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嫌自己身上这套山水画的衣服不够端庄大气,在酒楼出来叫陵柔带路去之前的成衣店看衣服。箫姨娘虽一脸的拒绝,可也不敢违拗她。
街尾不起眼相对逼仄的巷子里那家裁缝店,老板年过六旬,面容有些苍老,可是精神很好,老花镜黑帽子长绿衫腰系镶金带,看上去精明大气,他正挥舞着手中的剪刀裁剪着上等的锦缎,见到安陵容等人,笑容堆满脸面,迎了上来。
安陵容说出自己的意图,今天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这店出的,老板认出她是前来参加选秀的顾客,便热情地介绍了店中现有的款式,店人客人颇多,他叫安陵容先在挂起的板样中去挑款。
安陵容举目望去,墙上一行行挂满了各种丝绸、绸缎、面料的样品,墙角放着精致的锦盒,招牌上挂着“秦氏裁缝店”。
看了一圈下来,安陵容便挑中了一款花纹和布料的颜色,指明要那款图案和颜色。老板面露出赞赏之色,忍不住夸赞道:“客官品味不错,我家的镇店之宝就是用这款布料做的,如果要做成那个款,样式好看,可价格不低的。”
安陵容仔细地看镇店之宝那布料,是一款深红色的绸缎做成的女款长袍,上面绣着赤金花纹,大气又华美,在双袖口和衣襟口处都镶嵌着流苏,衣摆的下方手工缝制着闪闪发光的如鱼鳞珍珠片,华贵之外又显格外灵动。
想必能穿得起这款衣服的是一定是权贵之家的千金女子,这个款式太高调豪华了,不太适合在选秀现场穿,安陵容表明自己想要稍微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衣服。
老板便亲自去将压箱底的货拿出来了,那件衣服拿出来不禁让安陵容眼前一亮,正是她心仪的款式与花样。衣服衣服色泽光鲜亮丽,熠熠生辉,正襟五五对开,左右底色呈淡紫色,由深入浅向外一层层晕开,大大小小的凤凰花,花开五瓣,错落有致,美不胜收。
这般低奢款的衣服,穿在身上定会引人注目,只是价格定会不便宜。安陵容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听到老板的报价,还是觉得有些贵,一件衣服,九折后还需270两银子。
萧姨娘咂舌道:“一件衣服抵过老爷五年的月俸,太贵了。”
老板笑道:“顾客入宫选秀,能入宫的非富即贵,区区270两银子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是这衣服能帮客官增添花色,若被皇上选中,那这笔钱花得可值得了。”
安陵容将衣服试穿在身上,在镜子前晃动着身段反复照着:“秦老板,你这个价格再优惠一些,衣服不错,我们也有心要,只是价格太高了。”
安陵容将衣服脱了下来,故作淡然地和老板开始讨价还价。她和秦老板磨了半天,还是要255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安陵容将衣服脱了下来,裸露出在外面的手臂发出一丝白色的热气,这个天气真有点冷。她又去看了件蓝色的长袍,衣服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非常的严谨,没有丝毫的偏差。
安陵容偿试着和老板拉起了人情关系,问他开了十几年的铺,为何不搬去正街人流旺的地方,而是要居住在这逼仄的巷子里,原来秦老板是开铺时便租住在这里,后来房子住的有感情了,自己也攒到银了,便花银将房子买了下来,舍不得搬迁到其它地方,一方面能省铺面租金,另一方面是年纪大了,能接的活变得有挑选,不再是客人下单即接,活多了也忙不过来,也不想请人手拓展生意。
安陵容拿起手中的一件上档衣物道:“秦老板,像这样的料子,这样的款式,在正街卖出的价格比你这儿价格高出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我是来参加宫中选秀的,我爹爹是安阳县的县丞相,秦老板若是将铺开在正街,不用担心同行恶意竞争,都是各凭本事吃饭。”
秦老板感激地给安陵容递过茶水道:“姑娘有心了,这正街多是权势之人开的铺,这衣服就二百两银吧,当半卖半送给姑娘。”
安陵容款款一笑道:“秦老板莫急,请听我把话说完。我娘是刺绣出身,我跟着我娘学刺绣有许多年了,我看你这店也像是半个退休状态,不如这样,我们入股你这店,分成秦老板说了算,我若是此次晋选成功,那你这套衣服就归我所有,我负责广告推销,秦老板则负责生产制造成衣,你意下如何?”
秦老板一听此言,大喜过望,连忙点头称好:“恕在下眼拙,有眼不识少年才俊,我现在就去拟写合同书,如果姑娘晋选成功,那这套衣服便送给姑娘了,还外加二百两银子给姑娘做贺礼,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姑娘落选了,那姑娘就......"
秦老板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安陵容接着说出下文:“万一落选了,那我就支付秦老板二百两银子,秦老板放心,你这桩生意包赚不赔。”
秦老板满面堆满笑容,一口应承道:“好好好,阿求,快将合同拿过来给安姑娘看。”
很快,安陵容按了手印,同秦老板签好了合同,萧姨娘拿着其中一份双方签了名按了手印的合同放入安陵容的包裹里收藏好,陵柔则抱着整套的凤凰花套装,三个人满意地走出了“秦氏成衣店”的大门。
安陵容欣喜,想道:估计这成衣店不久之后便要改名了,店名她都想好了“秦落依”成衣店,衣饰品牌系列为“安绒服”系列,寓意为平安、温暖!
第二天,便是正式选秀的日子。
大清三年才选一次秀,切不可像上世一般匆匆忙忙,最后一个才到场,安陵容早早就便睡下。
安陵容天不亮就摸黑起身,将自己打扮的一丝不苟,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京城穿街而过,路边两旁早早摆起了早市,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寻人声,此起彼伏,声不绝耳。