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中间闹过好几次分手,那时候小罗心里难受,一直找我诉苦,我知道他们是从校园时代就在一起的情侣,能够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也曾劝说过许多次,但我自己……对小罗了解的越多,就越没办法控制自己对小罗动心,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我不明白余湾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这样对她!”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后面就克制自己去见小罗。”
乔舟的眼睛满满都是无奈,看得出他当时也曾纠结过非常长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小罗也喜欢我。”
顾筠然冷笑了一声,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讥讽,显然他并不能接受乔舟这一番将自己洗白的说辞,他也不觉得乔舟能将自己洗白。
乔舟低下头,双手搭在一起,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嘲讽似的:“那一次,小罗和余湾说了分手,余湾却以为小罗还和前几次一样,试图通过分手逼他不再做艺人;他压根就没把小罗的话当回事,甚至前脚吵完,后脚就去了录音棚。我当时实在看不下去,还跑去质问他,阿然,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乔舟抬起头来,神情激动的盯着顾筠然:“他说‘让她去,女人只会通过无理取闹达成自己的目的,我早就看透她了!’”。
顾筠然的视线闪烁不定。
他记得是有这样一回事,有一会他们去录歌的路上,乔舟曾抓着余湾质问,但他们不清楚是怎样一回事,还试图劝架,同乔舟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岂不知那时事情就有了端倪。
心里虽然知晓,顾筠然的言语依然不曾松懈:“即便这样,那也不能成为你夹在他们中间的理由,他们之间可以有张三,可以是李四,但是不能是你,乔舟!”
恋爱的事情哪能说得清楚,谁喜欢谁多一点,谁喜欢谁少一点,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也不便干预,无论如何,作为兄弟都不应该介入到他们当中去。
“我知道。”
乔舟脸上的情绪逐渐退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情绪,叫难过。
“那一瞬间我突然替小罗感到不值和悲哀,我不知道她跟随余湾一路北漂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在余湾眼里她的一切都只是无理取闹,我甚至都怀疑余湾究竟爱不爱她,一个人的真心陪伴怎么就换不来他的真心相对呢?我不能看着她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我找到了她,并向她承诺,无论我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做歌手,我都会把她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阿然,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余湾是个好人,是团里照顾我们所有人的家长,他也许是个好队长,但我想告诉你,在恋爱当中,他并不是一个好对象。”
“人无完人。”
顾筠然反驳他。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等余湾反应过来之后,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那时又意识到小罗的重要性了,又或许……是因为觉得遭到了我和小罗的双重背叛,才会一时想不开……”
说到这里,乔舟紧紧捂住了脸,谁都不愿意面对这样一段伤痛,尤其是当他发现这一段伤痛是因为自己造成的,他比别人更加不能接受。
事情发生之后,他和小罗在余湾的病房前相遇,两人的眼里都有了闪躲。后来余湾退团,两人都没有勇气面对这段过往,纷纷选择了逃避。
直到多年以后,他和小罗再次相遇。
不做歌手之后,他作为曾经出道的男团dancer,在渝州当地的一家培训机构里教孩子跳舞。那是个下雨天,那天下课以后,有一个孩子的家长却久久没来接孩子。他换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后,带着孩子在培训机构门口等家长。
阴霾的落雨天,刮大风的天气,乔舟拄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跟随雨滴落下的节奏,在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地面,将水面戳的啪啪作响,嘴里还哼着他们曾经出道的曲目。
远远的,一个女生打着一把白色小碎花的雨伞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那人跑的很急,由于风向飘忽不定,她的雨伞被风刮来刮去,好几次险些翻过去,看得乔舟都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等她快到乔舟面前时,浑身已经湿的七七八八。
那人收了雨伞,将衣服上的雨水掸了掸,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衫,此刻已经湿了,紧紧贴在身上,露出姣好的身材,看起来狼狈不堪。
“对不起啊老师,孩子爸妈都在忙,实在过不来,我替他们来接一下孩子!”
小罗抬头,与乔舟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小姨,你怎么不说话?”
等了许久的孩子拉了拉小罗已经湿透的衣袖,小罗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头,无意中看了自己一眼,“哎呀”一声抱臂将胸前遮住了。
乔舟反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了小罗身上。
小罗盯着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又抬起头来看他,看到乔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他们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们一眼就知道了,他们心中还有彼此。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乔舟的双手搭在一起,用力的抠着,领子还以之前那种不自然的方式歪着,看得人有些难受 。
“就是这样,阿然,”
乔舟说完之后,房间便陷入了寂静,他知道顾筠然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接受,他也不会刻意强求顾筠然去接受。
“阿然,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们四个当中最有天赋的那个,如果我们中有人能红起来,那个人一定会是你。”
“什么意思?”
顾筠然不明白他突然之间为何从小罗说到自己,自己又和这件事有多大关系?
乔舟道:“这件事在当年来看,我们都看不懂,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其实很简单。”
顾筠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睁大双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