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这么多裂纹,而且裂纹还贯穿大半块料子。”
林凡立刻对这块原石失去兴趣。
裂纹过多,冰种块头再大,怎么切都不好避开一道道裂纹。
只能从裂纹中间,掏一点戒指耳坠等小玩意,价值十不存一。
会卡场口的老坑料子,不少表皮上有细缝,也是这座场口的毛料特征。
不过林凡率先挑出的这块腊皮料,皮壳品相几乎完美,看不到丝毫细微裂纹,结果内部的冰种却糟糕透顶。
不动声色放下蜡皮壳,林凡下意识看向脚边另一块料子。
这块稍微小了一圈,皮壳品相仍然不差,内部没出翡翠,但居然也有七八道长长的裂纹。
林凡吃了一惊,拿着小手电,装作寻找好料的样子,左右扫视着。
几乎随便挑一块,情况都相差无几。
无论里面有没有翡翠,内部都是参差不齐的裂纹。
林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一车厢上万斤的原石,如果都是这种货色,那简直太坑了。
他在翡翠珠宝行业混得时间也不短了,完全没有听说过这种怪事。
他抬眼望去,发现洪耿辉和赵原都撅着屁股,拿着强光手电在原石堆查看着,二人面红耳赤神色激动。
柳传雄没有进车厢,不过让人从车厢里搬着几块原石下车,戴上老花镜,手上还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起来。
既然决定与林凡合作,还把决定权都交到林凡手上,柳传雄和柳若妍的神色都很轻松。
过了一会,洪耿辉小心翼翼踩着人字拖,双手各托着一块原石,从林凡身边挤过去,来到车尾处。
他挥手叫来一名同行的西装大汉:“这块料子里面八成有货,我从缝里看过了,皮很薄,帮我把皮擦了就行,还有这块,凸出位置往左边开个窗。”
林凡扫视一眼洪耿辉挑选的两块料子。
两块居然都出货了,一块是冰糯种,一块是冰种。
那块将近十斤重,带绿的冰糯种,皮只有半厘米厚,擦了皮,立马大涨!
另一块按照洪耿辉所指的位置开窗,也能发现里面的冰种。
敢亲自参与几亿的原石交易,洪耿辉这位平洲帮大将,在原石判断力上,有着极高的水准。
“老洪,这一车都是好料子,真不好挑啊!”
见洪耿辉挑出两块原石让人去切,赵原还在举棋不定。
车尾处,柳传雄观望一会,也带着柳若妍回到那间大档口。
林凡不由用眼角余光扫视一眼站在车尾处的扎察。
这小子正气定神闲地抽着烟,表面没有一丝紧张。
不过,通过紫金瞳感应出这家伙的心跳明显加快一些,林凡心里有数了。
扎察对这批原石内部有大量裂纹的猫腻,一定是知情的。
会卡挖出的料子,比起其他场口的料子裂纹相对更多,这点众所周知。
一些会卡料子是出了名的‘越擦越涨,越切越垮’!
当然,内部出现裂纹的料子总体比例不高,赌石本来就是七分靠赌,切出裂纹多的料子,只能自认倒霉。
“果然没有错,此次交易真有猫腻啊!如果这批原石五亿买回去,无论放在标场,还是自己切开制作翡翠成品,柳家能捞回三四成就不错了,完全是血本无归!”林凡心中了然。
这批原石如出一辙,皮壳品相都很好,就是内部有问题。
林凡只能怀疑,是同一个老坑里挖出来的。
缅方开过明料,发现石头内部的问题,只能找大冤种接盘了。
林凡收回目光,默默盘算起来:“搞不好扎察所说的,什么遭遇袭击之类的全是假话,目的就是加快成交速度,减少暴露的可能性。”
说不定从开始,说要与柳家秘密交易,到早上才仓促拉着平洲帮进来,都是扎卡准将提前计划好的。
他们一直都在演,柳家和平洲帮互相争夺,能坑到哪家算哪家。
片刻之后,林凡正琢磨着怎么跟柳传雄私下说明这件事,却见刚才拿走两块原石的西装大汉,兴冲冲跑了回来。
“洪总,赵总,你们快看,两块原石都大涨啊!这块皮薄的是带绿冰糯种,开窗的是冰种!”
西装大汉按照洪耿辉的要求,把擦皮和开窗的两块料子递进车里。
赵原也来到车尾处,首先接过一整块擦皮带绿的冰糯种。
“老洪的眼力真不错,这块料子随便能卖五百万,制作出翡翠成品,甚至有可能翻倍!”
赵原拿着强光手电左瞧右看,又掂量一下分量,非常满意地说道。
林凡不由微微摇头,这块冰糯种的裂纹有点深,加上透光性不好,强光手电根本照不出内部的裂纹来。
但因为内部的裂纹都是纵向的,就算从中间剖开,也只能看见一到两道裂纹罢了。
洪耿辉和赵原最多感叹有点倒霉,不会意识到这块带绿冰糯,只有外层部分还能用,内部结构几乎全毁了!
柳若妍回到车尾,向林凡招手道:“师弟,你还没挑好原石吗?我和爷爷切出一块白冰,不过有点倒霉,中间有一条长裂缝。”
她的手里捧着半块原石,向林凡展示切面。
看中间的翡翠白冰,玉质颇为细腻,就是一条长长的裂纹,破坏掉整体的和谐。
“柳小姐,让我看看,柳老看来眼力没下降,就运气差了些,不过会卡的料子出现一两条裂纹很正常。”
扎察假装好奇地仔细打量几眼。
车尾那边,洪耿辉扫视一眼柳若妍手里的料子,他迫不及待拍了拍赵原。
“老赵,没必要再看了,我们下去商量一下报价吧!”
他们和柳传雄挑的几块料子,无一例外全部出了翡翠。
扎察带过来的这批会卡料子,品质确实高。
至于柳若妍手中那块白冰翡翠,洪耿辉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可能所有原石切开后,翡翠都那么完美,舍弃掉这条裂纹的部分就行了。
二人放下切完的玉料,跳下车,不约而同朝着回归的柳传雄笑了笑,仿佛这批料子,他和洪耿辉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