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予,赶紧的,你爸爸现在在医院!”
宋扶予正打算回房间午睡,一听这个消息,连鞋都没有换,急忙往门外跑去。
跑到门口,才发现没有问在哪个医院,好在通知她的吴叔也快速跟了出来。
“你别急,我来开车,我知道在哪。”
吴兴民不放心她自己开车,更何况她脚上穿的还是夹板拖鞋。
“吴叔,您知道我爸爸是什么情况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接到电话,对面护士跟我说完医院和病房之后就挂了,我都没来得及问。”
两人匆忙赶到医院,在病房见到了躺在病床上休息的陈国兴。
“爸,您怎么了?有没有事?”
“我没事,哪哪都好。”
“那怎么来医院了?”
“您有事可别瞒着我,咱们哪里不舒服,尽早治疗。”
“我真没事,我碰别人瓷呢。”
这个词语和这个做法,都是他从安安那里学来的。
至于安安从哪里学的,毋庸置疑,来自于她亲妈宋扶予。
“您好端端的碰别人磁干嘛?还碰到医院来了。”
“这不是她先倒我车头前吗。”
“我明明没有撞倒她,甚至碰都没有碰到她,她径直躺下,我拿她没办法,只能装心脏病发作。”
“那对方人呢?”
“被公安带走了。”
“您既然没事,那就快点出院吧,我去给你办.......”
“别急,等下公安同志应该会过来,我还等着人家给我付医药费呢。”
“......”
“那种人必须得到惩罚,不然她下次还得以同样的方式去害别人。”
“要不是我机灵,今天被坑的就是我。”
自考了驾照,自己开车之后,陈国兴对于安全问题谨慎的不得了,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赔了钱都是小事,把人撞出个三长两短,自己过意不去的同时,还有可能害了别人一生。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事故是人为伪造的。
“您好,请问哪位是陈国兴同志?”
“咳咳~同志您好,我就是陈国兴。”
陈国兴故作虚弱的跟人家招了招手,随后无力的将手耷拉了下来。
“范大哥?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人正是退伍转业后到京市公安局担任副局的范钊。
按照他退伍前的级别,若是去其它小城市,定能担任局长一职,但晏子渊和他商量之后,他听从了晏子渊的意见,选择了来京市。
范钊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和晏家有关系,他也想凭借自己的能力一点一点往上爬。
“我带人来处理撞车一事。”
范钊是外地来的,又是退伍转业,在这边完全没有根基,因此在单位过的着实不算太好。
按理来说,这种无人伤亡的案件,怎么着都轮不到他一个副局长亲自过来处理,可局长都发话了,他作为下属不得不来。
“小李,你先出去找陈国兴同志的主治医生了解一下情况,这边我来询问。”
范钊看出了宋扶予跟病床上的陈国兴关系匪浅,借口让跟他过来的同事去病房外面找医生。
“扶予,这位是?”
“这是我爸爸。”
范钊心里了然。
“故意假装被我爸爸撞的那个人是...?”
“是我们局长的丈母娘。”
这让宋扶予彻底无语了。
堂堂一个局长的丈母娘出来干碰瓷的活,这不是搞笑吗。
“你们局里打算怎么处理?”
“原本是打算让陈国兴同志妥协,私了出院,现在会秉公处理。”
“怕不是人家还希望我爸爸这个受害者反过来给他们赔钱吧?”
范钊闻言点了点头。
在他过来之前,局长丈母娘确实是这么跟他说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待会儿范大哥回去的时候,还请告知你们局长,说他丈母娘故意撞的是工业厅的厅长。”
“顺带可以透露一下,他和晏昌盛同志是儿女亲家。”
仗势欺人谁不会?
都欺负到自家头上了,他们也不带怂的。
无非就是比谁家的势力更大,那就比一比好了,谁怂谁是孙子!
“那对方如果反过来想要跟你们和解私了,这怎么处理呢?”
“不和解!”
听到消息的晏子渊从外面也赶了过来。
“告诉他们,我们不同意和解,也不接受赔偿,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如果对方徇私枉法,那就看他头上的帽子戴的够不够稳,若是不够稳,局长一职也可以换人了。”
晏子渊看了范钊一眼,对方接收到了他的暗示,郑重的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两人还在私下讨论范钊工作的事情,不知如何突破,结果打瞌睡之际,枕头就送上门了。
“陈同志,那您好好休养,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我先回局里了。”
“麻烦你了。”
“没事,应该的。”
晏子渊的态度这么坚决,宋扶予便知道他们是不畏惧的,所有的担心在他来的那一刻都彻底消失了,接下来只等对方提着东西上门道歉。
当天晚上,局长的妻子带着赔礼来到了陈国兴的病房。
陈国兴对此嗤之以鼻,派一个女人过来道歉算什么事?他们要的是局长的态度!
“你走吧,东西也带走,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种替国家干事的公职人员不能收礼,说出去对谁都不好。”
“陈厅长,您想要什么您直接说,我妈她真的只是一时没站稳,倒在了您的车前。”
“是吗,她腿软事小,倒是把我给吓坏了。”
“哎哟哟,心脏疼,医生!医生!我快要死了!快来救我!”
陈国兴朝着病房门的方向大声喊着,把局长夫人气的快要升天了。
这么大的声音,中气十足,哪里是什么心脏疼,明摆着就是不愿意和解。
局长夫人拉下脸色,提着包,气愤的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