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兴在医院住了十多天,二号上午检查完毕,带着周主任满满的叮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呼,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虽然每天都会下楼去透气,但是回家和放风的感觉完全不同。
果然那句老话说的没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家再差也是自家的好。
头一天,大部分东西被宋扶予悄悄转至空间带回了家,今天收拾下来只有一个行李袋,热水壶和洗脸盆。
“这个陈元今天怎么回事,都已经提前告知了他今天出院,让他早点来接我,这都快十一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也联系不到。”
九点半就已经检查完毕,收拾东西花了十分钟,父女俩坐在病房一直等他过来。
“或许是有突发情况耽搁了也不一定,再等半小时吧,如果还没来,我就花钱去租用一下医院的车。”
小陈哥平时办事十分稳妥,不是那种明知有事还放人鸽子的性格,想必是有不可抗的因素。
这就是这年代的不便之处,一有突发情况,一下子根本联系不到人。
要是在后世,一个电话,一条信息,分分钟就通知完了。
上午十一点一刻,小陈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病房。
“厂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小陈满脸歉意,根本顾不得自己脸上流下来的汗水。
还是宋扶予看不下去,递给他一张纸,让他先擦擦汗。
“我们等了快两小时了,你干嘛去了?没出事儿吧?”
“我倒是没事,就是车有点事。”
“我八点钟就开着车从厂里出发了,结果开到一半,应该是轧到了一个尖锐物体,把右边前胎扎破了,幸好路上没人。”
“我联系了修车的地方,让人家帮忙换了车胎,导致耽搁了这么久。”
“你人没事儿就好,下次开车再谨慎一点,多关注路面情况。换车胎所花的钱,拿着发票找财务去报销。”
“好嘞,谢谢厂长。”
小陈听到厂长说可以报销,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换下的新轮胎以及修车的费用加起来,顶他大半个月工资,这要是不能报销,他这个月算是白干了。
要是被他妈知道,非得揪断他的耳朵不可。
让他缓了片刻,十一点半三人才下楼出院准备回家。
一路上,小陈放慢了车速,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咦,那是不是朱婶子?她一个人站在没人的家门口干嘛?”
小陈最先注意到家门前站着一个人,出声问向车里的另外两个人。
坐在副驾驶的宋扶予刚才一直靠在车窗处发呆,听到小陈哥的询问,抬头望了过去。
门口可不就是朱芳洁吗,看她一直在不停的跺脚,貌似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宋扶予和陈国兴都没有回答,不过车很快也停在了家门口,无需答案。
哎...又是个狗皮膏药啊!烦人!
朱芳洁看到车来了,立即重新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她听说厂长今天出院,特意和别人调了半天班,九点不到就在门口等着了,结果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时,腿都站僵了。
早知道就晚一点过来,搞得她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口白等这么久。
她掩饰住空等所带来的不满,带着满脸的笑意想要去帮忙开车门,谁知宋扶予快她一步,提前将陈国兴所在的后座车门打了开来。
“这位婶子,我力气大,我来就好,就不劳您动手了。”
她隔开朱芳洁,不让她靠近。
“小宋同志,你不用这么见外,我就是听说今天厂长出院,我正好不用上班,想着你一个人万一照顾不过来,过来替你搭把手。”
“婶子,瞧你说的,怎么就是我一个人呢,小陈哥不是在吗。”
“他一个年轻的大小伙子,怎么着也比你来搭手合适呀,你说是吗。”
“额...是,确实是这样,你说的没错。”
朱芳洁在心里暗自呸了宋扶予一声,要不是看在厂长的份上,她才懒得搭理这个不知从哪被认回来的小狐狸精。
瞧瞧她这身段,这含笑的表情,她一个女的都觉得勾人,更别说男人。
等她和厂长成了一家人,她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狐媚子给赶走,这辈子都别再上他们的家门,打扰家里的清净。
虽然心里对宋扶予很是不爽,不过在她和厂长还没有成之前,还是必须对她保持十分良好的态度,以免惹得厂长不爽。
“小陈哥,麻烦你帮忙把后备箱的轮椅搬下来。”
“好嘞,马上。”
朱芳洁见无法近厂长得身,只好又积极的去帮小陈卸轮椅。
陈元倒是没想那么多,不知道她心里藏了什么弯弯绕绕,他是真的以为对方今天不用上班,好心过来帮忙。
毕竟受伤的人是厂长,作为员工,大多都想和他搞好关系。
轮椅搬下来,宋扶予扶着陈国兴下了车。
“小予,你直接扶着我进屋得了,门口有个台阶,坐在轮椅上你们还得费劲抬我。”
“行。”
她搀扶着他没有受伤的那边,朱芳洁想要扶他另外一边,被陈国兴巧妙的避开了。
这个女同志,真是拎不清。
先不说他对她有没有意思,就算有意思,两个人还没有确定关系,就这么当着外人的面亲密接触,别人难免不会多想。
要是被有心人“参一本”,添油加醋说些有的没的,他的前路就走到头了。
他还想在之后的日子好好奋斗,还没见到小予和子渊的孩子出生,他还没有抱到小外孙,可不想死在这样一个头脑不清楚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