经二十多年前的记忆。
那时他还是一个半大孩童,要不是有韩猎户默默相助,怎么能学得打猎的本事呢?
虽然好几次他都觉得,对方希望他死,冷冷的看着他被猛兽追赶。
但最后一刻,韩猎户还是出手射死了猛兽。
最危险的一次,野猪的獠牙都几乎挨到了他的脖子,倒下后的冲击力将他的半边身子都刮出血来了。
通过沈青渊的描述,宋昭灵等人脑海里渐渐多了一个高大模糊的身影,他沉默寡言,但心地善良。
宋昭灵微微点头,“他对你有恩,确实该去好好的祭拜一下。”
一路说着话,时间便过得格外快,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山林中,一处孤零零的坟包出现在眼前。
坟前有着一些已经风干的果子,一些空了的花生壳,花生不知道哪里去了。
看上面香烛褪色的痕迹,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祭拜过了。
坟做得很简陋,只立着一块粗糙的木板,上面刻着几个字:韩氏子之墓。
没有籍贯,没有生辰八字,也没有名字。
“怎么没有刻名字?”
“这些我都不知道,便没有刻。”
沈青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祭品一一摆放,点燃香烛,倒了三盏酒,在坟前跪了下去。
“师父,虽然你一直不让我叫你师父,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师父。”
“可惜你死的早,我都没有机会孝敬你。”
“这三杯酒,敬您了。”
沈青渊说得自己眼眶都快红了,偷偷眨了眨眼将泪意逼退。
“晏云汐儿,阿景,都来给他拜拜,没有他,就没有你们的爹了。他姓韩,名讳不知道,你们就称呼他韩爷爷吧。”
沈晏云几人都依言来拜了拜,唯有溜溜达达到处跑的决明子不需要拜,全程凑热闹。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木牌上的字,“姓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