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麻、酥爽,脑袋里面微微发热,又感觉有些胀,有些痛,鼻尖似乎传来一股臭味……
嗯?臭味?
为什么?
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手机显示已经上午九点,心下顿时惊讶不止。
恍恍惚惚才一瞬,这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再低头一看,原来臭味是因为我自己!
陈再渔身上有一层黑红色血痂,稍微一动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洗筋伐髓?
效果如此之好!之前梦境世界里张起是循序渐进的祛除杂物,怎么到了这里成一次性的了。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先把这一身的“黑红铠甲”给搞干净。
站起身脱衣服把东西全都抖掉,又甩了甩裤子和短袖。
幸好他的地方是山顶的旮旯窝,这里还没人过来,不然云功山裸男传闻一定不胫而走。
也幸好皮肤表面的这层污物都被山风风干,稍微一动就像陶瓷裂纹一般从身体滑落,清理起来很快。
污物清理干净后,身体皮肤一接触到山风,瞬间感觉神清气爽。
有一种可以被风吹走、尽情遨游的轻快错觉。
爽的想大吼两声,最后忍住了。
一路上身形矫健的下山,之前从索道停靠区开始爬山,上去用了四十分钟,回去却只用了十分钟。
云功山海拔两千多米,如果不坐索道只是单纯爬的话,走走歇歇五六个小时才能拿下。
早上那会时间太赶,哪来得及爬,本来上山门票就一百八,又花钱坐了索道,一通下来怒花三百三。
所以现在再次来到索道区,放弃乘坐根本无需考虑,老老实实两条腿走下山。
不过对如今的这具身体,绝对的信心满满,正要继续下山,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陈再渔,你不是说不来参加聚会吗?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声音……班长?
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躲是不能躲了,一时头大,只好转身强行社交一下。
“班长,大家上午好。”
“陈再渔你咋来了,不是不要参加,你在这里什么意思?关系户就可以随便更改想法啊,了不得了不得……”周宁瑜讲话之前刺耳的呛声抢先一步。
陈再渔一开始的尴尬转眼就被这个马都云给消耗殆尽。
自从进了三年二班,这人的存在感就强的离谱,阴阳怪气的水平不高,但足够恶心人,主要是他阴阳怪气的频率非常高。
若是以前被阴阳了,陈再渔都会不搭理,但今时不同往日,立日修身诀的成功,带来的自信突然占领了高地,见第二批从缆车下来的同学也聚集过来,本来想好的温吞理由也不打算用了。
“我过来做兼职,挑山工你们知道吗?就是小学课本里面的,我就做这个呢,好不容易才找到要我这个高中生的,赚点钱想换身能和马都云交流数学题的衣服。行了,一大早我已经挑了两个上下了,干不动了,回家了。”
现场顿时冷了下来,二十多名少男少女一句话也说不出。
马都云脸色涨红,想要开口反驳,但那个讨人厌的穷鬼已经窜的没影了……
这句话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还是因为陈再渔刚转学来到三年二班时正值开学摸底考,那次考的可谓是一塌糊涂。
周宁瑜之前说的数学和能量学不好其它课程还行,那真的是夸赞成分居多,陈再渔的实际成绩就是一塌糊涂。
但这也不怪他不努力,乡下和市区里的课程进度和课程深度完全不一样,甚至一些科目的教材都不一样。
在农村呆了十几年的陈再渔又因为朝廷的人口政策从没进过市区,水土不服的厉害,内因外因都占了,怎么可能考的好?
马都云在考试结果出来后,当着全班同学安静听成绩播报时第一个嘲讽陈再渔。
周宁瑜还管束了一下他,课间专门说要给陈再渔补数学。
但还没等周宁瑜下学后过来,陈再渔就被喜欢阴阳怪气的马都云给校园暴力了。
衣服被扯破丢进垃圾桶,那句“你穿这个鸟样,还特么学什么数学啊!”,小半个班级都听到了。
而周宁瑜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后自然没有见到陈再渔的人,因为他回那个“新”宿舍换唯二的衣服去了。
补课风波不了了之。
周宁瑜是不知道那事的,不然周五也不会邀请陈再渔参加聚会。
出于好奇,她就询问好友那些话什么意思,这才知道原来周一开学那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马都云!你这人怎么这样,陈再渔哪里得罪你了,他是英烈子女,是学校费尽心思才拉过来的名额,老师们都很上心,你以后再这样欺负人,我要去找班主任告你。”
马都云撇撇嘴,嘻嘻哈哈和一群男孩子向山顶方向走去,转头和身边的铁子说道:
“切……谁怕谁啊,我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就专门搞这个关系户。”
一群男生哈哈大笑。
……
陈再渔此刻已经下了很远的距离,找到一处溪水好好洗了洗脸和头发。
发根上也洗出来不少脏东西。
对着溪水倒影里的人一顿猛看,总感觉眉清目秀了许多,还白了一点。
“喂,小哥,打听个事啊。”
陈再渔抬头,见一中年男人穿着白色长袍,身体有些发福,头顶头发都掉光了,四周却留着很长的头发,还束了一下。
“还有多久能到山顶啊。”
“叔,不多了,大概再有不到半个多小时就走到了。”
“哦哦好,谢谢,那你在上面有没有看见一群黑色长袍的人?”
陈再渔回忆一下,的确有这么回事,那是遇到周宁瑜之前的那段路程。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十个人左右,各个提着个黑色手提箱,一起往山上走。
非常扎眼。
“对的叔,是有一群黑袍,还都背着武器呢。”
“那太好了,我就是要和他们汇合呢,谢谢啊。对了,他们多少人?”
“四五十呢!黑压压的。”
“四五十!!!”中年男人大叫一声,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好的,谢谢你了小伙子,我上去看看。”
“好来。”
陈再渔把短袖拧干,两人笑呵呵的一往上、一向下的交叉分开。
走了十几步,把手机揣进兜里,陈再渔突然转头说道:“那个叔叔,我看他们有一个独眼龙带头的,手里的箱子好像很重很重,他还说密码用孩子生日是不是不太好。”
“哦?独眼龙?你是说小江啊……用亲近之人的生日当密码确实不对,我一会必须惩戒一下他!小兄弟你告诉我密码,我上去直接给他打开,让他知道违规的严重性!”
中年人转头过来脸色大喜,刚才还黑成锅底的脸这会又涨的通红,变脸之快让陈再渔一时也没适应过来。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叔原来是他们的领导,那密码是072丝”
“啥?072什么?”
“密码不好大声说,叔我小声给你说。”
陈再渔人畜无害的小跑回去,脸上还带着仿佛见到大人物的冲动与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