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将一圈零食尝了个遍,随后毫不客气的将他觉得好吃的挑出来,对安安道:“帮我打个包呗!”
安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叫我顺便给你送过去呢?”
言清边吃边咂舌:“那倒不用,小爷我向来怜香惜玉,怎么会舍得让女孩子干苦力!”
说着将安安从上到下扫了个遍,嚼着零食啧啧称奇:“小爷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你居然也是个女人。”
正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言清嘴里听不到好话。
安安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他吵架,直接伸出右脚在他面前绊了一下。
言清眼疾手快躲过了,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安安恨不得给他屁股上来一脚,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叉着腰道:“你来这里干嘛?有事说事,没事赶快滚!”
言清就地扭了一段蛇舞,乍一看以为是秧歌。
嘴里叼着的零食掉了,他又捡起来吹了吹灰,重新放回嘴里:“我可不是来找你的,你管不着!”
说着骚气万丈的转过身,向宋嘉仪走去。
人还没到宋嘉仪面前就停住了,右手捶着胸口剧烈咳嗽。
方才零食吃得太急,呛住了。
“活该!”安安在后面幸灾乐祸。
宋嘉仪眼见他咳的面红耳赤,生怕他一口菌菇喷到自己脸上,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剧本挡住脸。
言清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着桌子上的水道:“给……给口水喝……”
宋嘉仪站的退后了些,避开能被殃及的范围,方将桌上的水拧开,递了过去。
言清仰头正要喝下去,突然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举起瓶子狐疑的看了一眼,又一脸怀疑的盯着宋嘉仪。
视线闪烁不定,显得很是纠结。
“没毒,刚拧开的。”
宋嘉仪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言清这才放心的喝了下去。
好容易止住咳嗽,气也顺了,言清半蹲着身子,一脸惊魂未定:“果然女金刚的东西不好蹭啊,蹭个零食差点把命蹭没了。”
安安从他后头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踹完之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掌,大摇大摆的上了车。
“卧槽了真是!”
言清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想找安安算账。
安安在车门合上前给他做了个嘴脸,随后无比凶残的把车门关上了。
“卧尼玛真的是@#¥%&……”
言清口吐芬芳,一连串曼妙的词汇从他口中喷薄而出。
宋嘉仪急忙捂住耳朵,感觉眼中的风景都瞬间不美丽了。
当美景与污言秽语同行,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心里不受一丁点影响呢?
陈克洋咬着冰激凌向这边走来,边走边频频向言清行注目礼。
眼见他说话连贯、骂人不带一句重复,不由得将冰激凌塞在嘴巴里,双手举起了大拇指。
随后他取下冰激凌,复苏了一下被冻僵的嘴,才道:“这哥们可以啊,骂功简直可以上战力榜前十!”
说着还跟在言清身后,学着言清骂人的样子反复比划。
宋嘉仪对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感到痛心疾首:“你能不能学点好的?”
陈克洋忙着学骂人,顾不上吃冰激凌。
眼看就要滴下来,他急匆匆的舔掉,立刻又是一通比划:“我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就是在学坏这一块比不过别人,所以才要学一学骂人的功夫。”
宋嘉仪摊了摊手,表示无言以对。
心累,真的心累。
她觉得跟陈克洋讲再多都是浪费。
陈克洋终于学累了,在言清后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哥们,你跟着顾筠然薪水多吗?”
言清正骂的起劲,冷不丁被打断了,脸色看起来更臭了。
他也不着急回答,从桌子上拿起一瓶水,咕噜咕噜灌下去大半瓶之后才开口:“干嘛?”
陈克洋舔着冰激凌,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我想聘请你来我的团队,我觉得你很强!”
他觉得如果言清来自己的团队,以后不愁吵不过人家。
言清抱起桌上打包好的零食,拔脚就走:“不用了,我不想让傻子当我的老板。”
陈克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转而向宋嘉仪寻求帮助:“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嘉仪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陈克洋还在自言自语:“谁是傻子?顾筠然吗?他居然要一直跟着傻子吗?”
言清走了老远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又骂骂咧咧的绕回来了,对着宋嘉仪道:“那个什么,问你是吃西餐还是吃中餐,给个答复。”
“我都行。”
宋嘉仪随口答了一句,又问道:“那他呢?”
言清道:“他给烦人精缠住了,一时走不开。”
“知道了!”
宋嘉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烦人精?不晓得言清说的是谁。
言清眼见口信送到,当下也不再逗留,拍拍屁股走了。
陈克洋已将言清方才那一段话翻篇,转而对两人的对话好奇起来。
他盯着宋嘉仪一脸疑惑:“什么中餐西餐?你们在对什么暗号吗?看起来很好玩,也带我一个呗!”
宋嘉仪极为痛心的瞥了陈克洋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言清口中的烦人精不是别人,乃靳如是也。
顾筠然今天上午和一群老戏骨同台飙戏,靳如站在台上当活木桩,全程没有一句台词,下了戏后被导演批评站桩不到位,全景里拉出来形体垮的一塌糊涂。
最后不得不重新补拍,让一众老戏骨在太阳下又暴晒了一个多小时。
随着导演的一声“cut”,大家纷纷开始脱戏服,个别放在手里都能拧出水来。
众人走的时候虽然没说什么,片场气氛的严肃可不是盖的。
靳如原本想梨花带雨,为自己搏一波同情心。
奈何老戏骨们火眼金睛,一个眼神就瞪得她不敢造次,只得乖乖低头,呈伏低做小状。
待得众人走了,靳如这才委屈巴巴拉住顾筠然,小声抽泣起来。
顾筠然晓得她被吓着了,也不好立刻甩袖而去,只好化身木桩,任凭她拽着自己哭诉。
眼看着她将顾筠然的衣袖都哭湿了,服装师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靳如从他身上扒下来。
心里一遍一遍的腹诽:不知死活!没有眼力见!只会给别人添麻烦!遇到实际问题就想靠五毛钱的演技蒙混过关!这样的人她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