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
晏子渊也放假。
早上破天荒的没有在五点半起床,而是搂着宋扶予赖在床上。
直到听到屋外有声响,想必是岳父起床了,他才起来,毕竟要起来给岳父解决早饭问题。
“小予还没有起来?”
“嗯,她估计要九点才会起床。”
“她现在怀孕了,不吃早饭能行吗?”
“没问题,她睡眠时间很规律,只是睡的长了一些。”
“没影响就好,你可得多多注意点。”
“我会的,您放心。”
“呀,外面下雪了,好大。”
这是陈国兴近五十年来,见到的最大的雪。
衡市地处南方,也会下雪,但是次数不多,下的雪最厚也顶多漠过鞋底,这还是极少数的情况。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这是今年下的第四场雪,有时候下的时间久,可以超过膝盖。”
还没等翁婿俩多说几句,小白便在屋外喊他。
“老大,十分钟后操场集合!”
大年三十都有紧急通知,可能是附近哪个村落受了雪灾。
“爸,早上您自己弄点东西吃,我洗漱完就走。”
“好,你不用管我,正事要紧。”
匆忙洗漱,换下睡衣,晏子渊迅速跑出了家门。
等宋扶予起来,没有见到晏子渊,便知道了他被紧急叫走了。
“应该没事儿吧?”
“不清楚,大概率是救灾,中午估计不会回来吃饭了。”
“哎,这当兵就是这点不好,一有紧急任务,说走就走。”
“习惯就好,我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这种任务还好,就怕突然出去一两个月,中途还联系不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愁人。”
下午吴姨过来和他们说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由于昨天夜里雪下的太大,几十里外有一个大队,好多房屋被雪压垮。他们这边是距离最近的部队,理应这边派人过去救援。
“也不知道情况具体如何,有没有人伤亡。”
“不知道,但愿所有人都平安。”
这个年,那个大队的人,应该都无法好好过了。
人祸尚可避免,天灾却不可违。
“本来子渊还说晚上这边有演出,要带我们过去。”
“晚上还演,你们想看也可以过去。”
“还演?”
“那是自然。”
“派出去救援的人,远不足人数的五十分之一,纵使几十公里外的大队有灾祸,其他几千个战士也得过年呀。”
“也是。”
“三点就会开始陆陆续续组织大家包饺子,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带着你爸爸一起过去凑凑热闹。”
“下午就先不去了,等晚上吧。”
“知道你不爱凑这种热闹,晚上我让人给你们父女俩占两个好位置。”
“好,谢谢吴姨。”
“晏婶婶,你在家吗?”
“在。”
宋扶予听到喊声,立即起身去开门。
“四娃,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我不进去了,我妈妈让我来问你,你晚上想不想看演出,你如果想看,我们就去帮你占位置。”
“谢谢你,也谢谢你妈妈,那就辛苦帮我占两个位置。”
“好,那我回去了。”
一溜烟的来,又飞速跑走了,也不怕摔倒。
“谁呀?”
“大妞姐家的四娃,说晚上帮我占位置。”
“也行,那我就不让人帮你占了。”
吴虹没在晏家多坐,她也要去组织军嫂们包饺子。
等她一走,宋扶予从房间拿了五百个红包出来,一毛钱的纸币也拿了几叠。
“你这是准备干嘛?”
“明天肯定会有好多人上门来拜年,给孩子们准备一些红包。”
“需要这么多吗?”
“嗯,工作室员工的孩子加起来都有一百个往上,其他人家的孩子那就更多了。”
不管平常熟不熟悉的人家,她觉得应该都会来一趟他们家,毕竟大家都想跟她和子渊搞好关系。
“每个红包里面包多少钱?”
“两毛。”
她提前问了刘嫂,她说通常大家都是意思一下,一分或者两分,客气一点的是五分。大家都知道她有钱,知道工作室赚了多少钱。
她如果红包里面包一两分不太好看,索性包两毛,来个双数。
对她来说九牛一毛,让家属院的孩子们好好乐呵一下。
父女俩一个往红包里塞钱,一个在封口处涂上胶水,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全部弄完。
“也不知道能不能剩下。”
“以前员工们也有人带孩子上我家拜年,我都没有给红包,招待大家一些瓜子花生糖果就没了。”
“过年期间招待大家的花生,瓜子,糖果,饼干,我准备了两三百斤。”
“这么多?太夸张了吧?”
“您明天就知道了,我还怕不够。”
她现在想的事情就是,如果有人提着东西上门,她该如何委婉的拒绝。
突然觉得还是在京市过年比较好,大院不是谁都能进去,招待来招待去,也只有大院那些相熟的人家。
父女俩以为晏子渊不会回来吃晚饭,没想到五点的时候,他顶着风雪回来了。
“赶紧去把衣服换了,正好烧了热水,快去浴室泡个澡。”
爸爸在家,不能让他进空间,只能让他在外面的浴桶里泡。
“媳妇儿,你别忙,我自己来。”
“你怎么回了?那边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那个大队很小只有三十三户人家,在村的人口是一百七十五名。”
“我们派去的人多,现在还留了一个小队在那边进行收尾工作。”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伤亡?”
“他们大队穷,三十三户,其中有十九户的房子或多或少有倒塌,连大队长家住的都是茅草屋,根本经不住大雪。今年前几次下雪,都险些撑不住。”
“一百七十五个人,四十一个受伤,六个去世。”
“其中有一户人家,本来就只剩下爷孙俩,房子本来就破,家里也没有钱,不是受灾于房屋倒塌,而是活生生的被冻死了,那个小孩子今年才四岁...”
宋扶予和陈国兴听完都陷入了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