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艰难推进
作者:焚林之火   相亲缘鉴最新章节     
    接下来便是彭师傅汇报我们这一组的工作情况。在徐铁成探长汇报的时候,彭师傅已经把我手上的表格拿过去了。他也没怎么听徐铁成的汇报,一心在自己的表格上做标记把需要重点汇报内容标注了出来。
    彭师傅显的有些紧张,毕竟我们这些数据是分两组人做的,在汇报之前,我们也没有好好进行汇总和整理。彭师傅多少有些心虚,因此才说的小心翼翼。“赵局,邵大,我这边一共拿到了一张20人的名单,我们首先把这20个人的身份信息先搞清楚,并查找到了他们的联系方式。然后我们,对名单上的人按照由近及远的顺序进行逐一排查和询问。目前已经询问了七人,我们对每个人都按照指挥部的要求进行了询问,并且针对他们的询问内容进行了核实。我现在把每个人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
    邵大立即说:“彭维庆,每个人的详细情况就不必介绍了,你们核实了这几个人,你就重点谈一下有嫌疑的或者你们甄别了之后心里不放心不踏实的人员,其他如果情况正常,排除了作案嫌疑的,就不用再一一介绍。”
    彭师傅刚想按照他的顺序开始介绍下去,听邵大这么一说,于是立即抬起头来,对邵大和赵局说:“如果赵局和邵大认为没有必要介绍已经甄别的人员,那我目前甄别过的7个人应该都可以从作案时间上进行排除,至于他们提供的一些信息,目前还没有发现对破案有价值的线索。”
    邵大听了点点头,示意彭师傅不用再说下去了,并说道:“同志们,由于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因此各位在介绍各自工作情况时,尽量简短一点,如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不用再详细展开来说了。当然如果有嫌疑的,自己又吃不准的,那就拿出来好好说,大家也可以各抒己见,发表自己的看法。”
    接着就是夏胜军探长汇报,因为有了彭师傅的前车之鉴。夏胜军的汇报内容简短的多,三言两语就把干的活给说完了。邵大也没有进行质问,只是示意大家继续汇报下去。
    这样每一组被派出去的侦查员,都把各自做的侦查工作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虽然内容涉及到方方面面,但是就侦查破案来说,其实毫无价值。唯一的价值就是以后这些方面的工作不需要再开展了,因为已经都做了。
    每一组的人都汇报完,赵局和邵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通过大家的汇报,原本认为这是一起简单案件的想法,被彻底的打消。这个案件主要是因为犯罪现场的破坏,这导致技术中队对案件性质的判断难以准确的推断。正因为案件性质的不确定性,对接下来,案件的侦查方向就难以把握,有针对性的工作就难以开展。
    邵大又点了支烟,深吸了几口,然后又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同志们,这个案子的客观原因,导致我们现在无法准确定性案件性质,因此我综合了各位同志的工作情况,再结合技术中队的勘察情况,我有一个想法,赵局你看对不对?”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并看看赵局。
    赵局并没有发话,也是从烟盒子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并挥挥手,示意邵大继续讲下去。
    “我想法,由于这个案件的现场在一个封闭的村落里面,我觉得还是要从常规的侦查措施开始做起。具体是三步,一是对这个村落里面一些有前科劣迹的人员进行排查。当然这个前科劣迹不是指我们公安意义上的前科劣迹,而是指平常表现不好,没有正当收入,游手好闲或者最近手头紧张,东挪西借的人。二是我们不能忘记这个村庄里的外来人员,尤其是外地人,因为这些人为暂时居住人员,有浓重的打一枪就走的想法,这些人作案会不计后果。还有就是不能放弃,对死者家属的再排查,因为这个案子不能排除是亲属为了摆脱麻烦而杀人灭口。尤其是那些主张不报案的,更要重点盯紧,深入排查,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这个案件我判断,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案件。主要是两点,首先是侦破难,因为案件性质不确定,给我们确定侦破方向上带来极大的麻烦,使得侦破工作千头万绪;其次,这个案件办理难度大,这主要是我们抓获犯罪嫌疑人以后。由于这个案件的犯罪现场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犯罪中心现场进出人员太多,这对后续锁定犯罪嫌疑人,形成证据锁链,会产生极大的干扰。不过尽管如此,我们也要鼓起勇气,要拿出攻坚克难的精神,早日把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赵局听完邵大的讲话,终于又开口:“同志们,我刚接到这个案子的报告时候,原本和大家的估计一样,觉得在这么一个在封闭的小山村里发生的案件,应该是难度比较低的案件。但事实上由于这个案件现场遭到了破坏,家属报案又不及时,大量的证据已经灭失,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许多的麻烦。这样一个案子居然变成了一个疑难案件,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是困难已经摆在这儿了,今年是命案必破的第二年,去年我们的命案侦破仗没有打好,今年我们就再也没有理由不搞好了。我们一定要以侦破这个疑难案件作为抓手,用这个案件的侦破作为我们打赢命案必破仗的宣言。大家一定不要懈怠和灰心,我想就这么一个小山村,我们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费不了我们多少精力。所以今天的专案会议先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养足精神,明天我们鼓足勇气,争取一举突破。”
    赵局的话全是勉励和鼓舞士气的话,关于案件侦破的具体指示一句也没有。其实他的心里比我们还要焦虑和忐忑,毕竟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案子变成了疑难案子,这任谁也接受不了。
    邵大见赵局讲完,又补充了几句:“这个案件现场条件不好,所以大家在侦破过程中更加要注意案件信息的保密。今天技术中队分析的一些内容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给后续案件的侦破和办理带来巨大的麻烦。明天早上8:30,我们准时在联山派出所会议室集中,继续侦破工作。”说完宣布散会,大家分别先回去休息。我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赶到单位开车,又逐一的接上彭师傅,艾冬青,朱羽江几个人,然后赶去了联山派出所。我们几乎和陈队长前后脚进入指挥部,陈队长告诉我们,由于前一天开了专案会议,早上不碰头了,我们直接按照布置的任务继续开展工作。等午饭了,会通知我们的。
    于是我们四个人立即离开了联山派出所的会议室,因为我们需要继续甄别那20个人的名单,因此我们暂时也不用离开派出所。于是我们找了一间空的办公室,然后继续我们的甄别工作。
    整个一天,我们都是在找人问话,一个一个的详细询问,然后又对问话的内容进行核实。我们进度算是快的,到了又一次要专案汇总的时候,我们名单上的人也已经甄别的差不多了,还有两个人未见面。但是我们从侧面了解的情况看,这两个人基本排除嫌疑。因为在案发的时间段,这两个人不在犯罪现场,基本可以排除。我们非要和他们见见面再排除,无非是为了在领导面前说的响。
    在专案分析会上还是老一套,先由各个侦查组报告自己的工作进度,然后提出自己的分析意见,主要是那些排除的不彻底的人员,都交给指挥部留档。
    从各个侦查组的工作进度来看,彭师傅听了直拍大腿,他悄悄的同我们说:“我们的工作进度太快了,你看人家都只做到了总进度的一半,而我们都已经做完了,那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工作呢?”
    艾冬青到不以为然,说:“工作肯定是做不完的,我们做完了这个,还会有其他的工作安排。”
    邵大和赵局此时已经听完了所有人的汇报,但从他们紧锁的眉头看,显然这些汇报内容让他们听了非常的不感冒。虽然各个侦查组都全力以赴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可是这样的工作除了让后面无工作可做以外,其他一点也没有意义。案子的侦破还是毫无头绪,这个破案进程仿佛是在完成工作流程,于实际的侦破工作毫无意义。
    赵局是一言不发,就是抽着烟听着。邵大作为直接负责人,当然不能让会议冷场,于是说道:“我不去管各个侦查组的工作进度如何,大家在甄别工作中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要有侧重点的推进,就是要挑那些嫌疑大的对象先开展工作。把不放心的人员都梳理出来,我们再集中力量重点突破。现在大家这么如大浪淘沙般的泛泛筛查,无非是在做排除法,可是你们排除掉的人真的那么放心,被核实的内容真的可靠。我们侦查员要有这根弦的。”
    陈队长也附和说:“邵大指示的对,我们搞侦查工作不是工厂流水线,而是要有的放矢,一定要找出那些反常的人事物。我看他们家属的反应就很反常,大家都把目光盯着现场的线索,我倒是提议我们能不能就几个重点不放心人员以审查的形式突破一下。我想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好,我们精心准备的审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邵大没有搭话,只是看向了赵局,等着赵局的反应。此时,会场陷入了寂静当中,谁也不敢乱出主意,生怕影响了领导们的决策。
    赵局见大家都不说话,并望向他,知道再不表态是不行了,于是又抽了口烟,说:“同志们,大家急切破案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破案一定要耐心细致,现在我们的排查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而且很多其他排查的工作还没有进行。如果贸然进行终点突破,万一突破不成,我们是不是会更加的被动。这个案子既然是疑难案子,在侦查方向上,我们绝不能像赌徒一样的压注,我们必须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试探过去。所以邵大,我觉得我们还不是到了重点突破的时候,我们再把其他的人再排查一遍,彻底放心了,再来考虑调整方向的问题。我看有些侦查组,已经快把手头的甄别对象都做的差不多了,我看是时候从其他角度排查一下。这个案子的案发时间还是比较确定的,其时间的跨度也不大。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一下,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后已经离开了这个村落。这样我们把这两天离开的人员摸排一遍,说不定犯罪嫌疑人就在这些人里面。而且我听技术员说,他们对犯罪现场又进行了仔细的搜索和勘查,但是受害人的耳环始终没有找到,这是不是可以侧面印证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是图财。既然是图财,我们不能把目光老是盯着受害人熟悉的人身上,那些短时间在村落里面逗留的人,也应该进入我们的排查视线,并且采取相应的侦查措施。”
    陈队长听出了赵局的意思,就是立即对一些熟人采取审查他是不赞同的。毕竟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如果上的措施太激烈,有可能会收不了场。到时候案件没有侦破,他们这些大小领导还要为擦屁股而伤尽脑子了。
    考虑到案件侦破还有许多外围工作可以做,因此赵局不同意马上对一些已经浮现出来的嫌疑对象进行突破。而邵大则有一些赌徒的心态,觉得反正这个案件已经陷入死胡同了,索性搏命一击,万一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不行,说不定就被我们突破了。
    这样大家也不用这样磨洋工,做些没有意义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